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一直守在陀螺身边,说些傻气腾腾的话,帮陀螺放慢旋转的速度。
陀螺渐渐喜欢上对着呆子,倾诉衷肠。因为跟呆子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陀螺感觉无比舒心。
复仇工作,如同堆积木,每一件都要谨慎小心,每一步都要三思后行,以免千里堤决溃于蚁穴的悲剧发生。
陀螺的心很累,身也很乏。额头边的青筋,常常跳动,扯着脑神经往死里痛。
陀螺失眠了,成宿成宿地睡不着。
陀螺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来到了呆子的床边。
呆子的睡相不敢恭维,一个连睡觉都睡出一副傻样的人,却让陀螺倍感放心。
陀螺终于可以把紧绷的心,放在呆子这好好地放松一下。
那夜,陀螺躺在了呆子的身边,竟奇迹般地睡着了。
从那以后,呆子成了陀螺夜夜的抱枕。
大战前**,我对司命说,可不可以留下来陪陪我?
司命嘴角蠕动了一下,终究还是背过身说,琉璃,你需要休息。
温暖的字句,却像是裹了一身的冰渣,让我身心俱寒。
比起休息,。
可是这句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以为我的表情,司命会懂。至少以前他是懂的。
可是,他还是走了。
像我过去漠视他一样,漠视了渴望温暖的我。
司命总有办法,让我为过去的错误付出代价。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一根细线扯着的残破布偶,这根线被司命牵着,他转身的那刻,掐断了那根早已破败不堪的残线,我也随着变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我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来到了呆子身边。
呆子,仰起头,傻里傻气地问我,姐姐,你怎么了?
比我还高大半个脑袋的大男人,竟还当自己是七八岁的孩童。
我本能地想笑,可是出来的却是冰凉的眼泪。
我扑在呆子的怀中,嚎啕大哭。
被黑夜吞噬的夜空,终究要被黎明的曙光一点点撕裂。
北齐皇族御林军,戎装素裹,驰骋在青芽刚冒的野树林里。
墨渊身着耀眼龙袍,成为万绿丛中一点明媚的黄。
可怜千骑万马过,野草尸首横陈一地。
狩猎队伍荼毒苍野,从曙光万丈到晚霞漫天。
第一声狼嚎响起,催促着黑夜的来临。
驰骋一天的狩猎队伍,闻此狼嚎,却是为之一振。
当年北齐老祖,曾为狼群所困,却凭一人一剑杀尽恶狼,逃出生天。以是北齐后人,均以猎狼为英豪。
一匹毛发锃亮,膘肥肉厚的野狼,出现在队伍前方。
狩猎队伍,人人精神抖擞,双眸发出胜比狼眼的野性。
一场死亡的竞速比赛拉开帷幕。
御林军纵马驰骋,口中发出必胜的呼号。
这是一群比狼更凶狠,比虎豹更凶残的野兽。
很快那只可怜的野狼,就被这群人皮野兽围拢在了中间。
他们原可以将这野狼一箭射死,却迟迟不肯动手,而是如此这般,将其困与其中,享受猎物的垂死之状。
被围困的野狼,恶狠狠地瞪视着马背上的每一个人,绿莹莹的眼睛光芒渐盛。不知道是不是被墨渊一身明晃晃的龙袍晃到了眼睛,那头野狼,后蹄蹬地,腾空而起,向墨渊身上扑去。与此同时,墨渊早已搭好的流星箭也巧到好处地离开了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