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扇屏风之隔,苏凰歌请江流同学吃饭,江流觉得很奇怪,明明他该感到拘束不安的,可他就是吃的很香,唔,特别是在那个叫抹荷的奇怪宫女不拿着那种奇怪的目光看他的时候。【全文字阅读.】
屏风内的苏凰歌一直拿着筷子做着吃的很香的模样,却半口都没吃,十一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主子,您从昨天早晨起就没吃过东西了”。
苏凰歌还没接话,江流已放下筷子,诚恳道,“太后娘娘,凤体为重,还是用些饭菜,很好吃”。
苏凰歌笑了笑,“卿喜欢吃?”
“嗯,臣饿了”。
“那卿多吃点”。
“太后娘娘您也吃”。
苏凰歌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然后偷偷吐了出来,十一看的嘴角就是一抽,话说您老想吃的时候就吃的自己撑的吐出来,现在不想吃了,沾一口都脏了您老的嘴吗?
“太后娘娘又吐了?”
苏凰歌嘴角也是一抽,话说这位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为臣之道啊?
江流突然开口道,“臣的四弟特别喜欢吃东西,还总喜欢嚷嚷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后来——臣才知道他是吃不出味道的,臣就令厨子给臣煮没有味道的东西吃——”
苏凰歌默了默,“后来呢?”
“后来?”江流一愣,“后来臣就觉得太后娘娘这里的饭菜特别好吃”。
苏凰歌被他逗的笑了起来,“好罢。哀家被你说服了,这就好好用膳”。
苏凰歌还没吃几口,侍从便禀报说肖安然求见,肖安然很是难以启齿的禀告说自己的手下抓住了一个肖似婉柔县主的女子。
苏凰歌笑道,“江卿这个都指挥使当的不错,这是也想在玉门关当都指挥使?”
“臣惭愧”。
“肖卿,婉柔就交给卿了,卿务必要让哀家的婉柔在玉门关玩的痛快”。
肖安然莫名其妙的退出去了,玩的痛快?什么意思?
“江卿吃饱了?”
江流很老实答道,“没有”。
苏凰歌又笑了起来。“来人。重新治宴”。
司缬果然有一手,入夜时分就拎着玉门娇的东家扔到了苏凰歌面前,苏凰歌却没多大兴趣,只叫人牢牢看管着。问都没问一句。钟会看的莫名其妙。上午摆那么大的阵仗就是要找出这个英雄,这会子又搞什么东东?果然政治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玩透的,他还是专业杀人好了。
太后娘娘这个职业虽算不上事务冗杂。但因其特殊属性,一般来说,就算有机会“巡幸”某块风水宝地,也应该是来去匆匆的,结果苏凰歌却愣是在玉门关呆住了,杨家不知道有个西楚皇帝在手的苏凰歌为什么这么淡定,每天就听听曲子晒晒太阳,悠闲的不得了,甚至连之前不顾性命救出来的苏荇也不见她召见。
在杨家人摸不着头脑间,杨六少担心的却是那个被扔在牢底的玉门娇东家,他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直觉这个英雄被苏凰歌揪出来定然就是对他杨家不利的,可惜太后娘娘的行宫被江流的人围的铁桶一般,他进都进不去,更别说搞点小动作了。
愁白了头的杨六少天天在大街上两头晃荡,就希望用自己那双智慧的眼睛发觉出蛛丝马迹,好让杨家安然避过这一劫。
玉门关经苏凰歌一番屠杀,萧条了许多,老百姓没事绝不会上街乱逛,连之前消息最灵通的茶馆酒楼也是萧条不堪,曾经号称玉门关第一的酒楼已被江流率人夷为平地,杨六少只好天天去次一等的西北酒楼报到,等着等着,热闹终于不失所望的出现了。
杨六少最先注意到的是都指挥使司江流同学之下的二把手肖安然,肖安然一贯是个肆意不羁的风流形象,可此时风流的肖世子却苦着一张脸点头哈腰的劝说着身前的少女什么,杨六少一下来了精神,这个少女是什么来路,竟让肖安然如此做小伏低?
杨六少的打量很快惊动了满脸不耐的凤安萱,后者立即狠狠瞪了过来,肉乎乎的小姑娘即便是瞪人也很可爱,杨六少不由一笑,抱拳行礼,“这位姑娘有礼,在下杨玉楼”。
对这位杨家最聪明的人,凤安萱早有耳闻,闻言瞪大眼睛,“你就是杨玉楼杨六少?”
杨玉楼笑吟吟答道,“是,我就是杨玉楼杨六少,敢问姑娘贵姓芳名?”
“我贵姓凤,芳名安萱”。
肖安然捂脸苦笑,话说他是不是哪里得罪太后娘娘了,竟然给他安排了这么个差事!
杨玉楼一愣,立时明白了凤安萱的身份,“凤”这个姓果然够贵!
凤安萱自来熟的跑到杨玉楼面前坐下,眨着眼看他,“杨六少,我想拜见杨老将军,你能不能带我去?”
“哦?你为什么想拜见我爷爷?”
凤安萱撇撇嘴,“你就说你肯不肯好了”。
“杨某自然愿意带姑娘去,只怕爷爷——”
“这个不怕,”凤安萱高兴拿出一枚玉佩,“你拿着这个给杨老将军看,他肯定就愿意见我了”。
杨玉楼瞳孔猛缩,西楚玉矿富饶,却不会探矿、更不会采矿,鉴玉,很多年前,朝廷**连军饷都无力供给,更别提其他,杨家老祖宗看着手下的兄弟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就是和西楚合作采玉,终于保住了杨家铁骑,也保住了杨家数十年根基,这也是杨家在大凤军力衰败时还能保持战斗力的根本原因。
楚玉中最有名的是楚地一座叫独山的山上开采出的玉,称作独山玉,独山玉质坚韧微密,细腻柔润,光泽透明,色泽斑驳陆离。由绿、白、黄、紫、红、白六种颜色组成七十七种不同的色彩类型,深受大凤人的喜爱,凤安萱手中的就是独山玉中的红独山玉,又称芙蓉玉,色呈浅红至红色,质地细腻,光泽极佳。
这种芙蓉玉因其色泽极受女子欢迎,凤安萱手中的明显是极品,更重要的是,那块浅绯色的芙蓉玉中竟含着一只明红色的凤凰,随着凤安萱的晃动,那只凤凰竟似在玉中婉转起舞——
凤安萱极快的晃了一下便将玉收进袖中,杨玉楼没看清里面腾飞的神鸟到底是凤还是凰,也从未见过那对传说中的凤凰佩,却立即就肯定那绝对就是凤凰佩中的一只,那样天生的灵物,不是任何人能够模仿作假的。当初杨家老祖宗在独山开采出这一对玉佩,偷偷瞒着西楚人带回了大凤,世代珍藏,直到最受宠的姑姑被先帝迎至长安为后,杨家才将这对玉佩作为陪嫁让姑姑带入皇宫,也让世人知晓了这样一对宝物的存在,如今,那对玉佩中的一只出现在了面前的凤安萱手中……
对于来历不明的凤安萱突然被赐姓凤氏,又封为县主,天下人几乎都心照不宣的猜测这位婉柔县主是先帝遗落民间的龙种,太后娘娘不忍龙种流落江湖,又不好明目张胆认回,只好借着凤菲长公主给这位金枝玉叶一个名分,可现在这个金枝玉叶竟然要见自己的爷爷,杨六少本能的直觉这个金枝玉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喂,你快去禀告杨老将军啊!”
杨玉楼一笑,“好,杨某这就去请示爷爷,不知日后杨某如何才能找到姑娘?”
“你找他好了,这几天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干什么都不准,比我义父还啰嗦”。
肖安然,“……”
好吧,他回去一定要仔仔细细再想一遍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后娘娘!
先杨皇后出嫁时,杨玉楼刚刚出世,对他这个大名鼎鼎的姑姑没有任何印象,而杨老将军却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面前这个小姑娘跟自家女儿的联系,浑浊的双眼顿时蒙上一层雾气,“姑娘——”
凤安萱自小就是听着这位老将军的英雄事迹和对自己母亲的种种疼爱长大的,一见老人家用那种慈爱而激动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哪还能忍得住,一头扑进了老将军怀中,“外公!安萱终于见到你了!”
杨玉楼目瞪口呆,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到底是什么阴谋……
杨老将军纵横沙场多年,靠的绝对不会是一股子蛮勇,从初见外孙女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很快就发觉了不妥,这位大家默认是先皇私生女的婉柔县主怎么成了他女儿的私生女?
凤安萱的年纪若说是杨皇后在离宫的前一段日子刚刚怀上是能说得通的,凤安萱报上的生辰八字也说明了这一点,可重要的是,如果这真的是他女儿跟先皇的女儿,在景山修行数年的女儿为什么要隐瞒凤安萱的存在,甚至在自己死后宁愿让凤安萱流落江湖也不送她回宫?
想到这里,杨老将军顿觉一阵头痛,杨家的女儿向来放养,杨乐向来是娇蛮骄傲的性子,在那种情况下被送出宫,这样的事绝对做的出,可关键是现在他要如何为女儿的任性收拾残局?
“外公,我再也不要去长安了,那里的女人都好凶,特别是太后娘娘,总是冷着一张脸说我不懂规矩,我怎么就不懂规矩了?难道她要随便把我嫁出去,我也要乖乖听话?”
杨老将军关注的显然另有其事,“你说你母后崩逝后你就跟着你义父,你义父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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