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进宫!”
若太师恼怒地一甩袖子,无论如何,他也要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周子墨,怎么好意思在没成婚之前,让若怜月住在翊王府的!
若太师进了宫里,就被当值的太监直接请到了养心殿。
原来,皇上刚处置完康王和烈王,就吐血了。
并且还当着众臣的面直接晕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旧疾未愈,还是被这两个逆子给气得吐血的。
“你!你说什么!”
若太师刚走进养心殿,就听到皇帝恼怒又无力的低吼,他挥舞着右手,像是极端地不甘——
然而他也只能够挥舞右手了。
太医诊断之后,确认皇帝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心疾发作,气血淤堵,简单来说,皇帝陛下,中风了。
一个中风的皇帝,还如何能临朝听政?
他连坐都坐不起来,恐怕坐着也只能流口水,这让原本刚处理完可能威胁到自己帝位的皇帝陛下,惊怒交加。
“陛下息怒!陛下不能动怒啊!”
太医们跪成一排,极力劝道,此时皇帝越生气,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
大臣们面面相觑,也跟着跪在一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装病到生病,皇上这可真是……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就在所有人紧张的气氛中,仲夏生越众而出,走到了皇帝面前,轻柔地说:
“皇上,既然您已经无法担此重责了,是否应该将监国一事交予他人?”
“你!你!”
皇帝的声音像一架报废了的风箱,在呼啦啦作响,伴随着他的气声,让人想到了行将就木四个字。
其他人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无法相信这是九千岁会说出来的话?
若太师来得慢,跪在后头,也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仲夏生,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此时最忌讳的话,恐怕就是说他已经没办法了,可是仲夏生,这个皇帝最忠心的走狗,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仲夏生身上,但他却似浑然不觉。
他回过头,盯着身后众人,有另一人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龙榻前:
“臣弟愿为皇兄担此重责。”
是安王!
他原本整日带着憨笑的脸上,此时极其地凝重和严肃。
“你,你和他,他!”
皇帝直到这时才发现了什么,仲夏生竟和周隐勾结起来了?
可笑,可笑!可笑他居然以为仲夏生不会背叛自己,只因为他是个阉人!
皇帝虚弱无力的目光扫视着殿中跪着的其他朝臣,却没有一个人与他对视。
跪在这里的人,心中皆有自己的算盘,安王为人质朴,不像皇帝那么阴沉多疑,而仲夏生手中握着宫中禁军,就算他们反抗,又能如何?
最重要的是,安王是皇帝亲自认下的幼弟,也同样是皇室血脉。
“你以为……安王年幼,就能操纵,他,你……”
皇帝气得几个字几个字地蹦出了一句话。
众人虽面上不说,心里却也是这么想,仲夏生帮安王上位,肯定是见他年幼,自己可以借机掌权。
就连对他近来已有好感的若太师,也暗中摇头,仲夏生这招可不高明。
迟早安王掌了权,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这个奸佞了。
仲夏生冷然一笑:
“陛下多虑了,臣并不想操纵谁,倒是陛下,只怕是恨当年没有将自己的兄弟屠戮至净,留下了祸患!”
嗯?
仲夏生这话……
是指当今天子残害手足?
正当所有人震惊于他的话时,皇帝却浑身一颤,那只右手用力地想把身子撑起来,他双目赤红,瞪着仲夏生: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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