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沈家父女咻然回头,衙内拖走秋月的动作也渐渐停下,只见戒心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你是谁也没用,在我这儿行不通,今天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就要一个公理,除此以外一概不认!”
“你!”
沈青岚噎言。
戒心左手拿起卷着子蛊的寻踪符,右手两指并列笔直朝天。
“火咒,燃!”
寻踪符应声燃烧,子蛊感受到灼热发出‘呲呲’的尖叫,粗粝刺耳!
戒律吹哨——“师妹,帅爆~”
红色的火苗吞吐火舌狰狞地映在沈青岚眼底,然后变小最后熄灭,黑色的灰洒落在地。
灰烬中玄妙的飞出一缕白烟。
那缕白烟在半空渐渐化成一只大手的形状,定形的同时那大手突然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向门外飞去。
流光停在了沈青岚鼻尖不足毫米处,沈青岚尖叫一声,吓得立刻松开了暗暗掐冬雪的手。
“父亲,救我!”
沈聪拔刀一个横劈,大力的切断了那凌空悬浮的大手,然而惊奇的事发生了——那只手的断裂处渐渐生出无数细丝,细丝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拉着裂开的两半又聚集了起来。
“父亲,它它又恢复原状了。”
沈聪恼极,然而他也明白现在跟这只手较劲是没用的,登时跑进了门,去到戒心跟前。
戒心双手摆出了一个繁杂的施咒手势,沈聪二话不说登时挥刀朝她的手雷霆一砍:“给本将军停下!”
戒律傅剑同时出动!
戒律挡在戒心身前,食指与中指犹如两根钢筋‘叮’的一声,稳稳的夹住了凌空劈下的刀刃。
傅剑则在戒律接刀的同时脚步瞬移,鬼一般的出现在沈聪面前,右手成爪直取对方喉管。
戒心手势不动,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被傅剑掐住喉咙的沈聪,继而又暗示意味十足的看向门外,嚣张至极道:“沈将军,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喽。”
傅剑加大手上的劲儿,强迫沈聪朝门扭头。
“寻踪符,将凶手给我带来!”
一声令下,只见那只白烟化成的大手陡然膨胀迅速爆满,短短一刻之中体积硬生生地增大到了原来的三倍。
在皇帝狼狈的踉跄与皇后惊佩的打量下大手雷霆出击稳稳的抓住了沈青岚的一双脚,而后像杀猪一般向上一提!
下一刻,沈青岚便觉得自己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惊恐,下一刻她便被一股大力一扔,而后整个人摔滚进了堂内,天旋地转,日月倒转,最后滚撞到一人的小腿边停了下来。
沈青岚摸着脑袋上的大包,张开眼——是戒心。
“将秋月带来。”戒心又说。
寻踪符化成的大手又迅速上前一掌扇开秋月旁边两名碍事的衙内,随后手指朝掌心弯起像是勺子一般将秋月卷了起来放到戒心身后的宽椅上。
大理寺卿在桌后狠狠揉眼——他看错了吗,为什么白烟化成了一只手?
想到这,大理寺卿不由汗毛倒竖。
这时门外的皇帝见沈青岚被抓,沈聪被擒,登时也不打算回宫了,重新走了进去。
皇后挑挑眉,跟在后面。
“现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沈青岚。”戒心俯视着脚底的沈青岚道。
沈青岚浑身酸痛,她柔弱不堪地从地上晃起来,看了眼大手,随后她看到了傅剑,登时眼前一亮,她拉住傅剑一只手,眼角含泪:“你用咒术冤枉我,我根本没有做过。”
傅剑一皱眉,登时凶猛的一甩手,将她甩的踉跄数步。
在沈青岚受伤的眼神里,傅剑迅速掏出了一只雪白的手绢狠狠地蹭了蹭方才被她握过的手,下一刻又像扔垃圾一般扔掉手绢。
没等沈青岚深想傅剑此举究竟何意,德文先被她的话惹毛了。
“放屁!我护国寺符咒之术天下闻名,寻踪符从古至今更是帮衙门破获了无数冤案,你口中的冤枉二字简直可笑!”
沈青岚被德文这么一吼,万千话语顿时涌上喉头,然而碍于德文的身份,到底没敢反驳,真真是憋到脸色青紫,万分委屈。
冬雪见沈青岚有服软的迹象,登时便意识到这可能是她跟秋月活命的最后机会了。
趁着众人辩驳的时候,冬雪小跑到大理寺卿桌案之前,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大声呼喊:“大人,凶手就是沈青岚,我有证据!”
她这一声‘我有证据’登时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大理寺卿勉强将视线从戒心旁边的大手挪开,看向桌下之人:“你有什么证据。”
冬雪慌慌张张,小手发抖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封雪白的信封,随后站了起来郑重地递上桌又跪下:“大人请看,这是我昨日从沈青岚衣服的夹层里刚翻出来的。”
那信封上有一枚印戳。
沈青岚认出那是自己的私人印戳,的脸上的柔弱瞬间破了功。
“冬雪!你竟敢!你怎敢!”
冬雪颤抖。
沈青岚下一刻赶紧去抢大理寺手中的信纸。
戒心瞬时抓住她,犹如铁钳。
“放手!”沈青岚恼怒。
戒心冷哼:“你说我就要听?”
“皇上。”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大理寺卿一目十行已经看完了信的内容,并且还起身将信纸递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粗略一看,登时脸色大变,他大失所望得将信纸甩到沈聪脸上:“沈爱卿,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吧!”
傅剑放开沈聪,沈聪获得自由后连忙将信纸捡起,看过之后他一向镇定的脸裂开了一条缝。
戒心抢过信纸,瞬间将上面的重点内容摘了出来,而后声音平稳的道:“听说南疆有一种能无声无息害死他人腹中胎儿的蛊,你替我寻一只来,我有大用…呵,陷害皇子的罪名一旦落实,就算是皇后也担不起吧,届时我就不信傅佩那贱人还不被打入冷宫…我为什么要针对她?谁让宁远侯府满门都对我很满意,就她一直压着我跟剑哥哥的婚事,不肯让我们成婚呢,我跟剑哥哥订婚已经五年了,再等下去,我就成老姑娘了,满京城最老的姑娘,这我可受不了。”
“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宁远侯府…”
…
内容到这,信的下部就被人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