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一脸蔑视的狐妖,任松也不理她的古怪问话,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抽烟。
没曾想会被这狐妖堵个正着,这怂货脑中灵光一闪,笑咪咪盯着那妖后肖恬恬道:“原来刚才躲在曹老板屋里的人是你!”他此时猛然记起,第一次给这妖狐带路时,不就是从那屋里出来的嘛!
“这有什么好猜的!”对面的小甜甜妖后淡淡一笑道:“那卧室里放着一道挪移的门户,我每次施挪移之法都要经过那处的……不过任先生,你这回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说到这,她的眼神之中尽是幸灾乐祸,笑吟吟的冲着任松道:“你可知从铁馒头里放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不就一个吃货呗!”又喷了一口青烟,任松冲那狐妖微微一笑道:“那家伙最爱吃的就是这个!”说着,原本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了面前,一颗殷红的小球,被一层透明的胶状物包裹着,出现在他的掌心。原来这怂货刚才不吭不哈,却是在凝聚戾气炸弹。
看着任松掌心的血色小球,狐妖肖恬恬骇然连退数步,这世上除了专修杀道者,对于其它修士来说这戾气,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逐渐侵入并控制修士的心智,最后将其变成只知杀人嗜血的疯子。
不过人类的修士若是惹上戾气,至少还可以寻些驱除之法慢慢修行,将其慢慢除去。而象她们这种妖修却不行,只要沾染一点,立时就会有天雷落下,瞬间便粉身碎骨。
其实即便是秉持杀道的修士,虽然能够控制戾气,但也渐渐会被其侵蚀,最后变的越来越疯狂,若精进不足,不能再上一层,必会疯狂而亡……
所以,任何修士看到这戾气之时,无不如临大敌,有谁象任松这般如同玩具般的捏揉。
皱着两条秀气的眉毛,肖恬恬忌惮看了他掌中那血珠子一眼,强自镇定道:“任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你这次真的惹出大祸了……”
“惹你妹!”愤愤的将手中带嘴的烟屁股扔到脚下,把呼出的青烟尽数喷到那小甜甜妖后的脸上,托着那血色的小珠子,任松一脸冷笑的说道:“让我出去,不然这珠子炸了……我没事,你……就不敢肯定了!”说罢,又往那狐狸身边凑了凑。
被这怂货一逼,那狐妖不自觉的又退了数步,无奈看着他掌中的珠子道:“任先生,你敢肯定自己真没事么?”
手托炸弹正得意洋洋的任松闻言一楞,盯着她美艳如花的容颜道:“什么意思?”自己心中隐隐也觉的有什么不妥。
对面的狐狸美女嘻嘻一笑,刚要开口,一辆加长型轿车突然从绿光一头开了过来,停在了他们身旁的台阶前,车窗打开,露出那位曹老板面孔。却听他笑盈盈的对那狐妖道:“恬恬,快上车!”一扭头又看见了任松,复又笑道:“咦!小任先生也在,你俩认识?”最后一句却是问那小甜甜妖后。
“不认识!”不等那狐妖回话,任松抢过话头道:“这位女士,印堂发黑,山根青紫,一看就知道霉运缠身,我本来想劝她买个护身符的,怎奈她就是不信!曹老板,你两认识,那您帮我劝劝吧!”
“什么样的护身符,多少钱!”那曹老板闻言似乎有些惊慌,扭头看着旁边一脸怒容的狐狸精道:“恬恬,别耍脾气,这位小任先生年纪不大,那可是名家弟子,早上还和他舅舅帮我除了一大隐患!”他一边说,一边抓起了驾驶台上的鳄鱼皮公文包,口中还嘟囔着:“莫心疼钱,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对了,小任先先,您舅舅张先生呢?”
“他呀,别处办事去了!”见那曹老板真要掏钱买护符,本来信口胡诌的怂货倒真有些意外,这狐狸精的手段还真高明,显然这男人被迷惑的不轻。
从公文包里取出钱夹子,不知为何,这姓曹的男子并未从车上下来,只是透过车窗,开口问任松道:“任先生,是什么样的护符,要多少钱?”
看了一眼前的狐妖,原本有些尴尬的任松灵机一动,笑哈哈的说道:“我身上可没有护符,所以您也不用掏钱给我……”
“啊?”那姓曹的老板有些意外,随即又问道:“难道在张先生那?……”
车外的怂货连忙摇手,打断他的猜测说道:“我们都没有,这女士就你的家人吗?”见曹老板点头,任松复又笑道:“即如此,我便点拨两句,她如今身上晦气极重,又犯了天上神煞的忌讳,要一件护符挡灾,但那护符不是物件,却是活物!”
忍着笑,他信口一通乱编,把车内男子听的连连点头,一边招呼任松进车内详谈,一边道:“活物挡灾?是金鱼吗?听说风水鱼相当灵验的!”
摇手拒绝了那曹老板的邀请,有些罕讷对面的肖恬恬为何一言不发看着汽车发呆,不过他还是冲着那曹老板笑道:“金鱼可不成,这位女士命格清奇,普通的宠物根本挡不住……她的劫难,只有一身白毛的狐狸才能替的了!”
“白毛狐狸?”那曹老板在车内有些惊奇,最后喃喃道:“不知哪有的卖啊……那个小任先生……”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见车外任松把手一挥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哪有卖的,这玩艺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憋住笑容,任松接着一脸肃然的答道。
听到此言,车里的曹老板似乎有些沮丧,随手将钱夹塞进那鳄鱼皮的公文包,就在他塞钱夹子的瞬间,任松觉得眼睛一花,那公文包好象是个活物?定睛再看,却没任何异常。
“够了!小鬼,满嘴胡说很好玩吗?”对面的狐妖突然暴怒道,倒让任松吃了一惊。
狠狠的瞪了任松一眼,又看了看车内的曹老板,这位小甜甜妖后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她这套阵法,本是族中先祖所传,威力奇大,不要说普通人类,就算天仙破阵进来也要费些时候,这车……是怎么进来的?
从一开始曹老板开车过来,她心中就一直惊疑不定,莫非自己看走了眼,这名叫曹建军的家伙并非什么普通的大款,而是个深不可测的隐修之士?默运心眼,将那加长凯迪拉克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探察了个遍,又在那曹老板身上连瞧了数遍,却没任何不妥之处。
这心眼之术,本是狐族大能,被封作二十八宿之一的心月狐星君所创,功法奇物,非寻常的探查之法,当年心月狐转世下界为女皇武则天,靠这心眼之术,躲过许多灾劫。
自己学成以来,这心眼之术从不曾出错,也从没有失灵过,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进自己的法阵空间之中,难道有其它的高人相助?
她心中隐隐不安,不停的探察四周的情形,虽然也听见任松在那里满篇胡言的编造自己,只是顾不得说话,等巡查再三,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不妥,料想是两个负责把持阵旗的小鬼初学乍练,一时出了纰漏。
狠狠瞪了那怂货一眼,狐妖肖恬恬随手一挥,无数嘈杂之声再次响起,猝不及防的任松险些吓了一跳,再四望时,发现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让他意外的是,那位曹老板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神情依旧如常,见任松神情不对,还关切的大声问道:“小任先生,出什么事了?”
听他说话声音颇高,任松猛然醒悟,刚才这位曹老板说话声音一直都很高,想来他刚才根本没有看见法阵中的一切,依旧还处在原来的世界里。
对曹老板呵呵一笑道:“没事,记得买护符!”说罢一回头,却被已站到面前的肖恬恬吓了一跳,连忙退一步道:“喂!你不怕戾气炸弹了吗?”
对面狐妖又走上一步,停在他面前道:“这是大街!你若敢用戾气,相信那些监察神君很乐意请你去幽冥地府喝茶!”说罢,叹了一口气道:“本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想帮你一把,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即不愿配合,那就算了,反正你这次麻烦大了……”话没说完,她已转身走到那曹老板的汽车旁。
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的狐妖突然转身对任松笑道:“任先生,你没发现最近脾气越来越暴燥了吗?”说罢不等他回话,转身钻进汽车扬长而去。
“这骚狐狸,什么意思啊?”被扔在原地的任松一阵莫名奇妙!看着远去的汽车,在心中骂道:“老子暴不暴燥关你屁事!”冲着那的汽车大大的竖了个中指。
在街边转了两圈,原本准备拦个出租车回家的任松突然想起,自己兜里根本没钱,哪里打的起车。暗自咒骂一声,看来只能步行回家了。
他所处的绿风大酒店,位于中兴街的十字路口,离着东关还有隔着好几条街道,步行少说也得半个钟头,站在酒店门口的任松正准备从人行道道横穿过去,眼前一花,已然到了对面。
居然施展出了瞬步千里的神通,这怂货大为意外,街道上原本行人颇多,不少人已发现了他的异常,纷纷惊诧的看了过来,见情形不妙,任松慌忙撒腿就跑……
一路上,时灵时不灵的瞬步千里,惹的无数路人注目,更有一次,出人意料的挪移到了一辆正在奔行的面包车前面,这怂货被撞了一个跟头,翻身跃起,几个挪移便没了踪影,等那面包车司机下来,左瞅右瞅不见人影,还道自己白日见鬼了。
不过任松此时压根儿不在意路人的眼光,他此时有些不明白,舅爷爷的土雪茄已经抽完了,自己怎么还能施展神通?
听两个鬼差说,想要自悟神通,没有十多年的光景是不成的,莫非自己是修行奇才,已经自行领悟了瞬步千里的方法?心中欢喜的怂货一路奔行,不过等进了东关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从东大街开始,一直到现在,这瞬步千里,再没成功过一次……
慢下的脚步的怂货心头愕然,如果已然自悟神通,自己一路少说也试了二三十次,至少也该有一次成功才对啊?刚才三五次便会有一次成功的挪移,这会儿一次都不能成功,看这情形,肯定还是和那土雪茄一样的东西催发而出的。
他想到此处,心头一动,突然记起,自己刚才被困在肖恬恬的法阵时,抽了根香烟,莫非……普通的香烟也能激发这神通?任松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此时身上一分钱没有,想买包烟做个试验都办不到,无奈的怂货,只得快步向前,等到了家再做打算。
等他再次回到家门口,已经下午五点半了,看了院里不少工作的邻居下班回来,多年的街坊,见了任松纷纷打招呼询问状况,这个叔那个姨的,这怂货费了一番唇舌才得以脱身。等跑上二楼,来到孙秋红的屋外,从窗户向里看去,却见小丫头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对着墙壁发呆。
她面前的小桌着上,满满当当摆着四五个菜,任松定睛看去,什么酸菜鸡丁豆豉肉,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全是自己平时爱吃的东西,想不到女孩儿的口味居然和自己一样,这怂货笑兮兮的推门进去道:“这鬼意儿女子,都啥时候了,还不吃饭,真当自己是神仙么?”
“任松哥!”见他进来,原本还楞神的孙秋红一下子跳将起来,拉着他一指屋里的水盆道:“快去洗手!”不等这怂货开言,已将他扯到了水盆旁,一条粉色的毛巾搭在了手上,伸手在水盆里一阵划拉,一块香皂又递了过来……
等他双手洗净擦干,女孩儿已经盛好了饭摆在桌上。在小丫头的指挥下坐好,一碗白米饭塞到了手上,复又递过一双雪白的筷子。
一手拿碗,一手执筷,看着象个殷勤的小妻子般,不住给自己夹菜的孙秋红,满心不忍的怂货除了苦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端着碗只是发呆,小丫头有些奇怪的说道:“任松哥,傻楞着干嘛?快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