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惠兰的那句叮嘱,让雨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我家夫人,天底下怎么会有您这么好的人。”
“太好了。”
另一边,双胞胎则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是跟雨宝全然不是一个意思。他们可听不懂夫人的弦外之音,他们只知道,夫人准许他们尽情玩了。
“我去买种子!”萧雨抢着说。
萧歇还他哥的是白眼:“买个屁!上哪儿买?回家拿,笨蛋!”咱们家里缺你这一颗两颗的种子使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赶着出去了。
“哗!”
身后有水的声音响起,但宋雨潞还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并未留意。
“刷!”
一道水柱,险些直射到她的身上。她才缓过神来。
雨宝原本就正准备浇灌花园,这会儿心情大好的她,贪玩使坏的性子又来了。
宋雨潞没办法,只好左右躲闪。
雨宝的攻击越来越出格,一束水柱向着宋雨潞的脚下直冲过来。宋雨潞连忙抬起脚来躲闪,由于动作太大,“嗖”的一声,穿在脚上的一只拖鞋,卷着水花飞了起来,而且还带着让人吃惊的弧度,先是飞到了她的头上,又斜着向她的身后扎了下去。
宋雨潞“啊”地一声叫着,顺着鞋飞的方向看过去。
“啪!”
鞋子不是准确地拍在了哪一个的头上,而是被一个人精准无误地接在了手里。
两个女子,都看傻了。
姜子芮耶!
他什么时候来的?
好似从天而降的男子,那双黑亮的眼眸,准确地把握他想要的方向,锁定于她的身上,那目光有如一张无形之网,将她的身影纳入其中。
看他的样子,帅是很帅,但手上拿着一只女士拖鞋的话,那就……
咦?宋雨潞好奇怪,刚才这个心理描写,是谁想的?呸呸呸,绝对不会是她吧?
片刻后,他走到呆若木鸡的雨宝跟前,就着雨宝手上拿着的水管喷出的水柱,清洗了那只拖鞋上的泥水。
然后又转回身来,走到同样呆立着的宋雨潞跟前,俯下身来,将鞋子重新穿在她的脚上。他的动作很轻,仿佛他捧着的不是她的脚,而是易碎的水晶。他的手上传递的,是一种独特的温暖。
“有钱又有闲,世外桃源?很好,请继续。”
他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她,露出俊美无俦的笑容,开朗得如同天空明媚的阳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他走了。
宋雨潞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身后传来做作的笑声。
“哦,好恩爱呦!”
“胡说什么?”
“还胡说,少爷刚刚那个架势,就像我小时候,老妈给我穿鞋的样子,轻拿轻放,决不能弄疼了我,因为我是她的宝贝。”雨宝坏坏地笑:“你是少爷的什么呀?”
两团红云,正嵌在她的脸上。不用照镜子宋雨潞都知道,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脸红了。
刚刚那个时候,姜子芮走啊走,走到她身边,这期间,根本都没用上超过十秒钟的时间。为什么她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用恰到好处的速度前进着,沉稳的步伐牵动结实健壮的肌理,全身都内蕴着无限强大的力量。每走一步,都那么帅气、不俗?
难道说,她不仅华丽丽地变得虚荣,还色迷迷地犯了花痴?
蓦然瞪大一双两个圆圆亮亮的眼,她受到的惊吓多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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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
离开花园的姜子芮,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她,嫣然笑着,千般姿态,万种风情,软软的声音总是如同鸟儿在娇滴滴地呢哝。
“相公好。”
“这样的玩笑,你已经开过一次了。”
他的语气平淡,虽然不够冰冷的程度,但是也没有情绪。声音低沉,神态淡然。
将樱唇弯成美丽的弧线,盈盈的笑意漾满俏颜:“我不该这么叫吗?”
她的美丽可以叫男人窒息,他却没有给她丝毫面子:“不该。”
第二句话都懒得再说,他不看她,拔腿就走。
女子脸色一僵,纤纤玉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握得死紧,眼中骤然闪过恨意。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代表阳光的男人,为什么她看到的,永远是他冷酷和沉默的另一面?
“你跟她在一起了吗?”
她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刚刚那一幕恩爱情景,她可是尽收眼底啊!但是,她不信。不是不愿相信,而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家里的这些女人,都是一丘之貉,根本不可能有一个是例外的,不可能。
姜子芮转回身来,漆黑的眸子瞪着她,迸射出深邃的光芒,他的脸色比方才更加紧绷,略略增加了一抹寒意。
“你有必要关心这个吗?”
他一副与你何关的表情。
这表情让她气结,程式化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三年,我在这个家里,整整三年的时间。难道,不能换你一句实话?”
“为何你不说,你因何会在这里三年的时间呢?你并不属于这里。”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似乎很好心地,他提醒她。
她紧抿双唇,翻了一个白眼,她不想听他告诉她,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她
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她不要听到:你的丈夫,不是我,不是吗?这句话。她不要。
“就算我不属于这里,我也呆了三年了,三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她收起了质问,改为弱弱的恳求的语气,语音中甚至带上了些浓浓的鼻音。
他停下欲走掉的脚步,轻松面对她,反问道:“我对你不好吗?”
泪眼汪汪的,她幽幽地开口:“你对我哪里好?”
他耸耸肩,摊开手:“衣食住行,样样都好。”
姜家的客人,怎能受任何委屈?她们所享受到的一切,无一不是非富即贵。
“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到底想要什么,我需要的是这个吗?”她双手握成拳,模样显得异常的委屈。
她的楚楚动人,相信没有任何男人会不动心,怎奈眼前的这个好像根本就不是男人:“你需要的不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她大声回答。愤恨他的漠不关心。
他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提醒她:“你当然要的是这个,只是,只有这个,还不能让你满足。不过,我姜家能给的,只有这么多。”
说完之后,他便再一次转头要走。不想再多留片刻。
“你不要忘了,你欠我的,你们姜家,都欠我的。”她的声音轻柔,语音微微颤抖。不肯轻易罢休。
终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深刻的五官,变得有些严酷,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一次,他的话一字一句:“没有人欠你什么,那,或许只是一个意外。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下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你提起这个话题。记住,那个错误,你也有份。”
她看着他,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但她没有再反击,只是摇了两下头,嘴角撇了两撇,将眼神望向别处。
姜子芮依旧面无表情。他并非冷酷无情的男人,但却有着自己的底限。
六位夫人?享尽齐人之福?对于这样的表象和人们的议论,他连表情都懒得给予,尽情说去。
天底下就是有着这样的女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锅里的。想要养着她的男人,想要安逸的生活,却还有轻狂的闲心,还想要一份寻欢和放纵。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心可以去瓜分?
他不是她的猎物,永远都不是。
脑海中,浮现另一个妩媚动人的身影。眉如宛月,瞳若辰星,脸上挂着倔强的不驯的笑,温柔时又盈盈如秋水,笑容在何时都是绝美的,但她拥有的,绝不紧紧是美丽,还有纯净。
相比之下,高低立分。
想起她,他的心情骤然开朗,但也只维持着一瞬,因为接下来他听到了令他郁闷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她也不属于这里,是吗?”
她泪光盈盈,祈求的表情,除了他,从未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出现。
这终究让他于心不忍吧!但他依旧没有给她任何她想知道的回复。却也没有再冷冰冰地揶揄奚落她。
只有她明白:他没有否定。
他走了。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现在,她露出笑容,灿烂的阳光之下,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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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妙龄女子正在房间内读书。她身着一袭藕荷色的中式长裙,妩媚典雅,那一抹专注于书本之中的剪影,更显得她气质动人。
“还在读书?”
听到男人的声音,古诗淼连忙从书海中收回思绪,站起身来,想要垂首行礼。
姜子芮连忙挥手拦住:“现在没有其他人看到,不必如此。”
古诗淼有礼地颔首,明眸闪动,红唇漾出轻浅的笑意。那彬彬有礼的态度,让任何人都会感觉到格外的舒服。
两人在桌前对坐,微笑对望。
“琰儿最近好吗?”姜子芮关心地问道。
“还是那么乖巧。”古诗淼缓缓抬起视线,澄澈的眼神恬淡如初,柔声开口,声音依旧优雅平静。
“你身体如何?”
“一切如旧。我也习惯了。”她保持微笑,软语应道。依然是一派温婉娴静,娇脆的音调,润得如银铃的歌唱。
“要多注意身体,让医生经常过来看看,有事就招呼着他们去做。”
对于他的关心,她报以点头和优雅的笑容。
“今日,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和琰儿。如果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六年来,这句话,他重复了很多遍。其实,就连前面两句,也几乎完全相同。他和她,似乎就只有这几个话题。
他知道,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受累了。”
芙蓉般清丽的脸庞上再次绽开轻浅的笑容,她微笑着点头。
“应该的。”
“你……最近好吗?”话题一转,她突然问道。
姜子芮挑眉一笑:“我何时不好过?”
她无声地浅笑着,语气也同样轻松,一切仿似都是不经意的:“最近应该尤其好,是吗?”
“和你一样,一切如旧。我也习惯了。”他朗声回答。
“那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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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不是有谁来过了?”一声稚嫩的童音,打破了古诗淼的沉思。
小女孩儿长得非常的美丽,眼神清澈,像朵含苞待放的
含苞待放的小花,单纯而不解世事。
“你怎么知道?”
陷入沉思的古诗淼,听到声音才留意到女儿的归来,看着女儿,她的心,忍不住颤动。
稚幼的年纪,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稳健,从不开朗地大笑,也从不歇斯底里地哭泣,开心与伤心,表情上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一如童年的自己。
水汪汪的眼,红润的唇,扬出清脆悦耳的童音。“那有何难,屋子里的味道不一样啊!”
她有着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敏感的心思,甚至超出她母亲的预料。
“是……”每次要说出这个称呼,对于古诗淼来说,都是一次很困难的感受:“是你父亲来过了。”
粉嫩嫩的小脸颊,由于微微的兴奋,变得红润润的,可爱的小菱唇绽开一朵小小的笑,虽然明知问题的答案,她还是开口问道:“他在哪里?走了吗?”
“是啊,他已经走了。”怜爱地望着女儿,抚了下她的头,古诗淼用柔柔软软的声音说道。
“可惜了,我都没有看到他。”小脸儿微微地胯下,却也似乎没有那么不开心。
“琰儿想要看到他吗?”古诗淼小声地问道。
“为什么不想呢,他不是我爸爸吗?”小女孩反问着,听不出有心还是无心。
古诗淼被噎住。
女儿又一次没有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她不想女儿不开心,连忙对她说:“过几天,妈妈带着你,去公园玩,好不好?”
“好啊,妈妈,我好开心。”这一次,小女孩儿笑开了颜,脸上漾着幸福的光采。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开心似乎有些过火。和她一贯的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古诗淼却没有看出来,开心就好。女儿开心,她就开心。
“妈妈。”女儿突然又呼唤她。
“嗯?”古诗淼回应着。
“你说,爸爸真的喜欢他的那位六夫人吗?”看得出来,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实在是很关心这个问题,否则以她的个性,她绝不会问出来。
“不是。爸爸不喜欢她。”古诗淼肯定地回答女儿。
“我想也是。”红唇轻扬,女孩立刻表示赞同。
“为什么爸爸经常到她的房里面去?”
对于女儿的追问,古诗淼嫣然一笑:“你爸爸对其他那些女人什么样,对她也不过就是什么样。你知道的。”
女孩儿听了回以一模一样的笑容:“是吗?那么,那个阿姨不就很寂寞了吗?”
古诗淼摸了摸女孩儿的头,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琰儿开始写作业了,古诗淼坐在她身旁,怜爱地看着女儿,心中思绪万千。
她嫁进姜家六年,姜琰儿今年六岁。
除了琰儿之外,这根本无法成为秘密。
笑容收起,原本端雅雍容的女子,这一会的神情又变了冷淡傲然。
小巧直挺的鼻梁上,清亮的澄瞳潋着朦胧如深雾般的水光,绝艳的容颜中,淡淡的笑意背后,有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愁绪。
好在,没有任何人敢说起。即便是那几个以嫉妒为能事的女人,她们敢猜敢断定却断然不敢说出来。因为,夫人不准。更何况,同样为寄人篱下,她们能奈她何?
而那个实心眼的好男人,还在帮她寻找着,始终找不到的那个人。
关于那个人,关于他,有些话,她不能说。
关于他,关于她自己,有些话,她不想说。
她比刚刚不远处那个歇斯底里的笨女人更清楚地知道:聪明和愚蠢,绝不是一回事。
有些事情,不需要直接问,就能知道答案。
而有些门道,她也看得很清楚。
她更清楚的是,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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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995年出生的,我的时代称我们这一代人为90后,我过来的那一年,是2070年。”
她语出惊人。让自诩老成的神婆,眼睛都眨了两眨。
“那说明了什么?”
宋雨潞鼻子一哼,轻松一笑:“说明了我,曾经75岁。”
这真的令神婆吃惊了:“你也75岁?那你怎么有一张20岁的脸?”
宋雨潞耸耸肩膀,毫不在意:“因为这副皮囊的主人,就是一个20岁的女子。”
神婆竖起大拇指:“你才是真正的巫女呀!”
“不客气!这是科学的力量,无关巫术。”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茶杯。有时,她们对坐饮茶;有时,她们带着小草,一起去爬山。只要雨宝不在的时候,神婆的家,就是宋雨潞最常光顾的地方。
两人之间有着一种默契。宋雨潞不想多说的,神婆也不会问。神婆不想说的,宋雨潞也不会问。好在她们非常投缘,不过几次面之后,就已经无话不谈。
“你的性格很温和。”神婆劳神在在,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怎么看出来的?”宋雨潞问道。有朋友的感觉,确实真好。尤其是——同龄人。
“我喜欢出言不逊,但你却从不说伤人的话。”神婆不在意自己的特立独行,却也欣赏宋雨潞的温文尔雅。
“分人。我喜欢你。”宋雨潞实话实说。
神婆却不以为然:“你年纪轻轻的,喜欢一个老太婆?”
宋雨潞纠正她:“错了,是一个
了,是一个老太婆,喜欢另一个老太婆。朋友类型的喜欢,别想歪了。”
宋雨潞心中暗笑:人老心不老,这老太太的那个“爱好”,可同自己大不相同。所以,话可得说明白了。
“也对,”神婆笑笑:“也不对。”
宋雨潞不解:“这怎么说?”
“别忘了,你现在二十岁。”神婆强调道。
“什么二十岁,我七十五岁。”宋雨潞强调道。
“真的吗?”神婆问。
“那还用说。”宋雨潞再次肯定地强调。
神婆只是笑笑。讳莫如深。
慢慢地,宋雨潞开始说起她的人生。也许,她需要有人倾诉。虽然说,她在世界上活得时间已经够长,比太多人都长,但她却没有因此而不惑,相反,她有更多的迷惑。
“火属性,一个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却会选了我,参与她最伟大的试验。而且,只有一个理由:我的名字。”
“名字?”神婆不解。
“我的名字,是火属性出生之后,她妈妈为她取的第一个名字。”
“后来呢?”神婆听得入神,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啊!
宋雨潞苦笑:“后来,她妈妈觉得不好听,又土气,就把名字换了。”
神婆也笑了,揶揄道:“那她还选你?”
“她妈妈为了女儿的名字,进行了几千次的文字排列组合,每一个字的意义必须够好,组合起来的数字还要吉利,层层筛选,每一次努力,都代表了她对女儿的爱。”
神婆听得频频点头:“那倒是。”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神婆分析着:“看来,你的人生,似乎总是比别人慢了那么一点。”
宋雨潞苦笑以对。何止一点半点?那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让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终止,再次出发,她已经迟了整整十五年。好在,她也刚刚十五岁,一切还来得及。真的来得及吗?为什么她身上所有的运气,所有可以被人喜爱的细胞,却没有跟着她的清醒而归来?
“而且,你的人生,也就只有前半段。”神婆一边思考一边说。
“你也发现了?”宋雨潞兴奋起来。
“为什么?”
宋雨潞摇头:“我也很想知道。”
“我大学毕业前的生活记忆,我一生所有的工作经历,这些记忆一点未失。可是,我却完全想不起来,我大学毕业后,我的生活。它似乎是空白的。这是为什么?”
神婆这次却没有再摇头,她已经若有所思了许久了:“也许是老天的安排。”
老天?对于神婆的说法,宋雨潞在心里嗤之以鼻。虽然那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岁的女子,确实是一等一的科技界高手,但将她比作老天,未免还是过于抬举了。
对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来说,得遇贵人,就像踩到地上的口香糖一样简单。但她一生的经历早已向她证明了,她宋雨潞能够遇到贵人,比普通人登天还要难。
为什么她这一次会成功得遇贵人?
她现在的问题,绝不是老天的决定。
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反正,火属性无论想要做什么,她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躲都躲不掉。
放马过来,她不怕。
“火属性的妈妈,那么那么爱她的女儿。所以她的女儿,也回报同样的爱。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我的女儿,不记得我的丈夫,不记得我生活的一切。为什么?我是一个坏妻子?我是一个坏妈妈?我的人生那般失败?”没有了记忆的感受,让她倍感无奈。无奈,却也无力。
神婆摇头:“我不这样认为。”
“你已经来到了这里,不是吗?你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记得不属于你的事情?我也不记得我的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
她的目光幽幽地,闪着智慧的光,仿佛勘破人心:“也许她只是希望你知道:过去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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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雨宝匆忙购买好了东西,心里惦记着独自在家的雨潞姐,脚步匆匆。
冷不防地,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脸色严肃,压低声音对雨宝说道:“请问,你知道惠闵路怎么走吗?”
雨宝还未开口,男人立刻又警觉地说道:“你不要动,动作不要太夸张,只要小声告诉我就行了。”
雨宝皱起眉头,警觉地端详着拦住她的陌生人。男人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有礼貌地解释道:“别大声说话,也别害怕,我是警察局的探长。”
他一边示意雨宝不要紧张,一边高度警惕地向四周环视。
雨宝心里颇不耐烦,自己一没偷二没抢,与警局探长能扯上几毛钱关系:“你有什么事?”
男人刻意压低声音:“我正在办案。跟踪一伙匪徒。刚刚我被他们怀疑了。我想,他们可能认识我。”
“你躲起来不就好了,要不,你就把脸蒙上。”
雨宝直截了当地建议他。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怎么当的探长啊?她才懒得管警察的闲事,萧雨、萧歇都已经置办好了东西回去了,雨潞姐一定会惦记她的,她也得赶紧离开。
“你是谁家的小姑娘?”男人突然问道。
这一点雨宝倒
一点雨宝倒是从不曾避讳:“姜家的。省城里面最大的姜家,知道吧?”
他们家的生意,遍及全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男人听了立刻点头:“姜家老爷夫人,我们都熟悉。我现在正在办的事情特别特别重要,连姜家老爷夫人都是知道的。你放心,稍后我会去府上拜见,告知你今日的义举。就算你接下来不帮我,我也会登门代表警察局表示感谢的。”
哦?这样啊?雨宝登时来了兴趣。就连老爷夫人都知道的事情啊?看来这伙匪徒来头不小啊!这么说,这位探长正在办的,是一起轰动省城的惊天大案?雨宝的心情登时变得忐忑和激动。眼前的人看起来斯文有礼,根本不可能骗她。
“我能怎么帮你?”
“今日我只身探案,孤掌难鸣,如果你愿意跟在我身边,对我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你愿意吗?”
雨宝立即点头:“愿意。要我做什么?”
“如果你扮作我的太太,效果最好。最不容易被他们发现。”
“没问题。但是,需要我做什么?”
“那就--开罪了。一切只为了抓住那帮匪徒,城里的居民们,都会感谢你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只大手,已经揽上了雨宝纤细的腰。
“不用担心,我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在我们身边,都是我们警局的兄弟,他们在暗处负责监视,我在明处负责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他又向人多的地方扫视了一眼:“他们正在向我打暗语,告诉我,现在一切正常。”
“需要我做什么吗?”雨宝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暂时把我当成是你的丈夫,我们就像是在逛街一样,越逼真越好。”
“好的。”雨宝连忙答应。要知道,无法预知的危险就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决不能袖手旁观。自己知道了这么大的内幕,必须竭尽全力,演好这个角色。从而成功的完成掩护的工作,帮助好人抓到坏人。
哇塞,她的人生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太令人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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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潞姐。”
萧雨萧歇回到家中,找到了管家,向他交差。两人走到雨潞姐的小楼跟前时,正好看到了走出门来的宋雨潞。
“有事要吩咐吗?”兄弟俩连忙问道。他们都出去了一小天了,雨潞姐一直是独自呆在家里的。
姜家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但下人并不多,平时管家都是全面调度的,所以,每个人都有可能领到额外任务,当然,也会同时领到额外月钱。
宋雨潞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多的事情。你们忙吧!”
兄弟俩点头说道:“您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行。雨宝也要等会儿才能回来呢!”
说到这里,萧雨神神秘秘地问弟弟:“你看到了吗,刚刚在大街上,她好像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两兄弟当时在距离雨宝不远处的地方,他们俩都看到了她,雨宝并未瞧见他们。
萧歇点头:“是啊!两个人好像还蛮亲热的。”
萧雨感到奇怪:“不会吧?雨宝有什么不一样的朋友,你我会不知道?”
还没有等萧歇开口,宋雨潞好奇地问道:“你俩在说什么?”
萧歇坏笑着:“呵呵,雨潞姐,小雨宝可能有秘密哦!”
宋雨潞也忍不住红唇弯弯:“那个小丫头,她会有什么秘密?”
萧歇连忙说道:“刚刚大街上,有一个男人,好像年纪还不算小,我们两个都不认得,他和雨宝两个在一起,亲亲密密的,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关系。”
“你们两个都不认得?”宋雨潞歪着头,好笑地看着表情一模一样的两兄弟。雨宝是她见过的最简单的小姑娘,单纯得如同白纸一般。
宋雨潞的眉头,突然皱起。
年纪不算小的男人,同村的发小都不认得,两个人在一起,亲亲密……
“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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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一对情侣亲亲热热地走着。女孩看中了什么东西,男人也会体贴地围上来,跟着说好。两人谈笑风生。
突然,男人一把搂过女孩,低喊了一声:“糟糕。”
“怎么了?”女孩儿低声问道。
“我的同伴刚刚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用密语告诉我:你被发现了。”
“什么?”女孩儿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劫匪已经发现你跟在我身边,做掩护工作,你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暴露了。”
那怎么办?跑吗?雨宝心想。
男人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果此刻独自离开,你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男人看着雨宝,面露难色,但片刻后就像是下定了决心,冷静地说道:“你现在不能回家,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先把你保护起来。”
“去哪里?”
男子略一思索:“去悦来客栈吧!那里是我们的一个秘密据点,很安全的。只有这样,那群坏人,才无法伤害你。”
雨宝想也不想地慷慨答应:“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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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问题。”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雨宝回头一看,竟然是雨潞姐姐。正用冰冷却又莞尔的奇怪目光,看着她身边的男子。
雨宝心中着急:
心中着急:雨潞姐姐,她现在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啊!她正在协助这个正义的男人,抓到坏人啊!而且,她还被坏人发现了,正急于脱身呢!这件事情可不能把雨潞姐再扯进来,不知道附近有多少坏人在盯着他们呢,绝不能让雨潞姐陷入危险之中。
面对雨宝连连使眼色,眼睛都快眨出来了,宋雨潞不为所动。
一旁的男人,见突然有人上前搭讪,神情仍是冷静稳重的:“不好意思,不管你是谁,现在我无法跟你多沟通。情况紧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要到哪里去呢?”宋雨潞也沉稳地问道。
男人脸色愈加严肃,神情愈加警觉,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继续向宋雨潞解释着。
“你,最好装作不认得我们。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当然,你也可以同我们一同离开。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现在非常安全。我是警局探长,我会尽一切努力,确保她始终安全的。”
不期然地回头一看,却见这个姿色远在雨宝之上的女子,已经被他成功逗笑。笑意盈盈的她,原本就光彩照人的面庞,更显明媚生动。令男人看得如痴如醉,刹那间有些愣神。他刚刚说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吗?
“你愿意再说一遍吗?你是做什么的?”这一次,宋雨潞并未压低她的声音。
收敛心神,男人严肃依旧,低声说:“我是探长,正在探案。”
然而这令人心痒痒的漂亮女子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你是穿越过来的吗?”
“你说什么?”男子不敢相信,因为他没听懂。
宋雨潞笑得更开心了:“这么说来,现代人也没什么创新精神吗,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你这位行骗技术的始祖了。”
真没意思,寻来找去,原来大家都不是穿越的。就像宇宙中只有地球人一样,她可是好寂寞呢!正好跟这些骗子玩一玩,好排解一下。
男人眼睛眯起:“你什么意思?胆敢干扰警方办案,你不怕我抓你进班房吗?”
大街上本就热闹,他们这边的活动,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先后聚拢过来。
雨宝也早已挣开男人的掌控,来到了雨潞姐身边。两人的对话,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刚一开始她还有意要替男子说明一下的,现在则乖乖跟在雨潞姐身边,随时等待她的指示。雨潞姐可是仙女,听她的意思,似乎事情和她雨宝想的不一样呢!
见人越来越多,男子的脸色就越来越不自然,宋雨潞沉稳依旧:“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不过是利用了女孩儿们的单纯。你骗个老太婆试试。”
接下来,她更是一针见血:“告诉你,我肯定不怕。你是探长我也不会怕,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抓我的资格。”
“你胡说!”男子低声斥道。
宋雨潞没有立刻开口反驳,而是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男子一番:“你不是探长,但却曾经被探长抓进班房过。因为,你曾经以另外一个理由行骗。这一次,你不过是换了新花样而已。”
睿智的眼神,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将他打量一番,然后弯唇一笑:“你真正的职业是:农民。你今年的年龄是:四十岁。从五岁的时候,你就开始做农活,至少做了二十五年。但最近十年,你没有再做。游手好闲,骗吃骗喝,最近一次,被抓进班房,刚刚出来,应该不满月余。”
啊!人群中传出惊呼声。这女孩子怎么说得如此肯定。人家男人明明说自己是探长啊!可是,小姑娘嘴里一套一套的,看起来像是非常了解这个男人呢!
男子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睛不自然地眨着:“你……你认错人了,我……我不认得你。”
宋雨潞淡淡一笑:“你不认得我,并不等于,我不认得你啊!”
“你……你是我们村的?”男人脱口而出。否则怎么可能,她完全知道他的底细,可是,那也不对啊!“可是,你的年纪,根本不可能认识五岁的我!”
宋雨潞收起笑意,平静地看着他:“我不需要认得五岁的你,我知道你五岁开始干农活,就行了。”
她走得距离男子更近一些,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此时男人想要控制她,易如反掌:“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自己跟着我们,到警察局去自首。二,由我们押着你,到警察局去。”
“或许,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男人冷冷一笑,骤然出手。
一个恶虎掏心,双臂张开,向柔弱的女孩扑过来。
萧雨萧歇和雨宝,同时大叫一声。但三人正看得糊里糊涂的,连男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探长都没弄明白,更没料到男人会对雨潞姐展开攻击,这会儿都懵了。
但宋雨潞清醒非常。这男子动作很大,其实不过是虚招,他的本意是要将女孩儿推到一旁,自己好趁机逃走。
然而他却不曾预料,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却好似完全看穿了他的意图,只见她灵巧地闪身,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男人的一双大手,而后用两只手顺势拉住正在由于惯性而向前倾身的男人的双肩,没有人看出来女孩儿使了多大力气,却听见了“乓!”的一声响,人高马大的男人,被顺利摆平。
接下来就没必要再让她出手了,年轻的双胞胎兄弟立刻上前,制住了中年男人。
宋雨潞以睥
宋雨潞以睥睨的姿态低头俯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败将,表情淡漠。
“好!”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声好。
接下来的议论,更是此起彼伏。
“这闺女,怎么这么厉害!”
“姑娘,好身手啊!”
“弄了半天,他们抓到的,是个骗子,我没说错吧?”
“那还有错,你没见那男人都没敢反驳,人家这姑娘,全然知道他的底细。”
雨宝听得得意洋洋飘飘然:“那是,你们不知道吧,我家姐姐,可是仙女!”
“雨宝,不要胡说。”宋雨潞低声说道。
雨宝笑着冲她吐了吐舌头。雨潞姐总是超乎她意料的低调。她刚刚可是救了自己一命啊!放眼天下,哪个女孩子能轻易做到?
宋雨潞吩咐双胞胎兄弟:“萧雨萧歇,将他送到警察局。交给真正的探长。”
“是,老大!”
萧雨萧歇立正敬礼,这个时候雨潞姐吩咐他们兄弟做事,让周围的群众们看看,他们可是这位神奇的仙女的熟人啊!那面子,要多大就有多大。
掌声从身后响起。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传到。
“小姐好功夫。”
宋雨潞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正望着她,一双黑眸似笑非笑。
宋雨潞凝眉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对他说:你才是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虽然之前的过程一直很紧张而且精彩,但她却并非没有留意到这个陌生男子。他一直游离在人群之外,静静矗立在她的身后,久久地凝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确切地说,这个男人一直都在观察着她。
此时他亦将双手交叠在宽阔的胸膛上,挑眉轻笑,仍旧不急不徐地审视着她,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些戏谑的味道。“原本我以为,会需要我的。”
“您哪位?”她直白地问道。
他略一点头致意,嘴角那抹笑,始终未曾退去。
“下次再告诉你吧!”
他带着潇洒的笑意向她点头致意,然后尽速离去。他走的,正是萧雨萧歇两兄弟押着骗子离开的方向。
切!宋雨潞看着他的背影嗤之以鼻,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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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宝跟着宋雨潞回了家,一路上见到宋雨潞始终不言不语,严肃得紧,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了。回到家中也不敢坐下,低着小脑袋,在宋雨潞面前站着,不敢说话。
宋雨潞倒不是多么生气。但这个女孩儿过于单纯,根本没有防人之心。今日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肯定会被这个骗子骗财骗色的。悦来客栈?一旦到了客房之中,女孩儿的命运,就由不得她自己掌控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对他的任何信息都一无所知,怎能如此轻信一个人?”
她凌厉地望着头越来越低的小丫头,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她一下。毕竟她不能始终跟在她身旁替她拿主意,而这个人间又太过复杂。
“就算刚开始,你被他唬住了。可是他要带你去客栈,你想没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雨宝将头偷偷抬起一点点,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看她,小小声地说道:“我以为他真的是探长啊!而且,他在抓劫匪,是好大好要紧的事情吗!”
无奈地摇摇头,宋雨潞拉过女孩儿的手,让她跟自己并肩坐在一起。“跟我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很过瘾啊,我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压根没有想过,我会被骗啊!”
说到这儿,雨宝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姐,我感觉自己,好傻呀!整个过程其实都没有很相信,但是也没有很怀疑,他太会装腔作势了,我完全看不出来。”
宋雨潞怜爱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安慰她,同时也给她讲道理:“一般来说呢,我们看到一个人,就会从他的衣着打扮,会想他大概做什么的,大概什么年龄,有什么样的背景。如果他说的是自己编造的谎言,而你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你自己就会有一个想象空间,他说了多少,你就会自己把这个故事在脑海中补完,然后你会认为,他说的就是真的。”
“其实,这是一个心理学上很典型的现象。看戏会入戏,而你等于被他洗脑,进入了自己的角色扮演。便会很容易轻信他的话,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循循善诱地,她不断地给雨宝讲述着道理,希望小女孩儿能够睁大眼睛去认识这个复杂的社会,学会分辨善恶,学会保护自己。
——
夜已深。
宋雨潞在书房中伸展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刚刚读完了一本书,精神食粮丰富,心满意足。
看到她认认真真地读书,小雨宝不敢打扰,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刚刚好像还听到卧室里传出声音来着。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了,想必是女孩儿困了倦了,终于决定离开,回到侍女楼中她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从书房出来,宋雨潞回到了她的卧室。
鼻中嗅到的味道,让她略一皱眉。黑漆漆的,卧室里面并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专业素养,让她格外敏感。除了一贯的味道之外,卧室里面,似乎有着一丝陌生的气息。
点开床前那盏柔和朦胧的床头灯,却不期然地看到了一个她无论如何不曾想到的情景。
她的床上,有
的床上,有人。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而且,是没穿衣服的。
男人有着黝黑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他放肆地将所有的男性曲线,暴露在灯光之下、月光之中,散发着,无尽的暧昧。
没有惊叫,没有高喊,瞪大水润圆亮的眼,女孩儿似乎是因眼前的意外完全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好。”男人用他自认为最性感的声音,问候道。
“你哪位?”像是缓过神来的女孩儿,表现却是出乎他意料的冷静,声音不疾不徐,面对一个男人的裸体,也不见她有多心慌气短,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语气淡淡地问道。
她的表现,完全可以让人以为,她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叫我牛郎。”
宋雨潞笑了,被逗笑的。“那你走错门了,这里不是织女的房间。”
“现在,对我来说,你就是织女。”
他邪气地笑出声,俊俏的男性脸孔透出浓浓的暧昧味道,嘶哑地回道:“我要做你的牛郎。”
“需要我付费吗?”女孩儿直白地问道。
男人的回答也很干脆:“不需要,有人付过了。”
“不过,如果早知道我的‘织女’,是这样的美丽,文静,无与伦比,也许,我就不收费了。”他的喘息变得浓重,眼神热得像是着了火,紧盯着她,声音低沉沙哑。
他的赞美,却像黏在身上的毛毛虫一样,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么说,她被这个家里的有些人,当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饥渴”女吗?
甚至需要有人帮她找“牛郎”,才能抚慰?
那么,眼前的货色如何?
黝黑精壮的男性身躯,结实刚健的体魄,一览无遗的健美曲线,能让任何花痴女看得目瞪口呆。
真是可惜了,她的这副好皮囊,刚刚二十岁。二十岁的小女孩,恐怕还远远无法深刻理解“色”的意义。就算牛郎的身材真的很好,小女孩儿也就只能看个热闹而已。
况且,她连这个热闹,都懒得看。
他们的不同,还是显而易见。
那是什么?
邪性。对了。
这个牛郎的身上,多了一丝邪性。
虽然,他也一样有着可以让女人犯花痴的脸和身材,但他却没有那清新干净的气息,俊朗无敌的微笑。
蓦然之间,水眸再度瞪圆。
她想的是谁?她在拿谁跟这个牛郎比较?
完了,宋雨潞哀叹,这个牛郎无法吓到她,她又自己吓到自己了。
跟他想象的全然不同,这位年轻的六夫人,一没有吓得手软腿软,全身都瘫软;二没有尖声惊叫,火烧屁股地逃跑;三没有圣母泛滥、义正言辞地怒斥;四没有风情万种、半推半就地接受。她只是歪着她的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想得入了神。
“别怕。我来的事,不会有人知道。我能悄无声息地来,也可以不留痕迹地走。只要你需要我,我会随时出现。”以为她进退两难,他压迫性地凑近她,眸中充斥着兽性的光芒。
“是吗?你那么能啊?你是怎么做到毫无痕迹的呢?”
这可是秘密,男人不是傻子,他拒绝满足她的好奇:“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他凑得很近,但女孩儿始终不躲不闪:“那我该知道什么?”
他露出乖戾的笑容:“我可以满足你,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好啊!”
出乎他意料的,女孩儿竟然一口答应。
不费吹灰之力?
男人略有惊讶,他原本以为,还需要软语呢喃一番的。
“不如,我们先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柔和的灯光下,女子的笑容,明艳动人,堪称举世无双。然而不仅如此,姣好的容颜只是一小部分,现在仅身着睡衣的她,那一等一的好身材,更是在睡衣下若隐若现。看得男人眼睛喷火,血脉偾张。
“好。”他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哑声说道。看着女孩儿风情万种地转身,离开。
片刻后,妙龄女郎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一件游戏道具--绳子。
男人眉头皱起。莫非,这个女人,如此重口味?
又或者说,她给他的是一个假象,她真正的意图是,想要绑缚他,在他不能做什么的时候,将他送官法办?
他可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心机深沉,阅女无数,他是见过大世面的。
一切皆有可能。
女子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其中的一个顾虑。
“你来把我绑起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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