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兄弟认命的同时,未合一身风尘赶回了长安,又被自家将军脚不沾地的提到了苏荇床前。【无弹窗.】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丰神毓秀的苏少傅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脸色更是苍白若纸,哪还有往日半分风采?
未合一惊之下忙收敛心神,伸手搭上苏荇脉搏,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疑惑开口,“不过是咳血之症,怎么弄成这样?”
未朝华面皮一抽,“不过”是咳血之症?
“你没见他吐血的势头,一吐就是小半盘,吐了三天就这样了”。
未合又去扶苏荇脉搏,起身,“没什么大碍,我开个方子,好生调养,半年即可恢复”。
方宣急道,“主子从三年前就有了咳血之疾,看了许多大夫一直不见好”。
未合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庸医!”
方宣,“……”
“苏少傅心脉淤积,想是烦心之事缠身,你记着盯着他用药,吃食也需时刻盯着,他要是不肯吃,灌也要灌下去,少吃了一口,病好不了,不必再来寻我”。
方宣,“……”
他是不是要找个强有力的后援?
这时,床上气若游丝的苏荇呢喃了一声什么,咳了起来,方宣大惊,“主子又要吐血了,神医您快想想办法”。
未合神定气闲,“让他吐,吐完了自然就不吐了”。
方宣,“……”
其实神医您是冒牌的吧?
五月初十。靖国侯府盼望已久的新娘子终于现身,苏荇也在方宣的强灌政策下恢复了当初玉树临风的风采。
五月十二,江流大婚,扑天十里红妆迎娶靖国侯府的堂姑娘,繁华风流自是不必细说。
待一切繁华落尽,新婚夫妇自是蜜意浓情**帐暖,抚远将军一家则团团坐在马车中碾着月色往回走。作为压床童子的小龙凤胎,今天打扮的比新郎新娘还喜庆,粉嫩的脸颊更是为这份喜庆平添了几分活力。
小丫头一贯话多,今天又升级为大凤开国以来第一个压床的童女。高兴的一路上话根本停不下来。苏云湘听着女儿稚嫩的童言童语,心头一片柔软,逗弄开口,“那温晴觉得新娘子漂不漂亮?”
“漂亮。哥哥刚刚还偷偷跟我说新娘子好漂亮!”
苏云湘没想到被未朝华压迫的像个小老头的儿子竟会说这样的话。噗嗤笑出声来。小温朗涨红了脸,垂下头不吭声,苏云湘伸手去搂儿子。小温朗忙躲开,小声道,“爹爹不让”。
“你瞧,爹爹睡着了,不知道的,”苏云湘继续逗弄自家儿子,“娘听说今儿新娘子还抱我们温朗了,难道我们温朗只让新娘子抱,不让娘抱?”
小东西小心看了看自家爹爹,确定他睡着了,这才乖乖让自家娘亲抱住了,温晴不甘示弱也扑进了自家娘亲怀抱,继续吐槽自家哥哥,“娘,你不知道,今天新娘子抱哥哥的时候,哥哥脸红了,那个胖喜娘就喊,红彤彤,通通红,富贵尊荣,新娘子一高兴亲了哥哥一大口!”
看着女儿夸张的比着手势,苏云湘笑的花枝乱颤,“温朗,来跟娘说说新娘子的胭脂甜不甜?”
小温朗羞的挣扎着要下去,苏云湘忙搂紧了,“好了好了,娘亲不笑话温朗了,乖乖坐好”。
“娘,娘,我还没说完呢!”小温晴不满扯着苏云湘的袖子,“新娘子亲哥哥,新郎官就去亲娘子,亲完还说——”
小丫头说到这,咳了咳,放粗嗓子,“暖暖,你只能亲我,不许亲别人!”
苏云湘咯咯笑了起来,一则为江流的话,另一自然就是自家女儿的可爱模样,那边一直闭目养神的未朝华猛地睁开眼睛,冷冷扫了一眼笑做一团的母子三人,扔下一句我有事出了马车,不一会便消失在夜空中。
温晴呆了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温朗憋着泪,倔强挣脱母亲的怀抱,苏云湘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无声苦笑,她与未朝华成婚多年,未朝华虽算不上温柔体贴,可也算的个好夫君,尊重她爱护子女,可就是这阴晴不定的性子……
未朝华一路往曲逆侯府而去,果然见渭阳轩中苏荇白衣胜雪立于台阶上看着天空圆月出神,未朝华默默看了一会,倚上他旁边的软榻。
如水夜色不知什么时候换做沁凉的露珠点点,未朝华看着天边的鱼肚白色,“藻青,该上朝了”。
苏荇缓缓低下头,哑声开口,“我去玉门关之前,凰歌曾要我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又想要什么,我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却想错了她要什么——”
未朝华脸上浮起怅惘之色,“她想要的,又有谁能想的到?”
苏荇痴痴一笑,“我以前总怕自己会短命,留凰歌一个孤苦无依,如今,凤阳,我还有几十年的岁月,这么长的时间,我该做什么?”
未朝华一时无言,苏荇却已转身进屋,“凤阳,你我便当做凰歌还坐在珠帘之后做她的太后娘娘吧”。
太后娘娘的确还坐在珠帘之后,只是已不再是苏荇心心灵灵保护疼爱的小外甥女,苏荇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一时恍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小姑娘不再是他能一眼看穿的?
太后娘娘最近一年常借身子不好,不再出现在珠帘之后,今天早朝的出现却在众人意料之中,果然太后娘娘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赏赐新婚的江流无数珍玩,然后才宣布让苏荇替补上前些日子告老还乡的吏部尚书之职位。
鉴于第一道旨意都在大家意料之中,第二道旨意就格外显眼了些,特别是苏荇多年来一直站在幕后,这一次太后娘娘又是卖的什么药?
不管朝堂之上如何乱成一锅粥,江家兄弟一下朝就急急往回赶,新婚夫妇还在等着他们回家敬茶。
江陵向来自负不是个看重美色之人,初见苏凰歌却还是惊艳了一把,可是,新妇双唇上那么厚的胭脂都遮不住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江陵狠狠一眼瞪向自家小弟,江流却毫无所觉,咧着嘴笑的像个傻瓜——这是江小三同学出了洞房后一直维持的面部表情。
新婚夫妇敬过茶后,江流迫不及待开口,“大哥,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江陵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胡闹!你这时候回去,别人还以为我江陵连一口饭菜都不肯让弟妹吃!”
江流偃旗息鼓,呜呜,大哥真是太不解风情了,话说您老新婚也没几年吧,为毛就不能理解一下新婚人士的饥-渴捏捏?
江陵开始盘问苏凰歌的祖宗十八代,苏凰歌回答的滴水不漏,一口纯正的江南软语更是无端给人以信服,江右相混迹官场多年也没发觉她的不对劲,稍稍放了心,又开始盘问苏凰歌的学问。
这关就更容易过了,苏凰歌很快就用自己的博闻强识折服了江大哥,江大哥脸色缓了缓,“摆饭吧,朱衣侯府离这不近,吃过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蔫巴巴的江流瞬间复活,江陵恨不得一个耳光将他甩回玉门关。
饭桌上江流同学一如既往时不时关注苏凰歌的动静,虽然很克制的命丫鬟为苏凰歌布菜,却依旧对苏凰歌能看见的事实表示不信任,非得要看上几眼才能安心。
对江流同学的小儿女情态,江大哥虽不满却也没有多在意,他这个三弟就是愣,他不认命也没办法啊!
话说苏凰歌同学瞎子装久了,有些习惯一时很难改掉,比如眼珠不喜欢转,再比如不喜欢看东西——
所以,苏凰歌同学在柔声回答了江大嫂一个问题,伸筷子去夹碗里菜时下意识就直愣愣下手了,变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眼看苏凰歌的筷子就要戳到桌子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江流同学习惯性的不动声色的将苏凰歌面前的碗往旁边挪了挪,正好让苏凰歌夹个正着。
这样的动作,江染和李氏都很熟悉,正在寻思间,江右相腾地站了起来,“小四!”
江染和李氏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去看低头吃东西的苏凰歌,苏凰歌气定神闲将菜咽了下去才慢慢抬起头来,冲江陵缓缓一笑,“被大哥看出来了啊,真是失礼”。
江陵脸色铁青,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江流站了起来,伸手抱拳,“欺瞒大哥大嫂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大哥大嫂海涵”。
李氏忙挥退一众下人,又让奶娘抱走一双儿女,笑着打圆场,“当年倒是我们眼拙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硬是被我们认作了小子”。
苏凰歌起身一福,“大哥、大嫂、二哥,见谅”。
江陵一拍桌子,声疾色厉,“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凰歌笑的无辜,“小四本就是靖国侯府的堂姑娘啊,假扮男子混入大哥府上,得罪之处还望大哥恕罪”。
江陵顿时一阵气血上涌,这么名目张胆堂而皇之的欺骗他,关键还欺骗成功了,叫他这个右相情何以堪哪?
情无以堪的江右相一声怒喝,“小三,你给我去院子里跪着,李氏,好好教教司氏什么是妇容妇德!”
“大哥——”(想知道《家有凰妻》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qidianzhongen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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