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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意不明(1 / 1)

“跟你说了,朕无疾,不吃药。”

又一碗药汤,被掀翻在地。老太监德顺只能火速以手势命令宫女太监们清理干净。心中悠然长叹。侍奉了三十一年的皇帝,哪里都好,就是自从小时候生了那场大病,连吃了三个月的苦药汤才转危为安之后,便誓死不再承认自己染疾,平日里就连嗅到一点点药汤的味道,都要作呕。

可是,皇帝巡幸科尔沁,连续多日劳累,现在患了风寒,而且症状还很严重。但他却执意不肯吃药,像个倔强的小孩子。

正在此时,未经通报的两个人,悄然进入室内。是岦煦最信任的侍卫释韪,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又一次跑到行宫来玩的乐乐。

德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已无计可施,只好唤来了释韪。至于释韪身边跟着的好奇宝宝,他也没有任何惊异,岦煦皇帝爱屋及乌,对于慧妃的妹妹甚是喜爱,早已恩准她无须通传,来去自如。

但乐乐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看到她,只能让皇帝更加不开心。因为看到了妹妹,就会想起那个乐不思蜀的姐姐。竟然说什么“将士归家,君命不受”?想到这里,岦煦的咳嗽顿时又猛烈了些。

释韪不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皇帝的心里正不开心,手里拿着宫女重新端上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还在忠心耿耿地规劝着:“皇上,还是用药吧!”

“不用!”岦煦一口拒绝。

释韪并不着急,慢慢劝说:“吃了药才能快一点好起来。”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岦煦连连打着喷嚏,咳嗽着,嘴里还是死硬的:“朕不需用药,朕无疾。”

“皇上……”

岦煦震怒,又连声咳嗽一阵,用没了鼻子的嗓音咆哮道:“跟你说了,朕无疾!我没病!”

乐乐在一旁察言观色,此刻突然出声,外加手脚并用地比划着:“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释韪顿时听傻,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就连岦煦也惊讶地看着她,他虽然想破头也不可能弄明白“走两步”的深奥含义,但要命的是:他正在发热,头昏脑涨,躺卧在床上还在哆嗦,根本不能“走两步”!

唉!长叹一声,岦煦伸出手来:“药,拿过来吧!”

释韪惊讶地看着这不可能发生的一幕:一贯对喝药甚是忌讳的岦煦皇帝,他还真喝了,喝得碗底朝天。

一旁远远旁观的德顺更是开心得笑成了一脸的包子褶。这小女娃,八个字就把执拗的皇帝摆平了,有两把刷子!

德顺连忙回到了岦煦的床前,侍奉他喝水,再吃一点甜糕来中和药的苦味。

释韪拿回了喝光的药碗,转过头来,又看看得意洋洋的小女娃,他也忍不住嘴角轻扬。这丫头片子,小品的桥段,你倒是信手拈来,记得牢,用得快。

“我很棒吧?”

岦煦终于吃了药睡下了,释韪带着乐乐,悄然走出门外。终于能大声说话了,乐乐开心地凑上前来,俏皮的目光对上男人的眼,无限傲娇地问道。

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跟他说话,一定要先凑到跟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来,像是特别强调一般,很怕他会置之不理。这一次他没有,心情大好的他,大方点头,认可她的伶俐。

得到夸奖的女孩,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释韪轻轻挥手,要她噤声。自从两人相认之后,只要他不去看她,她有事没事都会跑过来。问她为什么,回答竟然是:来找岦煦玩玩。令他头痛。

“几点了还在外面淘气?赶快回家。”

对于他的命令,乐乐不服气地嘟起嘴,不过今儿个心情不错,她就不顶嘴了,回去就回去。开心地向他招手告别,她蹦蹦跳跳着跑走。

释韪看着那个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烦恼的悠闲背影,不禁又摇摇头。皇帝的行宫,她却如履平地。好在岦煦很喜欢她天真烂漫的个性,特准她来去自由。

另一个男人正在不远处站立着,将一男一女依依分别的这一幕尽收眼底,心情突然有一种自己也不解的复杂。

两人谁也没有看到他,他却怀疑自己眼花了。否则为什么会看到女孩儿走出来的时候,小手竟然还依赖一般地,拽着那个御前一等侍卫的胳膊不肯放开?

可是,他是神射手,谈笑之间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竟然几日未曾征战,就会老迈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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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岱钦望着女孩,心中掠过不明的思绪。

“去做什么?”

乐乐却是睡眼惺忪,心不在焉。一大早就被哥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拎出来,她还没睡够呢!

不过呢,刚回来的人,又要走了,她的心里,也蛮不是滋味。有哥在,每天能见到他,就让人舒服。养眼的程度为最高级,谁也比不上。

不过呢,他虽然不在,幸好她还有另一个可以随时倾诉的对象。他和她之间,除了大姨妈的话题不能说,想聊什么都可以,也是蛮开心的。

“有军务在身。”

哦?乐乐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哥的这句话是为了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乖乖,她的思绪早前进了十万八千里了,早忘了自己先前问了什么。

“军务?哪来那么多的军务?”

岱钦的回答简短扼要:“边关战事纷乱,自然军务繁杂。”

切!乐乐满不在乎。整天打打杀杀,这些人是有多无聊?

岱钦的嘱托再一次响在耳畔:“你一人在家,虽然奴仆甚众,到底会有不暇之时,一切要小心,做事更需谨慎。”

“你十八岁了,哪些人适宜亲近,哪些人不符身份,务须保持距离,要用心揣摩,不可造次妄为。”

乐乐听得都困了。这是什么意思?咬文嚼字的,而且还话里有话。

从前他也经常离家,出征在外。但每次出门,都只是叮嘱她注意身体,别玩得太过,千万别放火烧了哪家的房子、引水淹了哪家的牧场。

哥还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提过这样的要求呢!哪个是她需要保持距离的人?哪有这样的人啊?

临走之前,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深沉复杂,更令她懵懂。

好像不只是她,看他那个样子,似乎自己都不明朗心中纷乱从何而来,解药何处。否则,为什么他走之前,那么紧盯着她看,又急匆匆地仿似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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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小丫头欢快地呼喊着,拉着她的小丫鬟跑进了室内花园。

外面天寒地冻,室内却温暖如春。一走进来,乌云就忙着替她撤下身上厚厚的斗篷,并连连对着乐乐的小手呵气,就怕她的小郡主冻坏了。

两个人一番忙碌,等到稍稍闲暇下来,才意识到不远处,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乐乐几大步就来到了鉴霁的面前,先是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释韪调皮地眨眨眼睛,然后低下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老神在在的女子,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鉴霁不愠不怒,她的心情好着呢:“本公主不能来吗?”

乐乐运了半天气,小手儿摇了三摇,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当然能,哪有您不能来的地方。”

冬天的科尔沁,确实没什么好玩的。这平日里受宠惯了的公主,也可能是无聊透了,才寻了个这样的去处。花园虽然是她的,但她不是不明白,整个科尔沁都是人家皇家的。所以这贱公主要来,她自然是不好说太多难听的。

惹不起,索性就不再理睬她,乐乐兴高采烈地对着乌云说道:“走,乌云,我听园丁对我说,这两天又有好多的花儿开了,咱们到那边去玩。”

鉴霁见她跑走,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轻轻掸一掸身上,其实一粒尘土都没有。

她悄无声息地跟在乐乐的身后,距离玩性正浓的乐乐越来越近。

贪玩的小姑娘根本顾不上理睬四周的情形,于是鉴霁毫无障碍地将自己绕到了乐乐的正面。

“啊!蝴蝶!”

嘴上大喊着蝴蝶,鉴霁公主毫不掩饰地伸出手来,作出扑蝴蝶的样子,手起掌落之间,却是毫无顾忌,带着风声向着乐乐的脸上扫过去!

早就想这么做了。碍于每天都有大把的人们护佑在乐乐的身边,让她这个高高在上不得不维护皇室尊严的公主,没办法教训这个科尔沁的土俗郡主。现在呢,她的身边人,是她的侍卫,而乐乐正落单,还有什么顾忌?

扑死你这张死不要脸的蝴蝶大脸,本公主来了!

乐乐原本没在意,低着头的她听到鉴霁公主的惊呼,还觉得不可思议。花园是花园,美丽也是真美丽,但蝴蝶?这怎么可能?哪里跑出来的?园丁没有跟她说过不只帮她栽培了鲜花,顺道还帮她养了蝴蝶呀!

她好奇地抬起眼,却正巧看到鉴霁的手,向着她的小脸儿抡过来,却已来不及闪躲。

“啊!”她悲哀地大叫,她没学过武功,不会瞬间闪移啊!完了,她吓得一闭眼,清脆的巴掌声,这下她是听定了。

“啊!”

巴掌声她是没听到,闭着眼睛的她,后知后觉地听到了那个贱公主的惊呼声。还有就是她的腰上一紧,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护着她改变了站立的位置。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得她腰间的大手早已撤开,耳边的风声也流逝得仿似错觉。

站稳后的乐乐,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小丫头顿时又心花怒放。

不用说,她都知道,是谁帮助她完成了瞬间闪移这样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那个倒霉的鉴霁公主呢,可没人敢碰她一根汗毛,她只是自己用的掌力过大,一刹那又失去了目标,根本收不住脚,导致自己被自己的力量连累,狠狠地栽倒在地,而已。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坐在草地上扭痛了脚的鉴霁公主,甚至根本没有看清,乐乐是怎么突然在她跟前凭空消失的。

一旁的释韪已经适时俯下身来,低着头不看她的窘态,伸出他的胳膊,等待她主动扶住他站起来。

“公主,请小心。”

鉴霁浑浑噩噩地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才能站起身来,摔得七荤八素的,更气得昏天黑地。

她看看乐乐,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得出来已经得意与狂笑到内伤。

她又看看一旁的小丫鬟乌云,迷迷惘惘的糊涂样子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

狠狠跺了两下脚,她带着抓狂的表情,一瘸一拐地,愤愤离去。

乐乐对着公主身旁的释韪傻笑,意犹未尽地,她还准备跟在他身旁一起向鉴霁离开的方向走。

释韪回头,冷冷地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跟上来,更免费附送六字评语:“怎么,挨打没够?”

乐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低声回道:“有你在,她倒是想呢!”

可得做得到才行啊!

那个贱公主,仗着她老爹宠她,硬是将岦煦最贴身最信任的侍卫,留在了她自己的身边。还以为从此天下太平,万无一失?

殊不知,她处心积虑留下来的,是她耿乐乐的保护神。假一罚万。

——

“我今天翻出了一本书,我要你读给我听。”

释韪瞥了一眼书名,是一本《增像全图三国演义》,他又打开看了看内页,采用上等宣纸印刷,字迹清晰秀美,特别是书中木刻插图,构图饱满,造型完整,线条劲挺,刻工精良,豪放处放笔直写,精微处纤毫毕现。

书是不错,不对的是人。

“有什么字会是你不认得的?”虽然这本线装书看起来确实很好,他却依然没有给她讲故事的意思。她的小脑袋里面,输入的是一个汉语言文学系大学毕业生的全部程序,无论简体抑或繁体文字,甚至蒙文、英文、日文、韩文,都多多少少通晓一些。有什么会是看不懂的?

“全都认得。”

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毫无愧意地点头承认。

他冷眼瞪她,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就想要你讲给我听。你讲的,比我看的好听。”

乐乐理直气壮的话,让释韪无奈地翻了翻眼珠。他第一次知道,讲的和看的,可以拿来对比,哪一个更好听。

“坐下吧!”

他答应了!她就知道。乐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开开心心地坐在他身边,距离亲密无间,急不可耐地看着书上的插画,等待着他从头为她讲述。

听故事,是自从出生开始,就最喜欢的游戏了。尤其是他讲给自己听的,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没有之一。

“仗义能服李典,用兵屡破孙权,将军之威出意,当为关帝将贤……”

“你怎么会在这里?”读书大会刚开始了没多久,就被一个极不友好的声音打断。来人未曾到得近前,便急切出声,像是怕迟些便不足以表达不满。

不用听声音,乐乐就知道,谁有这个胆子,敢打断她的乐事。

她头也不抬,寸步不让:“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鉴霁却不理会她的严重忽略,上前一把拉住释韪的胳膊,将他拉向自己:“他是我的侍卫!”

刚抬起头来,就将这亲昵的一幕看在眼里,让乐乐看得眼睛都红了,她毫不示弱地伸出手来,用尽全力地将释韪拉回自己身边:“我呸!哪一条你们大勍戒律上写的,他是你的侍卫?”

鉴霁呵呵冷笑,看向她的眼神格外轻蔑:“我拜托你,没事也学习一下。什么戒律,那是律例,我们是王朝的法典,你以为,是宗教的教规呀?”

乐乐也不示弱,双眸一立:“你管我?我喜欢说什么,要你同意?”

两个人一左一右,开始拉大锯扯大锯的游戏,全然不在意被她们扯住的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鉴霁话音凿凿,掷地有声:“父皇金口玉言,他走的时候,之所以留下释韪,就是要他在科尔沁部落里面,全权负责保护我。所以,他就是我的侍卫。”

怎奈乐乐完全听不进去她这一套,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他,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

鉴霁听闻大怒,口不择言:“你敢私通侍卫?”

圆眼瞪圆,乐乐毫不示弱。私通?别看她小,这个词儿她可是懂的。

“你敢这么血口喷人,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

话音刚落,鉴霁还来不及申辩什么,几乎就在同时,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两人的手臂瞬间一麻,“啊”地惊叫一声,不约而同地松了手。

获得了自由的释韪,冷凝的表情依旧,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的语音更冷:“公主,郡主,请二位自重。”

说罢,他头也不回,甩袖离开。

一男一女,相见在老地方。虽然冬日里的清冷依旧,但空气清新,女孩儿全身上下又穿得暖暖,她开心如常,围着他蹦蹦跳跳。

可是他的话,却有效地剥夺了她的快乐。“我要走了。”

“啥?”乐乐立即收了笑容,面对面直视他:“上哪儿去?为什么走?”

事出无奈,但他已无法在先后两项任务之间保持平衡:“我不是你们两个玩乐的对象。”

用脚后跟想乐乐也知道他选择离开的原因,但她对此嗤之以鼻:“她?她也配?我不管,反正我不准你走,你就不能走。”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留在她的身边,他们是陌生天地里唯一的亲人,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别忘了,我现在是皇帝的侍卫,身不由己。”

这两个女孩子现在已经连最起码的礼貌都做不到了,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果他再不走,保不齐下一次再遇上,两个人就会互挠对方,不闹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可是,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真闹出事情来,谁比较吃亏?他离开,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办法。但这个心意,他不会明言。

于是在乐乐的眼中,他给出的狗屁理由简直就是狗屁不通:“那不行,你到这个世界来,就是为了保护我的。那个大勍皇帝,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回去他的身边?”

怎奈男人坚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我们在这里,有各自的角色,就要尽好自己的本分。”

乐乐晃着头,眯起眼:“你不在,谁保护我?”

这一点,他亦有考虑:“有岱钦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甩甩手,乐乐不置可否,她贴近他的跟前,认真地对住他的眼:“走吧走吧,要走就走。反正,你走了,我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休想甩掉我。”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他同意抑或反对,蹦蹦哒哒地跑回家中。

天机不可泄露啊!其实小丫头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这样的:跟那个破公主斗有什么好玩,无聊死了。那个大勍皇帝,才是玩游戏的最佳对象。就这样让他逃了?当然不行,她还没有实施她的大计划呢!他前脚逃走,她自然是后脚拔腿就追。只要被她看上的,一个也别想逃掉。

直到女孩儿的身影完全消逝在府邸的大门之后,释韪才回转身来,准备离开。

正好与前来探望乐乐的另一个男人,不期而遇。

风尘仆仆的男人,这一次没有如同行宫之中偶遇时的回避,而是选择径直走到了他的近前。一双幽暗黑眸,眼里的寒意呼之欲出。

他开门见山,不闪不避:“我不管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明白,我科尔沁的郡主,不可能下嫁一个侍卫。即便你再优秀,也没有这种可能性。”

释韪心中苦笑,这个男人急切得连最基本的礼貌问候都省却了,那个小丫头在他的心目中,是有多重要?这样就最好了,他走也走得放心:“将军莫要无谓担心。我只是来与郡主告别,明日便启程回京。”

临走之时,虽然面对他极不友好的表情,释韪仍不忘再度强调:“好好照顾她。”

“那是我的责任,你,则无须挂心。”

眉头皱得很紧,凝视着释韪的背影,岱钦的神情,略显复杂。

在看着释韪的时候,闪烁在女孩儿眼神中的,是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如同一个孩子看着父母的目光;当然,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幸福的小妻子,给予深爱的丈夫的全部依赖。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认知让他,甚为不快。

不对,更准确的说法是,这个认知让他,不快到极点。

至于缘由……他不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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