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我们办事,赵大福把那辆a6送给了我俩。[((八〈一小<说{网 w]w)w].]
车子已经被整修过,洗的干干净净,跟新车没什么两样。阵法破了后,车在阳光底下一晒,里面的阴气早就散尽了。
我也没客气,毕竟有个代步的工具很省时间,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办正事要紧。
猪头上了车,美的不行,东摸摸西看看的,乐的合不拢嘴:“枫哥,没想到咱哥俩还能捞辆a6,老赵真够意思。”
我没好气的叮嘱他:“他现在把咱们当救世主,别说是一辆车,就是他家那栋大别墅,你想要,他也会给你。不过我可提醒你,别贪得无厌,办完事车得还给赵大福。”
说话间,我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猪头的肩上,他的肩上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绿油油的手印,从赌场出来,我俩都没注意,这一下猛然现,还真挺吓人的。
我心下大惊,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手印是肖麻子留下的,正常人的手印怎么会是绿色的,猪头怕是中了阴招。
“停车!“我大叫一声。
猪头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他见我神色不妙,问我咋了?
我没有说话,指了指他的肩膀。
猪头转过头一看自己的肩膀,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像是被泼了白漆,瞬间惨白如纸,大鼻子上渗出了浓密的冷汗。
猪头向来彪悍、乐观,很少见他如此惶恐,我知道这事怕是很严重,心跟着悬了起来。
他不断的深呼吸着,汗水透过脸颊直往下滴,就像是衣服下面藏了一个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缓缓的脱下夹克与掀开里面的汗衫,只见他的肩膀上豁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绿色手掌印,掌印直透入肌肤之中,四周还透着绿色的汁液,散着腥臭味。
看到掌印的刹那,猪头紧闭双目,痛苦的咬着牙关,靠在车座上,全身不断的颤抖着。
枫哥给我点根烟!猪头颤声道。
我颤抖着手,点了根烟,递给他。猪头咬着香烟,用力吸了几口,睁开眼目光黯然道:“枫哥,我被肖麻子下了招。”
“狗杂种,真他妈毒!”我没猜错,果然是肖麻子下的手。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初次见面就下如此狠手。
我问他,手掌印是怎么回事。
猪头吞了口唾沫,咬着牙花子吐出几个字:这个叫害手,要人命的东西。
害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猪头解释说:害手是湘南、江西一带流传的掌煞,盛行于清末漕帮,走私盐、跑码头的人多半会害手。害手让人防不胜防,下手极为简单,往往不经意的一次触碰,都很可能给种上害手。
中了害手的人,身上会有一个手印,手印颜色多为绿、黑、赤、紫三色,中了掌煞的人,如果在七天内找不到解药或者破解的法子,会七窍流血,五脏六腑腐烂而亡。
我一听都呆了,害手的可怕远远出了我的想象,难怪猪头会吓成这样。
猪头瘫坐在车椅上,继续说。
这种法子因为太过狠毒,一般施术者,多半会遭报应,断子绝孙、死无全尸。民国以后,除了一些狠辣的匪徒,已经很少修炼这种邪门术法了。到现在会掌煞、害手的人,几近绝迹。毕竟这个圈子的人,还是很忌讳一些行内规矩的。
“这么狠毒?”我咽了口唾沫,心悬了起来,这法子如此霸道,下煞于无形,简直是避无可避。
“人与人之间总要打交道,怎么判断一个人是否会害手。”我问。
看手,猪头说。
“他的手,指甲肯定很长,而且因为长期修炼掌煞,身上会有腥臭之气,指甲肮脏,颜色多呈紫黑色,煞毒越重,颜色越深!哎,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在赌场就现肖麻子会害手的。”
我回想起来,肖麻子的手大多数时候都拢在袖子中,当时他手搭在猪头肩上时,我俩也没太过注意,所以没有任何的防范。
江湖险恶,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稍有差池,极有可能为人所害,我俩都被狠狠上了一课!
“有可破之法吗?”我紧张问道。
“我也不知道!”猪头颓然的望着车顶,黯然吐出了两个字。
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猪头刚入行,就遭遇了这样的毒手。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若不是为了帮我,他也不至于卷入其中。
就在昨晚,我俩斩杀了傀鬼,还以为能吃这碗饭,但不曾想,时隔一天,猪头便遭遇了毒手。
我嗓子眼里就像堵上了一团棉花,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猪头,对不起,都怪我……真的,我宁愿肖麻子这一掌是,让我来受。”我摸出一根香烟咬在嘴里,喃喃道,手因为颤抖,怎么也打不上火。
我心里酸痛无比,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远不如猪头讲义气,他很纯正,对我如兄长般尊敬。然而我呢,有没有真把他当兄弟,我心里很清楚。我利用他的耿直,故意激他,把他卷了进来,只为了自私的活下去。
甚至有时候,在激他上套,义无反顾帮我的时候,我很自私的觉的他就是个容易受骗的傻逼。
至于当初跟柳絮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他从地球上消失,也没少因为柳絮与猪头走的近,而与柳絮争吵。
总而言之,我从没有把他当做兄弟,我只是单纯的利用他,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
我从没想过会害的猪头丢掉性命,看着他苍白的脸,我心中愧疚的恨不得立即代他受这一掌。
我弹飞烟头,双手捂着脸,犹如万箭穿心,痛苦万分。
“枫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也不用太自责……其实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很渺茫罢了。”猪头见我痛苦,苦笑了一下,反过来安慰我。
我一听还有机会,大喜道:“只要有万分之一机会,咱们兄弟都要争取。”
猪头感激的看着我,抿着嘴,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还要留着命,去帮你找老八婆讨魂魄呢。”
想到这,他打起精神,振作说出了方法。
“每个人修炼害手的法子不一样,这种即是煞,又是毒的东西,霸烈非凡,除非是有下煞之人的解药,外人很难搞定。不过一般下煞的人都会有解药,用来要挟被害之人。遇上会害手的人,一旦中了煞毒,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搞定他,无论是花钱,还是抢,一定要把解药弄到手,否则神仙难救。”
我终于明白,猪头为什么这么没把握了,肖麻子既然懂害手,我俩要想从他手里抢回解药,只怕是希望很渺茫。
我想了想道:“要不咱们把这十万块给他,换解煞的药。”
猪头摇头道:“不行,这钱是咱们用命换来的,得留着给你买汤药,给了那畜生,老子宁愿去死。”
我心中一暖,我一直以为猪头贪财,但没想到,此刻面临生死危机,他仍然在为我着想。
我眼眶通红,眼角滑出了泪花,大骂道:“你他妈脑子有病吧,老子迟早是个死,喝了汤药也不过是多活九天,不行,你要认我这个哥,这事就这么定了。”
猪头虎目通红,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枫哥,一世人两兄弟,我当然认你。只是肖麻子日进斗金,十万块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我心一横,斩钉截铁道:“那咱们哥俩就干死他!把解药抢过来,我就不信咱俩斗不过他。”
猪头被我激出了血气,穿上衣服,抖抖肩膀,往车窗外吐了口浓痰:“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肖麻子不守江湖规矩,下手太毒,老子跟他这梁子算是解不开了,要不干他,他还当咱哥俩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