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认识的人,也算是虚惊一场,顾长生出了口气,悬着的心便落了地。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她回过神,从许琰怀里出来,手腕却是抽不出来。因为刚才的事,现在三人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圈子,又有便衣侍卫在侧守着,围观者便在圈外瞧着他们三人。不明情况的,瞧一眼又看花灯去了。
许琰和男孩子对峙,这男孩子比许琰高些,瞧着也是比许琰大的。而这两人,比起之前相见的时候,也都长大了不少。尤其是这男孩子,已经有了公子哥的样子,估摸得有十二三岁。浑身皆是掩不住的贵气,长得也是越发不错,只是瞧着十分不善——祖宗脸。
对峙一会,还是许琰先开了口,问:“三哥,你这是作甚?”
三哥???
顾长生微惊了一下,刷得地抬眼再度看向那男孩子。许琰的三哥,那不就是比他大了两岁的三皇子许璟?难怪见到她的玉就知道她是顾太师的闺女,也难怪,他对自己态度不甚友好。虽然前世未有交集,但顾长生是知道的,许璟和许琰就是个死对头。她与许琰有口头婚约,也难怪这许璟会对自己这般。
这边许琰问完话,那边许璟勾了下嘴角道:“不过是逗她一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许琰是瞧着许璟让身边儿便衣侍卫故意撞散了顾长生和顾名扬,又捂了她的嘴的。他原不知道许璟与顾长生早有交集,这会儿说故意逗她,倒不知从何说起了,便微动了下眉心。
许璟见他不说话,又开口道:“你问她,是不是认识我?”
许琰转头看向身侧顾长生,没出声问,眼神表意一切。顾长生眨巴了一下眼睛,童真地摇头出声道:“不认识。”
许璟:……
许琰不想与许璟再缠,拉了顾长生转身便要走。这边儿许璟被顾长生当做不认识,已是跟吃了苍蝇一般。想他在城南玉津园救过她一命,当时她还急切要知道他是谁呢,结果这会儿见着许琰这家伙,就不认识他了?怎么,怕许琰这个未婚夫不高兴呢?
心里多有不痛快,许璟便移步上前,一把抓了顾长生的肩膀。扭了她转身,那边抬手一记劈在许琰的胳膊上,又把他给顶开了。许琰往后退了两步,许璟拉着顾长生也往后退了两步,又成对峙状态。
许琰的眉心到这会儿也总算蹙了起来,声音仍旧是清冷冰凉的,开口问:“三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叫这小丫头陪我看一场花灯,猜一场灯谜。”许璟看着许琰,语气不容商量道。
要是别的人也就算了,这皇家的人,还又都是皇子,那必是越少认识越好的。于是顾长生抬头摆手,看着许璟道:“我很笨的,不会猜灯谜……”
“小丫头,你欠我一命,难道你想做忘恩负义之人?”许璟打断她的话。
顾长生眨巴眨巴了眼睛,竟无言以对。
从许璟的几番话语中,许琰自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想着两人怕是早见过。但不论见过还是没见过,今晚必不能叫许璟把顾长生带去看花灯。他这趟出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个小丫头。许久不见,想着见一见她,看她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谁知道,许璟会出来捣这个乱。
就在两边对峙,外人看戏都看糊涂了,顾长生自己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的时候。人群里突然钻出个男孩来,到了顾长生旁边,面色十分欣喜,亮着眸子道:“荀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走丢了呀,我带你去找家里人吧。”
顾长生一看是封子晏,心里一阵“阿弥陀佛”,死命把自己的手从许璟手里抽出来,拉了封子晏道:“好呀好呀,我跟大哥哥大嫂子出来的,刚才被人撞散了,不知去哪了。封哥哥你带着我,我就不害怕了。”
两人就这么把周围人当空气,十分亲密友爱地手牵手,一边说一边走了,后面跟着封子晏家的一众家仆。入了人群走了一阵,封子晏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了步子问:“荀妹妹,刚才那是不是许公子?”
顾长生道:“不管他许公子还是刘公子,咱们找大哥哥大嫂子去。他们找不到我,该要担心了。”
“好好好。”封子晏应了,忙带着顾长生找起人来了。一边找人,又一边看着花灯,看到好看的,两人便多看两眼。又有许多摆摊卖小玩意抑或玩杂耍的,两人都会逗留一下。封子晏为了让顾长生开心,便给她买了许多小东西。
被晾成了空气的许琰和许璟十分尴尬,围观人群更是摸着脑袋不知这是唱了一出怎样的戏。原本以为是人贩子被抓的戏码,结果出来的是兄弟。原本以为兄弟争女娃的戏码,结果又出来了个男娃,简简单单就把女娃带走了。看不懂也就散了,各玩各的去。
许琰面色淡然,与许璟一声辞过,转身亦去了。所带侍卫并不近身保护,只是远远跟在后面。许琰寻着顾长生和封子晏走掉的方向找到两人,见着封子晏和顾长生两人十分和谐,青梅竹马,眉心又动了一下。
封子晏看许琰来了,也是十分惊喜,看着他道:“我原刚才瞧着就是你,原来真是你。你这些年又去哪了,怎么也没见你在监学读书?你要是在监学读书,咱们还能日日相见。”
说到在监学里日日相见,许琰面色突然变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事一样。却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常态,开口道:“原家里找了先生,便没往监学去。不知在那监学里读书,又是何等一番体验。”
封子晏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与许琰说了许多。说他在监学中每日做什么,又读些什么书,玩些什么游戏,一一叙述详尽。顾长生跟在他旁边,并不插话,只是瞧着周围的花灯摊位。略有些走神时,发现自己又被人搀了手腕。一回头,碰上许琰的目光,便见他开口说:“乖一些,别再走丢了。”
顾长生:……
待许琰转过头去,顾长生也一转头,突瞧见了鲍静雯和顾荧。鲍静雯和顾荧两人正逛得开心,也是一转身的功夫,看到了顾长生、封子晏和许琰。
顾家与封家交情深厚,蒋氏和封夫人情谊也好,所以鲍静雯是认识封子晏的。但却不认识,那牵着顾长生手腕的,是谁。顾荧自是两个都认识,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灯会上看到许家公子。自从他从府上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只是,他牵着顾长生……十分刺眼。
迎面碰上,封子晏十分有礼地向鲍静雯和顾荧行礼,两人亦是以礼相回。这边许琰却是站着不动,顾长生作为自家姐妹,不需那虚礼,又不爱与两人讲话,便跟许琰一起站着不动。
顾荧目光在许琰牵着顾长生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又偷偷看了许琰两眼。这么久没见,顾荧只觉得,许琰越发叫人觉得高不可攀了。想与他讲话,却一时又找不出话来说,便随口说了句:“许公子,许久不见了,怎么没再到府上玩?”
“多有不便。”许琰简言一回,无他话。
鲍静雯却是已经从上到下把许琰打量了一番,看他牵着顾长生又听得顾荧说那话,便是这人与顾家的人都熟。又不知是顾家的哪房亲戚,只是瞧着这人十分好看,气度不凡的。与这人一比,原本觉得十分好的二表哥,又失色很多。只是,这人未免太冷了一些,全然没法接近的感觉。
在鲍静雯盯着许琰这般看的时候,顾长生便盯着她看,最后举起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雯姐姐,你瞧什么呢?”
鲍静雯被她晃得收了一下神,才看向顾荧道:“这位是谁呀,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顾荧一听鲍静雯这么说,忙道:“哦……这位是许公子,原到过府上,所以认识。”说罢又跟许琰说:“许公子,这位是我和荀妹妹的表姐。”
“嗯。”许琰随便应了一声,并不感兴趣,拉着顾长生转头看封子晏道:“既然是熟人,又遇上了,你便陪着她们逛上一逛。”说罢便拉着顾长生走了。
走出数步,顾长生:……发生了什么?
封子晏&鲍静雯&顾荧:……
封子晏先反应过来,忙喊了句:“等等,我还要带荀妹妹去找大哥大嫂呢!”喊罢又不失礼数地与鲍静雯和顾荧辞过,忙追许琰和顾长生去了。但人头攒动,也不知两人往哪边去了,便也没追上。
这边鲍静雯和顾荧互视一会儿,以鲍静雯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结束互视。然后鲍静雯头也不回便去了,只在心里道:“什么玩意儿?”顾荧还愣着回头看了一眼,才又跟上鲍静雯。
两人都十分不悦,心里堵得慌,便是看花灯的心情也减了大半。走了两步又撞上找人的鲍老二,鲍老二拉了鲍静雯就问:“瞧见你名弘哥哥没?”
“没有,又怎么了?”鲍静雯睨了一眼鲍老二,十分得不高兴。
鲍老二放开她,“没瞧见就算了,才刚还跟我在一块儿呢。也不知瞧见了什么,就追去了。我没追上他,他人就没了。他也没带小厮家仆,不知道跑哪去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要倒霉呢。”
鲍静雯和顾荧对顾名弘都不关心,自放鲍老二找去了。顾荧勾着鲍静雯的胳膊,仍旧看起花灯来。走得累了,又找处摊位坐下,吃点东西。一坐下那鲍静雯就问:“刚才那许公子是什么来历?”
顾荧道:“我也不知,此前来过咱们府上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瞧着老太太和大太太对他都十分客气照顾,想着家里必是不凡。只是,到底是哪个许家,又不知了。”
“我瞧着不像什么好人家的。”鲍静雯不客气道。
“怎么说?”顾荧问。
鲍静雯原是心里有气,自然把许琰往坏了说。又说他与顾长生那般,必不是什么好货。便是好的,那也是个眼拙的,怎么就带顾长生玩。顾长生那等子阴毒的人,谁与她好,谁都不是好人。
顾荧听了,也能听出鲍静雯话里的情绪来,自己又要维护许琰,便说了句:“是荀丫头会装可怜,会惹人疼她。许公子要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也不会这般关照她了。我倒觉得许公子是好的,荀丫头那样儿的,配不上的。咱们这样儿的,也配不上。”
“呸!”鲍静雯一听“配不上”三个字就一肚子火,又道:“别说一个没来历的许公子,便是十个一百个,都不是什么稀罕的,有什么配不上?”说这话再想起许琰刚才那冷冷的模样,就越发厌他起来,与顾长生绑在一块儿厌。
顾荧见自己说错话把鲍静雯的火气挑得越发大起来,便又忙换了话题,扯了许多别的,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自然也不再提许公子和顾长生,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两人不知在一起又做什么呢。也不知道为什么,顾长生怎么就把这些好的都揽去了,叫人生气!
顾长生被许琰牵走了以后,就与他成了独处态势。顾长生拿着糖葫芦也不吃,使力抽了几遍自己的手也抽不出来,却被许琰说了句:“莫要淘气,这时节,人牙子可多。”说得顾长生也不敢挣了,只得让他牵着。
“我要找大哥哥大嫂子。”顾长生抬头看向许琰道,“他们再找不到我,该要着急了。”
“不用着急,我早派了人去找你大哥哥,叫他安心。等看完花灯,我便送你到茶楼与他们汇合,没碍的。”许琰不紧不慢道,万事皆在掌控。
顾长生没辙再好想,只能与他看起花灯来。都说元宵节易遇佳人,易出佳话,更出有情人。她和许琰之间,却说不清是什么人。
如果没有前世,顾长生觉得,自己这一世必还是会一整颗心地爱上这个人的。只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往后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敢。只是有了前世,早爱过了,又知他实无真心,上一世负她,这一世,便不敢再赌了。若再输一次,怕是怎么都承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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