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子局?欣宇,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听到陶欣宇的话,郑全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对谭晓天做为郑家代表参加选拔有些意见,不过他身为郑家长老级的前辈是有资格参加郑家的高层会议,在讨论这件事儿的时候听过郑欣瑜对谭晓天的介绍,也看过谭晓天下过的棋谱,所以对谭晓天的棋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在他看来,谭晓天的确是个天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水平可说是非常难得,可惜的是这孩子姓谭而不姓郑,与郑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公主老师选拔于郑家虽然算不上多么重要的机会,但那怎么说也是个机会,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留给郑姓的嫡系子弟呢?即便是那些天赋好,在棋艺上有希望的好苗子舍不得让他们过早的被其他事情打扰而影响修学,郑家还有一大把天赋一般却足以当公主老师的可以选择,只是这个理由并不是很充分,并不足以改变郑欣瑜的想法,但那并不意味着郑全兴对谭晓天有多大的反感,相反,他对谭晓天的天赋还是比较认可的,以他的判断,因为年纪的原因,现阶段陶欣宇的整体棋力是要比谭晓天强些的,不过到底强多少就不好判断了,若是分先对弈,估计谭晓天很难有赢棋的机会,让先的话,亦也是负多胜少,但让二子局的话,那结果如何就很难讲了。陶欣宇是他大哥郑全喜的弟子,算是他的亲师侄,所以他不想看着陶欣宇做出这种没有多少把握的承诺。
“师叔,这有什么,难不成他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还得要让三子才敢跟我下?”陶欣宇却是没能领会师叔的想法,他只是他师父师叔闲聊时提到过谭晓天几句,说那孩子的天赋极好,若是郑家的嫡系血脉,再过个五六年恐怕就又会有一位不及弱冠便达到一流棋士水准的少年英才出世了,他也没有看过谭晓天下过的棋谱,而且即使看过,以他现在的棋力和眼界也未必能准确判断双方实力上的差距,但有一点他却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谭晓天现在的棋力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才要抓紧时间赶快立威,若是时间久了,等谭晓天成长起来以后,自已怕是有心无力,想教训人家也没那个本事了。
“哈,能当上内门弟子,怎么着也得有两把刷子吧,若是被让三子才敢和陶师兄对局,换成我早就出门向右走一里路买块豆腐撞死算了。”邢宇栋很及时的插口嘲笑道——他与陶欣宇是打小混在一起的损友了,彼此的配合相当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懂得对方的意图,让三子,就算他们俩再怎么自信也不敢笃定能赢的了谭晓天,终究那是郑欣瑜看中要代表郑家出战选拔战的人选,实力肯定是有一些的,所以所谓的让三子只是个刺激对方的幌子,万万不能当真的,否则那便不是给人家下马威,而是挖个坑给自已跳了。
“师弟,你该不会搞错了吧?豆腐那东西那么软,一捏就碎,怎么可能撞的死人?”陶欣宇奇怪问道。
“呵呵,可以用冻豆腐呀。”邢宇栋笑着答道。
“冻豆腐?呵呵,我还忘了有这一茬儿,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月份还买得到冻豆腐吗?”陶欣宇一拍脑门儿,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
“现在买不着可以等年底天冷的时候呀,师兄你该不会那么没有人性,非得逼着人家现在就去寻短见吧?”邢宇栋笑着答道。
两个人不愧是一向混在一起的损失,一搭一档,有问有答,象是说相声一般的默契。
“够了,你们俩个在演戏吗?谭师弟入门才刚几天,连人都还没认全呢,你们俩就算想在他面前抖威风,也大可以多等几天,何必如此阴阳怪气,咄咄逼人。”郑纹龙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个人的表演了,但对方提出让二子的条件非要与谭晓天交手他非是当事人也不好代为拒绝,那样的话会被人说成是郑纪礼的弟子没有胆色,被人家吓得让二子都不敢应战,所以他打算先把事情拖一拖,等会儿下课以后向师父禀报,让师父来做决定。
“切,认人全不全和下棋有什么关系,按你的意思,一天他不能把郑家所有的内门弟子都认出来他便一天不能与人对弈吗?天底下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吗?”邢宇栋不屑的冷哼道。
“你..”,郑纹龙一时也是语塞,他本就不是那种能言擅辩,机巧百出,擅长无中生有,拿着不是当理说的那种人,刚才那番话也是急中生智,把死马当成活马医,现在被对方抓住逻辑上的漏洞反驳,他也没词儿了。
“谭师弟,我们说了这么半天,等的就是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你到底是给个痛快话呀,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在郑师兄背后当个乖宝宝吗?”见郑纹龙被噎的没词了,陶欣宇趁热打铁,矛头一转,挥师向谭晓天发动攻势。
“谭晓天,你要想好了再回答,你现在是内门弟子,身份与其他人一样,没有谁能逼你必须接受挑战,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他的要求,有我在这儿,谅他俩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若是他俩事后报复,你可以向我禀报,我自会给你作主。
”郑全兴拿出长辈的架子郑重说道——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两个人对局,就算要斗,那也得等到选拔战以后,但陶欣宇大话已经说在前边,他也不好不给对方面子,所以还是希望谭晓天大局为重,暂时忍下这口气,至于过后怎么和大哥商量,训斥两个师侄不识大局,无事生非那就是另外的事儿了。
事情的焦点重又回到谭晓天身上,郑纹龙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方面担心小师弟一时义气应下了挑战,一方面又怕谭晓天避战弱了师门的名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