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镇西将军府内书房,沈副将向魏长生单膝跪下,垂首抱拳。
“回将军的话,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沈副将老实道。
“嗯,可是安排进了自己人?”
“是。”
“他们没有察觉什么吧?”
“应该没有,一路走去并无异样。”
“嗯……”
魏长生转身,开口,“你先退下吧。”
沈副将应了一声,起身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真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把蜀山弟子引来了。”
魏长生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开口道。
“谁知道呢?可能只是路过罢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从书房的书架后,走出一个人。
两鬓灰白,一袭布衣竟是池角村里老刘头!
“这次有劳刘叔了。”魏长生道。
“哪里的话,老奴自公子年幼便跟随公子,如今都有十来个年头了。”老刘头道。
“是啊,十来年了。”魏长生有些唏嘘,“所以我才放心把山脚下的线人村庄交给刘叔管理啊。”
老刘头点点头,不再说话。
“刘叔喝茶?这可是西湖上好的新茶,陛下御赐。”魏长生突然端起一盏茶水,递与老刘头。
老刘头不作声,端过杯盏,瞧了瞧澄黄透亮的茶汤,几片茶叶在其中沉浮,几缕白烟袅袅升起……
客栈内,掌柜的亲自安排了秦舒等人的房间,都是客栈内的上房。
一切准备好了后,已是日头偏西了,差不多一日的光景又过去,众人却连半点的线索。
“掌柜的,劳驾给我们准备一些饭食,我又饿了。”
秉着民以食为天的传统,萧遥很适时地喊道。
“得,客官您要吃点什么?”胖子堆着笑,哈着腰,屁颠屁颠来到众人身旁。
“好酒好肉都上来。”萧遥豪迈道。
“也别太多了,人就那么多,不一定吃得完。”秦舒提醒道。
“我想吃些素菜。”云儿开口道。
“云儿
姑娘想吃什么素菜?”萧遥问道。
“随意,弄些青菜什么的便好。”云儿道。
“掌柜的听见了?赶紧上诶,小爷要饿死了。”萧遥叫道。
胖子掌柜吆喝一声,“得嘞,好酒好肉一桌,素八仙一碟,青菜一碟。”
说着便退下厨房去了。
不一会儿,饭菜上了桌,众人开始美餐一顿,别看云儿长得柔弱,两盘素菜基本全包了,饭量也是不小。
用完晚膳后,众人去将军府寒暄了几句,而后回来休息一夜,打算明日再去外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结果翌日起来,汉中城一如既往的冷清,将军府也无异样,也无年轻女子失踪,似一滩死水般平静。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期间唯一发生的略有波澜的事,便是秦舒等人重返龙池山再探时,路过池角村,却发现老刘头几天前便过世了。
秦舒起初并不相信,那日还能背负六斗米上山的老者怎么就这样去了?而且还是就在众人离村后没两天。
可是最后当老刘头的尸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又不得不信了。
秦舒问及死因,村子里的人说是误食了有毒的草药,去世的。
这难免让秦舒有些感慨,人命终究脆弱,有时便是一株草的难关也过不了。
最后他上了几炷香,致了几句丧辞,便又回汉中城去了。
而镇西将军府,一处密室内,与老刘头的灵堂一般,白烟袅袅。
魏长生端着茶水,向插着几支散香的灰炉横洒了一道。
洒完,魏长生端着空茶杯心中思绪万千。
十数年来忠义恩情,如今都付诸于一把辛酸泪,他魏长生以一盏名茗代酒,敬了老刘头一段黄泉路。
而老刘头的一生,借用书里的一句话便是,“默默无闻十数哉,功过说与山鬼听”。
魏长生一口浊气长叹,满屋的过往唏嘘……
客栈内,众人还在为久无收获感到烦恼。
“怎么办,都那么久过去了,咱总不能一直跟这耗着吧。”萧遥道。
“嗯,这样下去也的确不是办法,咱们比较
还有任务在身。”唐峰点头道。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都说来听听。”秦舒问道。
“其实,我这儿倒是有个注意,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李经纬突然开口道。
“都是自己人,直接说便好。”秦舒道。
“那邪宗不是要抓捕年轻女子嘛,既然他们现在不现身,那咱们就抛些诱饵下去,引蛇出洞……”
“不行!”
李经纬话未说完,便被唐峰一声高喝打断。
他们一行人之中,如今仅有三名女子,除去重伤未愈的云儿不说,引蛇出洞的诱饵就只能在欧阳姐妹中挑选了,而欧阳静怡的修为又更高,最好的人选一目了然。
“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同意。”唐峰坚决道。
李经纬张了张嘴,却不再好说什么。
“我觉得……可以一试。”欧阳静怡突然道。
“这怎么可以,对面的情况尚不明了,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唐峰不满道。
“要不我去吧。”一向话少的云儿开口道。
场面一时间寂静下来,众人看向云儿。
“这不妥吧,毕竟云儿姑娘现在还是受伤状态。”萧遥道。
“要不让我和姐姐一起去吧,也好互相有个照顾。”欧阳岚道。
“虽然受伤了,可我还是有些自保之力的。”云儿道。
“我觉得让岚师妹陪静怡师妹去可行,到时候我们肯定还会派人跟着的,出现什么情况可以照应到。”李经纬道。
“那必须每次跟随的人都有我。”唐峰作出了让步。
“可以。”秦舒点头。
于是新的计划被定了下来,秦舒等人决定,明日开始施行……
秦舒那处的计划敲定,独自一人远去的李忆悔却是心生迷茫,御剑行空,神游天外。
“小子,虽说你在天上不怕撞到什么,可是这样发呆你确定不会掉下去?”赤焰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李忆悔道。
“唉,小小少年爱说愁,你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哪儿那么多好想的?”赤焰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