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松真的很意外,万万没想到,原来陈判官就是当年的瓜女子,那个被所有熟识的人所唾弃的女孩儿,对于她的记忆只是在年幼时被其抢了一个核桃饼。
虽然不知这女判官当年失踪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刚才她的言语中可以猜到,这女子可能流落外县被人收养。至于之后怎么穿着婚纱去世,又当上了地府的判官。却不得而知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绿瓷瓶,任松记得这是李神君的东西,阴魂剑灵连同腹中的魔魂皆被收入其中,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扭曲的李神君,任松嘿嘿一笑却未言语。
想了一想,却将这瓶子转手递给了自家的灵官老爸,虽然成就鬼仙,又学了那啖鬼之术如今还有了肉身,不过这怂货心中自是清楚,凭他这两下子,根本不是那牛头魔将的对手。大头还是自家老爸去扛。
对儿子心思了然的周灵官微微一笑,顺手将那瓶子执在手中,却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这回,那魔物该来了吧?”
任松一旁也点了点头,就算这家伙真象陈判官说的那样无情无义,但这瓶子中的分魂与他性命有关,断断不会再这般视而不见。
他心中正自嘀咕,突然眼前一片豁亮,脚下的地面,四周的岩石,赤红的熔岩又流了出来。
“又来!”看着一地的岩浆,任松翻了个白眼道:“这牛头已经快嗝屁了……”
“何以见得?”如同响雷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对面的阴影中再次现出了那牛头的身影。
此时这魔物虽然长相依旧,却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一丝儒雅,却见他眼带笑意的来到任松父子面前,两个鼻孔黑烟丝丝缕缕。
“除十方炼狱,就是满嘴放炮!创新懂不懂,知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没能力创新就等同死亡?”任松摇头说道:“不是说疯了九次吗,你也把九大技艺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啊?”虽然被刚才的声音震的心头乱跳,这怂货嘴上却一点儿亏也不肯吃。多亏他此时已然有了肉身,那一言九鼎的法术对露在外面的神魂伤害极大,便一旦有肉身相护,却也不怎么惧怕。
“九大技艺?”对面的牛头轻轻一嗤,摇头叹道:“不过是小儿把戏,根本上不得台面,只能说,我当年还是太年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面前几人,当看到任松身后低眉顺眼的肖恬恬时神情一滞,似乎有些不高兴,至于一旁的被镇魔索捆绑在地上的李神君,却只是随意的一扫而过,没有半分停留。
“神仙入魔,你也算是独一份了,如果那位蓬莱岛的接引大仙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散了头顶的三花!”站在任松旁边的周灵官见这魔物看向自已,当即冷笑一声开口言道:“做魔头很好玩吗?”一边说着,却见他抬手一指,一把紫色的折叠伞打开飞向了天空,正是李神君的混天伞。
原本随着熔岩越来越多的从地面冒出,他们所站之处不断被那岩浆侵蚀,眼见地上那李神君就要第一个遭殃,偏这疯婆子自牛头出现那一刻,整个人便如没了魂魄了一般,痴痴呆呆盯着那魔物发傻。
眼见这疯婆子的花痴样子,只怕呆会连阻隔熔岩的法术都不记得了,周灵官只得出手将那混天伞支起,随着紫色的光华从那伞中照射到地下,那些赤色的岩浆尽数被阻隔在外。
“接引大仙么?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放心,他已经没了生气的权力!”牛头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复又抬头看了看漂在天上的混天伞,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盯着周灵官笑呵呵的说道:“做魔头未必好玩,但……却是大势所趋!”他每说一个字,鼻孔里都会冒出一个黑色的烟圈,悠然向空中飘去。
“噗!”一条如同蟒蛇状的青烟任松口中喷出,曲曲绕绕穿过从那些黑烟圈中穿过,每过一个,都会将黑烟圈撞散,这青烟有头有尾,有眼有鼻,在黑色铁烟圈中蜿蜒穿行,倒颇似一条真蛇!
“哎,可惜可惜!”叼着烟卷儿,看着那条青色蟒蛇,任松连连摇头,笑嘻嘻对身边的周灵官说道:“弄了半天,就一条蛇,也不知道甘老头的船是怎么变出来的……”
“甘老头?船?”没看过电影《魔戒现身》的灵官老爸被他说的一阵发楞,倒是对面那牛头摇头笑道:“令公子说的,是前几年欧罗巴的一部电影,那帮西洋人别的本事不怎么想,无中生有凭空想像的本事却不算差!”
“哟!魔头也看电影?你不是要搞什么爱与正义的大业吗?”一旁的任松插口接道:“看来也是个不务正业的魔头!”
对面的牛头嘻嘻一笑道:“不务正业的鬼仙碰到不务正业的魔头,其实也挺有趣!”他突然一摆手,对一旁的灵官老爸说道:“周先生,不必剑拔弩张,我如今现身却是有事要与令公子说,至少现在,我没什么恶意!”
一旁的任松听到此言却是一皱眉,开口道:“不会又想做什么交易吧,提前申明,我不和魔头做生意!”
牛头闻言也不生气,而是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和接引大仙还有五蕴魔尊做伴儿!”一脸假笑的看着那魔头的肚子,任松开口说道。心中却对这家伙更加厌恶了几分,出手对付五蕴魔尊也就罢了,接引大仙对他礼遇有加,却也被干掉,这种忘恩负义的魔头,除了不死不休外,没有什么其它的选择。
“不错,这种魔头就该死!”脑海中善念本身也开口赞同道。难得这家伙会与自己保持一致的看法。
对面的牛头一笑,依然没有生气,而是淡然说道:“他们两个的死,本是这方世界的规则法度,任公子何必如此挂怀……”
“哎,哎?什么个意思?”对面任松不等他说完便抢先道:“这方世界的规则法度就是做魔头杀人放火吗?”
“呵呵,确是如此!”对面,牛头笑呵呵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