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他和墨玉那厮下了几盘棋,结果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就被墨玉杀得片甲不留了。
他忍不住耍了赖皮,死里逃生。
最后的那盘棋到底不算输得太难看。
可那墨玉岂是个好惹的主儿?
耍赖?
不好意思,你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赢罢,输可,耍赖他不饶。
于是,白水顶着一张鬼画脸,开启了逃命模式。
好巧不巧,墨玉在和白水下棋之前,他本人正在管账。
桌子上的那一瓶红墨水就这么被墨玉一下子砸了过去,还正正砸中了白水。
白水心里苦啊——他今天就耍赖了这么一次,还偏偏遇上墨玉办公时。
墨玉那红墨水是特制防水的,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了。
他又要折一件衣服了,这已经是最后一件尊上发的仙服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包,瘪的跟个树皮似的。
他还要自掏腰包出山买衣服。
锦缘水乡的那些仙子们看起来个个儿和善,可……谁买谁知道啊——
白水脚尖点地,后跟慢慢地悬空,一副要立马开溜的架势。他讪讪地笑了笑:“没、没干啥啊——师兄——”
“那这是谁?”墨玉目光一斜,落在了元竹身上。
元竹见来人生的好生俊俏。
可若说他什么眉眼若画,唇红齿白,倒是少了几分神色。
他眼睛狭长,面色略显苍白,就连那唇都是苍白的薄薄一层。
他越是白净,越是衬得那及腰长发乌黑如墨。
别说男仙了,就连她这个鹤妖都禁不住心生羡慕。她的翅膀还没那么好看呢——
谁家仙男扶若柳,一颦一蹙惹人怜。
哎……又不是她家的仙男。
她一只丹顶鹤眼馋个什么劲儿啊。
如今,她还是学会如何撩神尊,不,师尊才是正事……
“你看我,差点忘了。”白水连忙把元竹拉到他跟前,“这是我家尊上刚收的小师姐。”
元竹一脸花痴状看着墨玉直直发愣,白水见状用扇骨敲了元竹一下。
心里道,这不仅是个贪吃鹤,还是个痴货!
这墨玉不过是比他白了点,哪里有他长得正人君子、玉树临风?
元竹这才回神,一脸吃痛地抱着脑袋、瞪着白水。
“新收的?小仙娥,还是师姐?”墨玉问。
“嗯嗯,可不。”白水折扇掩面,压低嗓音,小声地对墨玉说:“玉师兄,这事师弟我只跟你说……”
墨玉附耳,引得元竹在一旁看得心痒痒的,也不由得凑近了几分。
“今年的蟠桃会我家尊上没去,下界一趟,带回来了个小仙娥。”白水朝墨玉挤眉弄眼,又添油加醋:“你懂得……此事中的风流情韵。”
他们在说什么?
元竹疑惑地想要再近一步,谁知道白水居然后退一步,折到她的身边,看她一眼,继续说道:“我家尊上说这排位分男女两批。而这位呢,是尊上第一位女徒弟,所以便唤师姐了。”
“是不是啊——小师姐。”白水冲元竹笑道,他一笑如大片向日葵绽放,灿烂得夺了这暖色阳光。
“小师弟说得没错,我呢,正是他的小师姐。”元竹不叫水师兄,笑道。
这个不愿她白占便宜的家伙!
按常理来说,师姐与师弟、师妹不是正好一套儿嘛——
这个鬼花脸还非要让她叫他师兄,二师兄他不香吗?
还偏偏水师兄。
水他个大头鬼!
她就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