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交税!”凶狠的官兵又踹开了一家户的门。
一独眼老太带着十四五岁的孙女出现在了官兵的眼前。
官兵头子向屋内打量一眼:“屋内就你们?”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朝官兵拜了一拜,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回……官爷,就我一老太太带着我的小孙女。”
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躲在老太太的身后,偷偷撇出脑袋打量这凶狠的人几眼。
她轻轻在老太太耳边问道:“奶奶,这些人是谁呀。”
老太太刻意压低声音,急忙让她的小孙女住嘴:“别瞎问。”
官兵这时候自然注意到老人身后的小女孩。
官兵头子脸上挂上放荡的笑:“你这独眼老太太还有这种好看的小孙女呢?来,小姑娘,让叔叔抱一抱。”
这小女孩当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劲的往老人身后钻,只是老人单薄的身影怎么能挡得住面前这群凶神恶煞的大汉们呢?
老人顿时急了,可又反抗不过,只能不断恳求道:“官爷,官爷,行行好,你们行行好,我给你们钱还不行嘛。”
说着就从怀中往出掏东西,可被她拿出,视若珍宝的仅仅是几文铜板。
可这几文铜板,是她与她的小孙女好多天的吃饭钱啊。
官兵本来以为她能拿出像样的银子,可最后拿出的却是这几个铜板?
“去你妈的,打发要饭的呢?”官兵头子一手拍掉了老人手中的铜板。
清脆的声音从地上响起,老人手中的几个铜板散落在地上几个角落。
老人紧紧抱着身后的孙女,眼神绝望的看向面前如狼似虎的官兵,两人蜷缩的身子不断后退,好像马上就要被火焰凐灭。
她们身后便是墙壁,退已经无路可退,老人眼中的悲凉与愤怒全都无济于事,小女孩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这时候已经号啕大哭起来。
可这哭声给谁听呢?
老天?
或许吧。
“官爷,官爷。”这时候一阵人声从门外传进来。
来人是村长小六,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他脸上又挂上了那虚伪的笑容:“官爷,你说咱们只是收税来的,怎么为难上这孤儿寡母了。”
官兵头子顿时不悦了,语气有些不善:“怎么?不为难他们,为难你?”
“不不不,小六哪敢上官爷为难呢。”村长急忙解释道。
紧接着他又说道:“小六的意思是,官爷这么做,有些不符合官兵的形象吧?”
官兵头子皱起了眉头:“他妈的,我的形象什么时候由你来评价了?记住,你爷爷背后站着的是王知府,我他们今天就杀了你们三个都没事,你知道吗?一群群贱民,还跟我谈形象?妈的,老子今天就非要这么做了。”
“来人,给老子把这老人跟这男人绑了!”
“好嘞,大哥。”手下一众官兵都是这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再者说了,几个贱民,又能搞出多大的事呢?
村长顿时急了起来,他感觉到事情的不妙:“官爷,官爷,有什么事冲小六来,官爷……”
老人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目光呆滞,整个人如同丢掉魂一般。
小女孩好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朝着老人哭喊道:“奶奶!救我!奶奶!……啊!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村长眼眶通红,心底愤怒的咆哮道:“她还只是个孩子,孩子啊!”
可让两个人按住他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老人直勾勾看向小女孩,张大了嘴巴,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官兵头子已经逼近了小女孩,小女孩哭到声嘶力竭。
官兵一下子抱起了小女孩,对她上下其手,长满胡渣的胖脸凑近了小女孩粉嫩的脸颊。
忽然,小女孩冲着他的脸就咬了上去。
“啊!”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从官兵头子的嘴中发出。
官兵头子用力将怀中的小女孩摔到地上,两脚直接踹了上去,可这样还不解气,两巴掌又甩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妈的,小畜生,你他妈再咬老子一个试试?”官兵头子冲着小女孩愤怒的咆哮道。
小女孩这时候已经哭不出声,只能从她的动作上看出是在号啕大哭。
官兵将自己的愤怒全都发泄在小女孩之上,完全不顾这只是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孩子。
小女孩的脸颊红彤彤的,这时候已经肿了起来。
她头发凌乱,眼角渗出丝丝血迹。
再看去的时候,她已经昏厥了过去。
官兵这时候算解了气,他看向呆滞的老人:“两日之后,二十两银子,否则就给你小孙女收尸吧。”
他大手一挥,一众官兵从这拥挤的破旧房子中出了去。
屋中空留昏厥的女孩、失了魂魄的老人与隐忍着自己愤怒的村长。
……
……
这一日之中,这伙官兵打着王永昌的名头不断游走与这个巷子之中,每到一户家中,总能听到那俩人悲凉的哭嚎与官兵愤怒的咆哮。
这不像所有劣质故事一样,没到山穷水尽之时总有英雄出来相救,他们,只能自救。
可真的能救得了自己吗?躲得了这一次,躲得了下一次吗?
每一次的妥协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
没人有会体谅他们,没有人会拯救这群生活在最底层的人。
……
……
夜间,清风楼上。
同样的屋子中聚集着相同的三人。
钟逸问道左元:“左大哥,这件事,做成了吗?”
左元点了点头。
钟逸又问道:“不会出现纰漏吧?”
左元郑重说道:“放心吧,这些人全是我的心腹,不会出现问题的。”
钟逸叹了口气,他完全没有胜利者的喜悦,甚至连一丝兴奋都没有。
左元同样也是如此,心情不大好,今夜这场宴会,完全不像是成功的庆祝,倒像是失败者的相互安慰。
徐呈辉看着唉声叹气的二人,安慰道:“他们只是一时的痛苦而已,如果这件事真让咱们办成了,这才真正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他们本就是这种生活,而且以后会更加糟糕,你们这份愧疚,大可不必。”
两人同事点了点头,钟逸看着徐呈辉说道:“呈辉兄说的,我也明白,可这件事,终究是咱们做出来的,无论怎么宽慰自己,都是不可能放心这愧疚之心的。”
徐呈辉叹了口气:“是啊,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感情吧,可古之成大事者,总要牺牲些什么的。”
左元这时候一碗酒又下了肚:“钟小兄弟,不得不说,你这方法,确实高明,用王永昌的名头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我相信,他们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起来,一下子可是收不住啊。”
钟逸微微笑起:“这还只是前手呢,左兄,你就静静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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