“既然大家都在等哀家明示,哀家也不好拂了你们的心思,即日起,谢风知除户部尚书之职,迁任右相”。【风云阅读网.】
谢风知呆住,群臣也呆住了,太后娘娘,调戏臣子,是不是很好玩?
群臣震惊还未过去,苏凰歌又是一枚炸弹抛了出来,“哀家年长,大凤以后就要靠皇帝和众卿了,礼部尚书听令,选一黄道吉日上告太庙,除哀家垂帘听政之制,还政于皇帝”。
群臣彻底呆住,皇帝陛下激动下差点就脱口问苏凰歌是不是来真的,谢风知正要开口,夏子言先一步跪下,“娘娘厚德,凤氏祖先必于地下感念,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陛下紧跟,“母后厚德,足可为天下女子之表,为大凤子孙之范”。
有夏左相和皇帝陛下带头,又是太后娘娘自己说出来的,下面不管赞同的不赞同的,自然都没那个胆子跳出来,大凤历史上风风雨雨的太后垂帘听政自此告一段落。
苏凰歌同学向来说到做到,紧接着就宣布去景山礼佛,摆足了贤明德后的风范。不管他人想法如何,苏凰歌的日子却更加惬意起来,大凤江山有大半是她和维之打下,是他们的心血,她不愿眼睁睁看着它葬送在自己手中,却也不愿花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它上面,即便她曾经有所偏离,她重生而来的唯一目的也不过一个维之而已。
在那天轰炸般的早朝之后,西楚使者便离开了长安。苏荇一路秘密相送,直直出了凤阳地界才回转,苏凰歌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给江流做羊乳羹,笑了笑又继续忙活自己的事,跟江流呆的时间久了,连想法也变得简单了,疼了她十五年,保护了她十五年的苏荇走远了,她惋惜,她难过。但。没必要再强求,他不可能永远只是那个一心一意保护疼爱自己的苏荇,他有自己的生活,很正常。也很简单……
因苏凰歌的“解甲归田”。江流同学养伤的日子越发惬意起来。甚至起了一直这么“养下去”的念头。
这天一早,苏凰歌依旧如平日一大早起床陪江流练剑,《鬼方次经》乃是天算一门急于求成者之首选。练到一定地步就停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之于江流这般武功进界一日千里的,那就险之又险了,唯一的法子就是从头将《鬼方元经》再练一遍,两种心法细节处每多相似,于经脉气息流向却是截然相反,两种心法同时修习极易相互干扰,难见成效不说,还易走火入魔,甚是凶险,然而这些于单细胞生物江流同学都是浮云,他甚至没发现这两种心法之间有何相互干扰之处,按部就班的练着,倒是害苏凰歌平白担了好些日子的心。
小帅哥江流舞剑,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如前所说,苏凰歌最是喜爱看江流练剑,每每看的心旷神怡,心思澄宁,这天苏凰歌却无端烦躁,苏凰歌甚至能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心口翻滚的那股郁烦与杀气——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凰歌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该杀却没有杀的人,数来数去却只有邓世艾师徒二人,然这二人却早已离开,那这股杀气为的又是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的苏凰歌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江流很快就会收剑,虽盘膝坐下拈起心诀,她要尽快平静下来,不能让维之看见这样的自己。
江流收剑立定后,发现自家娘子竟然一副打坐练功的模样,惊奇了,他知道苏凰歌会武,武功还相当好,却从未见过她练功,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流满心惊奇间,苏凰歌忽地咳了一声,捂着心口干呕起来,江流大惊,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乐成,去叫大夫!”
十一无声息出现,搭上苏凰歌脉搏,脸色渐渐慎重起来,江流见状抱着苏凰歌就要往外跑,十一拦住,“侯爷,主子有了身孕,恐经不得颠簸”。
江流瞪大眼睛,又露出自己招牌的无敌萌态,苏凰歌此时却没有心思欣赏,一把抓住十一的手腕,“你说什么?”
“主子有了身孕,恐不宜颠簸”。
苏凰歌手猛地一抖,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你说什么?”
十一正准备再耐心重复一遍,十二一巴掌拍开她,大喜开口,“主子要有小主子了,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苏凰歌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江流不敢置信开口,“怎么可能?”
十二双眼微眯,“侯爷与主子完婚已近一年,有了身孕又有什么不可能?”
我明明让未合配了药,不会有孩子的——不对,从一个月前受伤,苏凰歌就亲手打理自己的一食一行,他没了钻空子的机会——
单细胞的江流同学到底不是傻子,默默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开始默哀苏凰歌有了身孕后,自己的苦逼生活……
在醉红妆忙成一团时,杨玉柳正不无担忧的看着暴怒的皇帝陛下,入宫多年,杨玉柳的宠妃地位从来没有变过,虽然皇帝陛下一直没给她一个后位,但她知足,也真切的爱着关心着面前的九五之尊。
皇帝陛下的脾气算不上好,盛怒时跟所有的世家子弟一个模样,喜欢砸砸东西骂骂人,偶尔有人撞到枪口上也会处死个把,最近皇帝陛下的脾气尤其不好,杨玉柳一贯不管朝廷之事,只隐隐约约知道皇帝是私底下搞了什么小动作,被太后娘娘发现了,冷嘲热讽了一番,但太后娘娘冷嘲热讽后,还是遂了皇帝多年的心愿,还政于他,自己也去景山礼佛了,在杨玉柳看来,太后娘娘这般作为真的算得上贤德昭明,她夫君也应该感恩,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的脾气却日渐暴躁起来,今天这火气尤其之盛。
这几年杨玉柳也算是摸清了皇帝陛下的脾气,也不劝阻,只在一旁默默陪伴,眼见皇帝陛下的怒火渐渐下去,才柔声开口道,“皇上,天大的事想法子好好解决才是,别伤着自己身子”。
皇帝陛下的火头一下又冒了上来,“这样的事要怎么解决!”
多年的深宫生活下来,杨玉柳也再非当年那个跳脱任性的边关姑娘,放柔声音劝道,“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算皇上觉得棘手,皇上也还有文武百官——”
皇帝陛下再度盛怒打断她,“文武百官?文武百官哪个不是她的人?还政于朕?说的好听!她是去景山礼佛了,但只要一回来,那帮子人哪个还会听朕的话!”
杨玉柳听明白了,这还是太后娘娘的问题,好吧,杨玉柳其实并不大能理解,自从四年前,太后娘娘已经不大管事了,整日将自己关在来仪宫,偶尔会将多多抱过去逗逗,只在重大之事发生时才会露面坐镇,杨玉柳不懂政治,可她这些年来杨老将军和老封君对杨家子孙也都是这般模样,皇帝猜忌太后揽权,她却不会猜忌自己的爷爷奶奶苛待子孙,她看到的都是一片拳拳父母之心,她也曾劝过皇帝,只皇帝却反过来猜疑起她来,她也只好闭口不提。
杨玉柳不大能理解皇帝偶尔会跟她提起的太后娘娘耍的种种手腕,她是杨家人,骨子里崇尚的是铁血手腕,在她看来,皇帝陛下在对上太后娘娘时明显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太后娘娘如果真想如何,悄悄弄死他,再册立多多为新君,又简单又直接,哪还有那么多麻烦,可惜她的夫君就是看不明白,自以为太后娘娘是不敢对自己动手。
敢与不敢的问题,杨玉柳暗自叹息,她不懂政治,可仅从玉门关一战,太后娘娘轻易扭转逆境,同时败了西楚,废了杨家来看,这大凤又有什么是她做不了的,不敢的呢?
杨玉柳暗自叹息,面上却只柔声安慰,皇帝陛下的脸色却一直不见好,甩手出门而去。
这边苏凰歌知道自己怀孕后,抽了个空到了未朝华暂居的别院,未温朗小朋友已经跟苏凰歌很熟了,见她来了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苏凰歌只当自己能怀上孩子是这些日子来与这小家伙的亲近,对他自然又添了几分喜爱,俯身抱了抱他,低低说了声谢谢,示意十二将带来的短剑奉上。
苏凰歌很喜欢给他带礼物,大多都是随手从街上买的一些小玩意,未朝华早就吩咐了收下无妨,这次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变成了剑,小温朗也没有意识到不妥,欢欢喜喜收下了。小孩儿家虽然不懂,却敏感的发现自家父亲对这位江夫人的态度大不一样,父亲一直不允许自己用真剑,如今是江夫人送的,父亲总该同意了吧?
小温朗美滋滋的想着,苏凰歌怜爱的拍拍他的头,“我以后怕是不能常来看你了,记得好好练功”。
听说苏凰歌不能常来看自己,小温朗还是有点不舍的,恋恋看了看苏凰歌,“夫人你有什么要紧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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