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王观澜!”
“性别!”
“...男!”
“年龄!”
“我说阿sir,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不是来当犯人的,你要再问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找律师来跟你们交涉了!”
“你给我老实点!”
接待室内,王学斌抱着胸,靠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不大耐烦。
在他对面坐着两个阿sir,一个面容和善的记着趣÷阁录,而另一个却脾气暴躁,起身指着王学斌威胁着。
“你最好如实交代自己知道的问题,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你也不想品尝我们的手段吧!”
文明执法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个笑话,别说文明执法了,就连米兰达警告都还没全面施行。
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审讯是每个警察必备的手段,警察的能力,很大一部分要取决于他审讯的手腕。
手腕是什么?
自然是如何撬开犯人嘴巴的方法了,甭管怎么撬开!
要知道,现实可不是电影,没有人会顾忌什么十八禁不十八禁的,想要刑讯逼供,花活多了去了!
就比如林sir推门看见的这一幕。
皮锤与浸了尿液的湿毛巾纸散落在地,两个伙计,一个瘫倒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另一个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警官,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跟你回来协助调查,你们这是准备屈打成招,拿我顶罪了?”
见林sir进门,王学斌收摄了气势,转头看了过去。
“这...怎么回事?”
“我说林警官,想刑讯我,可以,逮捕令呢?”
还不待林sir吃惊,王学斌直接反问道:
“说好了是回来协助调查,你跟我玩文字游戏么?当我是吓大的?还是以为我不懂法?”
说着,王学斌神色一厉,眼中精光迸射,收敛的气势微微扩散,在场的警员都跟被猛兽盯上了似的,压抑沉重。
“配合你们办案,仅仅是因为程律师与我见过面,关心她的死因,想要配合你们找出凶手而已!
当然,你们要想玩阴的也行,我王某人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栽赃陷害,就要看你们这些人够不够硬了!”
“你...”
见到这一幕,林sir心里又惊又怒,掏出枪,指着王学斌警告道:
“双手抱头,蹲下!我现在要告你袭警!请配合!”
“搞什么啊!”
门外,马sir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看到举着枪的林sir,一把拍开他手里的枪,沉声问道: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sir!我的伙计躺在地上,这个嫌疑犯坐在椅子上,这还用问?”
“他是嫌疑犯么?证据呢?啊!”
“马署长!我伙计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啊!”
林sir冲着署长大声吼完,又看了看一旁围观的伙计,大声骂到:
“还不叫白车,没看到阿威阿豪躺在那里么!”
听到这话,马sir将头转向了王学斌,虎着脸问道:
“这位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还解释什么!”
林sir听到署长的话,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便又想上前制住王学斌。
王学斌眼中厉色一闪,便准备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要知道,在刑讯这件事上,王学斌是十分的敏感抗拒的,当年在军事世界里留下的阴影,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忘却过。
当年他性格执拗,硬生生的扛过了刑讯,现在的他早就没了当年那种执拗的心态,想要刑讯他,先保证能杀了他再说吧!
“观澜!”
“观澜哥!”
听到动静,九叔与阿莲也跑了进来。
“午马!”
“阿九...”
九叔顾不得与故人叙旧,走到王学斌身边,关心的看着他问道:
“观澜,到底出什么事啊!”
听到九叔的话,王学斌终于稍稍放松,看向九叔,皱眉说道:
“这两个人想对我刑讯逼供,拿毛巾糊住我的口鼻,再拿锤子砸我胸口...”
王学斌话没说完,九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是老警察了,怎么会不知道刑讯时的龌龊。
他上前捡起毛巾一闻,果然,一股腥臊味扑鼻而来。
他一把将其扔到马署长的身上,高声说道:
“马署长,你们警署就是这么让人协助调查的!”
马sir接住毛巾,还不待解释,林sir便上前一步,指着王学斌说道:
“我伙计现在还在地上躺着,你给我说他们刑讯逼供你?”
作为重案组的头儿,林sir自然是向着自己的伙计的。
他林修贤能赢得众多兄弟们的信服,别的不说,做人绝对讲义气,尽管他知道自己手下可能有毛病,但这也轮不到别人动手!
“观澜!”
看到九叔关心的眼神,王学斌摇了摇头,不屑一笑,指着一旁的监控说道:
“你们也有监控,自个儿去看啊,他们想要对我进行刑讯逼供,自己却突然倒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要讹我!”
“你...”
“够了!还不嫌丢人!”
“可...”
“我说够了!”
马sir终于爆发了,一把将毛巾扔到林sir身上,指着他大声喊道:
“现在,立刻将这两个人送到医院!
你!给我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字数不够重写,认识不够深刻重写,要是明天这个时候没有交给我,你就停职吧!”
“马sir!”
“怎么?是不是我说话不管用啊!!!”
见到手下还想辩解,马sir怒眼圆睁,气势汹汹的看着林修贤。
“Yes sir!”
看着从没发过这么大火的署长,林修贤终究心里怯了几分。
平日里马sir总是和和气气的样子,这让他不知不觉的就骄狂了不少,不太把马sir的话当回事。
都说蹬鼻子上脸,人蹬上了鼻子,总会不由自主的往脸上爬的,谁都免不了。
看着借故发威的搭档,九叔眉眼一挑,转头看了看王学斌,眼神望躺倒的两个警员那里瞥了瞥。
王学斌见此心领神会,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大事。
他还没来得及下狠手,这个林sir就闯进来了,两个警员不过是被削弱版的霸王色给吓着了而已。
“你们三个!跟我来!”
处理完林sir的马署长转过头来,瞪着三人,虎着脸吼道。
说完,便率先扭头走了。
听到这话,王学斌看了九叔一眼,见他点头,便一同跟在马sir身后,进了属于他的那件办公室。
“你呀,平常让你帮忙你不来,给我找麻烦这么积极,你说,今天的事让我怎么解决?”
刚刚进门的王学斌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的九叔笑着讽刺道:
“解决?这不是正和你意么?我们午大署长借题发挥,好大威风呢?”
“哈哈哈哈,就知道瞒不过你!”
听到九叔的话,一脸怒容的马sir瞬间笑了起来。
“唉呀!这帮骄兵悍将,一个个全是刺头,一点都没有当年咱们俩联手的风采,怎么样,回来帮我吧!”
“帮你?我那儿吃得好,睡得好,何苦来你这里受罪?”
坐到椅子上的九叔翘起了二郎腿,看着马sir,摇头笑了笑。
听闻此言,马sir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每次得到的都是一个答案,他原以为有老王的子嗣在会改变他的心意,现在看来,还是那样。
“这回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不愿马sir再提起此事的九叔率先岔开了话题,询问起了案子的情况。
马sir闻言也想起正事,转头看向王学斌,沉声问道:
“观澜,我跟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了,你老实告诉我,程若晖死亡的当天,你在哪?”
听到马sir的话,王学斌皱起了眉头,瞥了这个大奸若忠的老头一眼,无语的问道:
“你先告诉我,她是哪天死的!”
“诶呀!”
马sir一拍脑门,仿佛真的忘了说了,抱歉的笑了笑,和煦的说道:
“前天,就在离开你的店铺之后出了车祸!”
听到程律师的死因,王学斌虽然奇怪,但还是坦然的说道:
“前天程律师离开以后,我就直接去找九叔了,先是驱车到了码头,然后坐船去的东平沟!
那班船是十一点半出发,我从店铺到码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车程,也就是说我是十点五十左右离开的店铺。
程律师离开的要稍早一点,大概十点四十左右,具体时间就是这个,沿街要是有监控的话,应该不难查证!
程律师到底怎么死的,我记得她离开时还好好地呢?”
马sir听到王学斌的话,长叹了口气,终于没在隐瞒。
“程若晖是在从你店里离开后,驱车前往律所的路上身故的,两条路正好相反,要是你说的是实话的话,是可以洗清你身上的嫌疑的!”
听到马sir的话,九叔明显送了一口气,尽管心里愿意相信故人之子,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此时洗清嫌疑,自然是皆大欢喜了,于是,九叔看着马sir沉声保证道:
“观澜前天确实是来找我了,中午我们还一起吃的中饭,对了,车祸不应该归交通组么,怎么轮到重案组插手了?”
听到九叔的话,马sir苦笑一声,唉声叹道:
“就怕这次重案组都插不上手,需要你来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