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在夜间搞个阵中掏心,只怕是不容易办到了,既然今晚夜袭的把握不大,那就只有让鬼子不得休息,连续劳累他们两三天之后,再去找可乘之机。
穆笑茵打定了主意,就架起自己的九七式狙击枪来,瞄着远处站岗的一个鬼子扣下了扳机。
鬼子被一枪打中小腹,惨叫倒地时穆笑茵就背着枪转移了,其实穆笑茵都用不着转移,因为她手里这把97式狙击枪击发后的最大好处就是白天不见烟,晚上不见光,别人根本就无法判断出她的具体位置。
她转移阵地只是因为她习惯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在一个位置停留太久。
再换个位置之后,她瞄准个鬼子的大腿又是一枪,目前她做的不为了能多杀对手,只是给对手的前进增加困难,好为后来赶到的增援多留出一些时间,反正已经被发觉了,那就蚂蚁啃大象吧。
这突如其来的两枪,让正在建营的鬼子不得不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全都趴在地上瞪着枪响的方向,可是穆笑茵早就转移了,鬼子们圆睁着双眼也找不到对手的位置,难道要在这里趴到天亮吗?
被逼之下,鬼子只好派出一个五人小队去搜索打黑枪的敌人,但穆笑茵一看到这5个鬼子出来,就领着她的10人小队躲到别处去了。
不和这5个鬼子发生接触,虽然有足够的把握弄掉他们,要让鬼子们有一种错觉,横在他们前面的敌人非常少,这才不至于把他们惊吓得连夜逃跑。
如果连夜遁逃,后面的人追不上来,自己这边就算能得手把齐师座抢到,恐怕也不能安全撤出。
五个鬼子在营地周围搜索了一大圈,也没发现国军的枪手踪迹在哪里,可就在他们要回营地时,枪却又响了,但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营地里的其他人,这回是直接一枪爆头,子弹从脸上打入后脑打出,死的还是个日军的小兵长。
穆笑茵本来都不打算开这一枪的,但当她发现这个鬼子端的枪上挑着一面膏药旗时,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把这个鬼子一枪爆头了事。
只要是枪上挂小旗的,就一定是对方的小兵头,是战场上的重点优先目标,不打都对不起手里的这支枪。
她这一枪又引起鬼子的一阵搔乱,还是看不到人影,鬼子们只得派出去10几个人又开始搜寻枪手的下落,其他人则如临大敌的全员戒备,连准备存身的营地都停止修建了。
然而就在穆笑茵和她的小队正得意时,却突然发现一个鬼子军曹将戴着头套的齐学启架起,照着他的肩膀就砍了一刀,齐学启疼得全身发颤但一声未吭,那个军曹抓着齐学启却大声嚷嚷了好一会。
众士兵全都不语,把所有目光全都落到了穆笑茵的身上,穆笑茵是懂日文的,她在金陵女子大学上学时,所选的语言课就是日文,所以她咬着下唇对身边人道:“谁都不准开枪了,那个鬼子军官说,再有人开一枪,就有人捅齐副师座一刀。”
面对如此要胁,穆笑茵的任何攻击都进行不下去了,其实她还只是翻译了一部分这个鬼子军官的话,还有一个马上出来投降,不投降就接着捅刀的命令她还没告诉大家呢。
穆笑茵了解手下的这些人,如果让他们知道鬼子的这个要求,一定不会让自己去,而且还会有人自愿顶替自己去鬼子那里,所以她才把这一段瞒了下来。
安排这些人保持警戒,不要再发起进攻之后,穆笑茵就背着她的九七式离开了,但不久之后,其他人就发现她竟然出现在了鬼子营地前,任由冲出来的鬼子将她摁倒捆住。
其余的人惊骇无比,都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副队长马英是跟了穆笑茵多年的另一位女战士,她虽然惊骇却并没慌张,虽然她没有穆笑茵那么多的战场经验,但却是穆笑茵情报处里的行动队长,最善于打的就是面前的这种非正规作战。
还是带着其他人先离开吧,马英知道落入鬼子手中后,做为一个女人的穆笑茵都会遭遇到什么,她怕身边这些人会控制不住,如果冲出去,穆姐所作的牺牲也就白费了。
鬼子们知道有人在打黑枪,但却只知道对手人很少,而穆姐又是背着她那支九七式出去的,连续几枪也是由这支九七式射出,所以只要鬼子们不在遇到偷袭,就很有可能觉得危险已经消除,晚上夜袭的把握也就更大了。
至于穆笑茵会不会因为受刑不过说出这边的实情,马英根本就不去考虑,因为她知道穆姐是什么样的人。
当晚,这十个国军士兵抱着枪蜷缩在他们的藏身地,偶而,才能听到穆笑茵因为受刑不过才发出的一声低沉惨叫声,众人听得全身都在打颤,不只一次的想去找鬼子拼命,但他们却全都让马英给阻止了。
经过这一番折磨仍然没有人出来救他们,日本人会更加确信后边没有别人在追,而且就算能救出穆姐和齐副师座,他们几个人也带不走他俩,特别是穆姐和齐副师座都带了伤之后,可是后援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来呀?
其实雷震云他们在天黑之后就已经追到这附近了,但却在另一个方向,因为夜幕降临而无法进行下一步,他们现在找不到穆笑音的人在哪里,只听到远处有女人的惨叫声偶有传来。
雷震云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惨叫声又是从何而来的,所以他让大家等在林中之后,就一个人潜向惨叫发生处。
可等他爬近惨叫发生处的附近,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看到一排排的树桩如同墙壁一般竖在不远处,从有些树桩间缝隙里,还能看到有点点火光在缝隙中闪动。
雷震云心中暗叫不好,这种树墙正是鬼子们惯用的扎营方法,而且鬼子在设下这种木栅营地时,周围里外也会有很多明暗哨兵,只要一接近就会被他们发现。
这里是鬼子的营地,里边又有女人传出来的惨叫声,雷震云都不用拿脑袋想,就知道里边出什么事了,他不禁愤怒得全身都有些发抖,连呼吸时的声调都变了。
就在此时,一只柔嫩的小手却按住了他的肩头,他回头看过后才发现是居美到了自己的身边,居美向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动,但与此同时,他的头顶却有阿沾的轻笑传来:“是个爷们吗?是就过去干了他们。”
如果是个毛头小子,被这一鼓动也许就蹦起来冲过去了,然而雷震云却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所以他虽然悲愤无比,却仍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就算过去,也得摸掉对手的几个明暗哨才行,不然只要一出了树林的掩护,自己就得被乱枪打死。
没想到阿沾却笑道:“怎么?怕了吗?像那些熊包软蛋一样,也当缩头乌龟了?”
雷震云抬头看着倒悬在自己头顶的阿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阿沾呵呵笑道:“飞过去,进去砍。”
雷震云疑惑的道:“你还想用你的飞虫帮我?”
阿沾道:“你答应那个条件吗?”
雷震云摇摇头,又举起望远镜,开始寻找起鬼子的岗哨,哪知道只是过了几秒中,他就突然感到身子腾空而起,箭一般的飞扑向鬼子的营地之内。
就算是雷震云这副心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飞行给吓得叫了半声,然后就落进了鬼子的营地正中间,他的落地把所有鬼子都给吓了一跳,雷震云先是也有点惊慌的从地上蹦起,但只与这些鬼子互瞪了半秒钟,就举起司登冲锋枪开始射击。
鬼子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周围是两丈高的木桩,营地的大门更是紧紧关闭着呢,这个人是怎么进到营地里来的?真有会飞的人吗?
司登枪一通横扫过后就没子弹了,雷震云左手抽出左轮枪,右手抽出日本刀,冲进鬼子的人群就开始连劈带打,鬼子们其实也正憋着劲的要和他玩儿刀呢,因为营地里都是日本人,他们根本就不敢开枪还击。
就算每一枪都能打到雷震云,他们三八式那强大的穿透力也能把其他同伴误伤,所以鬼子们不敢轻易向雷震云开枪,可是这一开始近身刀战,营地里的鬼子又被吓了个半死,这个中国兵是哪冒出来的?好像脚都没沾地的就能进退如风了呀。
刚开始时,雷震云攻击得还比较克制,他利用飞虫的优势前后进退的专找对手的要害下刀,绝对不与对方硬碰已防被缠住,然而当他看到穆笑茵现在的惨状时却再也控制不住了,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狼嗥,两只眼睛也瞬间就变得血红。
赤身被绑在一个交插木台上的穆笑茵,已经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有微微震颤的痙挛才让雷震云知道她还活着,雷震云全身都开始发抖,口中也带出嗟嗟鬼笑,众日本兵都被他的笑声吓得全身汗毛倒竖,在那个日本军曹的呼喝声中,都打着哆嗦的又扑向雷震云。
雷震云现在连躲的意识都没有了,完全不管对方过来的劈砍捅刺,只要一有鬼子靠近,他就是搂头一刀。
对方劈砍过来的刀会被他周身的飞虫弹开,而他还过去的,却立刻就让鬼子残手断臂人头滚落,连杀了七八个鬼子之后,剩下的鬼子终于停不住了,都惊恐的大叫着四散奔逃,争先恐后的跑出了营地。
只有那个鬼子军曹还守在齐学启的身边,全身颤抖的挺着武士刀与雷震云对歭,雷震云现在满头满脸都是别人溅来的鲜血,他先是冷眼看了看那个军曹,大踏步走过去后当胸就是一脚。
那个军曹大喝一声举刀就劈,但还没等他的刀劈下,雷震云这一脚就踹在他的胸口上,将他重重踹到木墙上,又被木墙反弹跌倒在地,鬼子军曹口喷鲜血的拄着刀还想站起来拼命,可他只是刚刚站起,就又一头扑到地上。
雷震云这一脚踹的太重,连对手的胸骨都给踹碎了,碎裂的骨碴如同利刃一般插进这个鬼子军曹的内脏,这个鬼子就算不想死都不行了。
虽然咽咽一息,但这个鬼子却仍然还想反抗,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手却仍旧在腰上掏摸着,想拿出王八盒子来射击雷震云,雷震云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臂往上一拉,直接掰断他的胳臂后把他扔在那里任由他等死。
大金冲进来了,李四他们几个则在外边追杀那些逃跑的鬼子兵,大金一跑进来,就直奔被绑在角落里套着黑头套的齐学启,嘴里更是喊着:“师座,我们来救你了,我们来救你了。”
但还没等他跑到齐学启面前,雷震云就一把拉住大金,他偏着头看着角落里的这个人,心里却满是疑云,因为这个人还活着,除非他又瞎又聋,否则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反应。
想到这里雷震云暗自叹了口气,如果这个受尽了苦的女人是为齐学启来的,那她可就白白遭这个活罪了呀,大金不解的挣动着道:“你干什么?拉住我干什么?”
雷震云在唇边轻轻竖起一指让他噤声,然后双脚离地的来到齐学启身边,一把拽下他的头套。
果然是个鬼子假扮的,一拽下头套,这个假齐学启就突然从地上蹦起,嘴里喊着:“板载。”举着两颗手雷就扑向雷震云。
雷震云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呢,略一后退一脚就踹在他的脸上。
鬼子被踹中后当即晕倒在地,手里的两颗手雷也攥不住了,大金和雷震云赶忙退后,两颗手雷也相继爆炸,把这个鬼子当即就给炸成了好几块。
大金一屁股坐到地上痛苦的道:“齐师座呢?齐师座被鬼子藏到哪去了?”
雷震云无法回答他的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头,脱下自己的衣服,过去盖到穆笑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