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松没想到二道关的城隍和土地居然是偏胡和李能,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这两个家伙居然酗酒闹事,还慢待公务。不过他从没当过官,更不懂巡道使这个官职究竟有些什么责任。倒让这两个家伙逃过了一场惩罚。
而脑子终于有些清醒的土地公和城隍爷,也急忙向这位新晋的巡道使大人解释起了原由,他们并不知是任松一窍不通,见他始终阴沉着个脸,一言不发,倒让两个家伙心中更惊。直到李能长叹说“全是两条龙害的”时,任松才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这怂货对这些事情并非不知,当下对着李能一笑道:“是毒龙吧?”见二鬼惊谔的看着自己不断点头,任松接着笑道:“不用担心,这家伙已经死了,以后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做神灵吧……”
“死了?”无论偏胡还是李能听到此言皆是一惊,那李能更是上下打量了任松半天才喃喃怀疑道:“以兄弟你的道行,应该没那本事吧?”话还没完又被旁边的偏胡踢了一脚。
“那当然,除掉毒龙的另有其人,我可没那本事!”任松笑呵呵的道。
“原来是这样啊……”偏胡闻言连连点头,虽然刚才还在怒视李能,不过听到毒龙的死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的李能更是笑哈哈的道:“先是金蛟,后有毒龙,我和老胡也算倒了大霉,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见他们听如此欢喜,任松倒有些意外,那毒龙凶残狠毒倒也罢了,金蛟道人身为四大妖仙之一,怎么说也能算坏吧?他两怎么也如此愤恨呢?
一旁的偏胡见他满脸疑惑,已知其心中所想。当下叹一声道:“唉,任兄弟,你莫要以为妖仙便不胡作非为了……不然也不会有西游记那本书呢!”
当下,这位二道关城隍爷便对这位上司诉起苦来,原来他和李能刚一到二道关,就被茶泉里那冲天妖气吓的不轻,先是上报县府城隍,却无一人理会。
后来始知是妖仙金蛟道人所居,他们虽然是神灵,却是微末级别,见上司无人查问,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也不敢再去招惹。必竟人家本是半只脚踏上仙途的人物,也不是他两个能惹不起的,本想着与这位妖仙大人和平共处,却不料未及三月,便被那金蛟赶出了辖区,并警告二人,不得踏入二道关半步。
明明是二道关的土地和城隍,却被一只妖怪撵的有庙不能回,两个毛神岂肯甘心,当即向具文向上级州县城隍司申诉,结果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两个在其它的同僚的庙宇中等候,这一等便是好几个月,两个家伙每天除了喝酒扯蛋,就是睡觉吃饭,功德业绩自然是一点也无。
等到七月半年度考核,被县城隍司定了个劣等,那李能上前争辩,立时挨了一顿板子,按地府规矩,三年考核成绩为劣,就要取消神位,想想二道关的情形,两人当真是心忧如焚。等后来好不容易听说金蛟死了,急忙前往二道关上任,却又差点儿被刚刚霸占茶泉的毒龙活捉。
侥幸逃了出来,两个家伙见回辖区无望,只能再去同僚处候着,每日间长吁短叹,借酒浇愁。直到今天,突然听见巡道使的唤神咒,才急忙赶了过来。
“不对啊?胡哥,金蛟是昨天才死的呀?”偏胡刚刚诉说完,一旁的孙秋红便开口道:“你们怎么说几个月前就死啦?”
“额?”一旁的李能闻言奇道:“几个月前金蛟没死吗?我们也只是听同僚说起,具体的事儿,却真不知道……”
“这倒没什么奇怪!”一旁的任松笑着对肖恬恬说道:“当时金蛟肯定没死,只是被毒龙的绿鳞獴所伤,逃到了地底深处,茶泉被毒龙霸占,所以他们才会以为金蛟死了!”这些推测,自然是恶念分神告诉他的。
说着,这怂货又扭过脸道:“对了,胡哥啊,我没念什么召神咒啊!你们怎么会……”
“嗨!你那令牌上本就有唤神秘法,只要一念名字,立时就会生出感应!”一旁的李能开口道,说完又有些奇怪看着任松道:“兄弟,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啊,哈哈!”任松打了个哈哈,不等偏胡开口再言,便抢先道:“咱们先说正事吧,我今天请你们来,却是有大事要让你们帮忙的!”说着任松就将闷龙所言之事与二人说了一遍。
听说二道关的村民尽数化作毒僵尸,又听说这雨中藏有纯阳丹所化的水,两个神灵急的大呼小叫,没等任松说完,便开始张嘴接起了雨水喝,后来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各自寻了些盆盆罐罐四处接雨,打算当时候好好喝一顿。倒把任松又晾在了一边。
直到两个家伙忙完,这又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这才急忙又向任松谢罪。好在任松这个巡道使当的极为马虎,倒也没怎么在意,那李能当下便道:“这镇子上人原就不少,全都化作僵尸加起来好几百口子,看来只能到各处同僚处借些兵卒来先把外围封锁起来才行!”
旁边的偏胡闻言道:“附近不过天明,郭坝、李营等几个镇子,全部的差役加起来也不足百人,只怕封锁都有些难,还得要向县里求援才行,老李你可以先请附近的同僚相助,另外任兄弟可以发一份公文,以巡道使的名义调兵,我带着去找那县尊,量他也不敢推托。等到大兵到了,咱们再一齐动手!”
他们两个在阴司打滚多年,此类事情也曾经历过,自然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至于任松,除了点头同意,其它意见么,压根儿就提不出来,当下李能转身化一道黑烟没了踪迹,如今地府全是考核制度,职务与功德业绩挂钩,两个家伙上一次评语是劣,今年若再不想办法多捞功德,怕不到明年就要被赶回鲁东当鬼差了。
所以两个神灵干起活儿来人,倒也极为卖力,那偏胡更拿出趣÷阁墨,自顾自的在一旁写起公文来,他料想没在阴间呆过的任松肯定写不了冥文,当即自己写了一份,然后递到任松面前道:“兄弟……你瞧瞧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