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师妃净以为自己听错了,尽管“未婚夫”这三个字眼已经在她耳里过了数遍,而且此时此刻四周的喧嚣已经有所收敛。Ω81Ω『ww w.┡
“他……是我的未婚夫。”她再说。
和师妃净想象的截然不同,眼前的小丫头,声音竟是乎想象的坚定,但师妃净只觉得好笑,唇角一嗤:“云阁座千金的未婚夫?”
确实!她已经调查过谈子墨的底细,又岂会相信云千羽的一面之词。
和犁大牛一样,谈子墨也是出自名不见经传的鸡鸣村……
那里是名副其实的贫瘠地,灵气资源少得可怜,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羽修,更扯不上什么深厚的天庭背景。
除非御户阁的资料有假,不然这云阁座的准姑爷头衔肯定落不到谈子墨这样毫无背景的凡间羽修身上,如此想着,师妃净当知此间恶作剧的成分更多,可她脸上却掩饰得极好。
“未婚夫?小小年纪哪来的未婚夫?”
还算理智尚在的师妃净突然想教训起云千羽,本想多说几句,但在抬头时接触到那不卑不坑的眸子,她知道自己是自作聪明了……
小妮子那眼神镇定得就像和情人吃午餐一般的自然。
不,似乎还有敌意,以一种女人的直觉,这种眼神不觉让师妃净深深退败!
“莫非……这丫头还真的把我当成了情敌不成?!”
实在是有些内伤!
师妃净本不想拆台,但她真心觉得云千羽太过任性,这未婚夫的玩笑可不能乱开,尤其她又是云阁座的千金,要是玩得不好,估计谈子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跟谈子墨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人和人就是这样,特别是那种不言自明的情谊,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交流,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便坚硬得能凿穿一座城池。
就如师妃净静静地护在青石台前。
可对于云千羽这个鬼灵丫头,师妃净确实有些难以招架……
一条裤管不对称的裤子,俏丽的黑色碎,一个只带一边的耳钉……虽然她的姿色可以让她妩媚,不过在人前她却从未表现得太过女人。
站在颜控党的角度,师妃净也承认,云千羽的眼睛十分漂亮,从里面渗出的纯白是难以想象的迷人,再长大一点肯定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未婚夫?但你喜欢他吗?”一句话不假思索便就脱口而出,虽然师妃净明明知道……对云千羽这个小丫头的恶作剧较上真,这本身,就有些可笑。
云千羽瞥向谈子墨:“你总不会以为我不喜欢吧?”
她说,面容带着笑意,声音却让人辨不得真假。
…………
青石台上,谈子墨盘膝吐纳。
刚从沼泽底脱身,却没想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天,种种事情接踵而至,让谈子墨不得空内视灵海、去瞧一瞧那排在九天之中,上古狂榜第十三位的狂龙息。
而今,距离生死决还有半个时辰不到,或许,这半个时辰的顿悟,才是主导死战胜利的关键!
便在入定之时,淡淡的银光自他的羽翼而起,渐渐地,将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谈子墨并无暇注意外在银光流转,他沉心静气,内视灵海,窥得那丝银色的狂龙息静静地潜息在灵海之上,更是随着自己呼吸吐纳的节奏,时长时短,时胀时缩,好不神奇。
他一直都觉得坐守灵海的这丝狂龙息,太过霸道,即便它只是十八翼噬天狂龙的最后一口龙息,即便它也已经颓败得只剩如此萤萤之态……
服下注灵丹之后,谈子墨催得四星灵力运转行身,助自己开脉拓筋,而今,自也有所察觉,寻气而噬的狂龙息对这四星灵力根本就不感兴趣,早早就进入休眠状态。
但谈子墨也隐隐觉得奇怪,好似坐守灵海的这丝狂龙息自有灵识,如此深眠,也是刻意为之……
因为切身体会,谈子墨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这丝狂龙息在吞了凤鸣金气和东来紫气之后,尚处在休眠之中,万一醒了,留给自己的只能是一个结果——
毫无悬念,爆体而亡!
虽然只是如此一丝点的萤萤之息,可其间蕴藏的暴戾之气,也非一个凡修之体所能承受,所以它刻意深眠,敛藏暴气,换得宿主安好,若不然,宿主爆体而亡,它也只得跟着形消意散~!
按谈子墨所想,上古狂榜收了它,又定其排名,让它坐守自己的灵海……如此说起来好似顺理成章,可这顺理成章,却让谈子墨觉得恐惧至极。
恐惧感确实强烈!
这是父尊布下的一个局,而似乎,这个局已经步了很久,也步得很大……
从哇哇坠地而起,连续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日日夜夜,父尊强迫自己蒸体洗髓,已然成为日常功课,又岂能是一时兴起,更别说,那些绝世药材要花多长的时间收罗,或许……
或许在自己出生之前,父尊早早就把这个局步下了。
让自己翼筋破而重塑……
或者,这只是一个开头!
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七载炼体,六年凤鸣金气强身,两年东来紫气助羽,还有沼泽深井的万年封印,再加上古狂榜的神奇招揽,如此才能成功使得这残留的最后一口龙息助自己破筋重塑,坐守灵海,而自己竟然得之不死,可见这匆匆之间,需要何等巨大绵长的伏笔!!~!
这一切的一切,都全在父尊的计量里吗?!
那接下去,该何去何从?
“父尊……你可还有安排?”
此时此刻,谈子墨内心中崩溃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羽囊中有谈氏府主的两大信物!~
这意味着什么,谈子墨懂!
他懂!再也无所依凭,谈府一概事由,全由自己说的算……
“可我……何德何能?距我登天回府,又何时何期?”
“父尊……你不觉得,这……”
“太残忍了吗?!”
…………
但见谈子墨身上的银色流光颤闪乱窜,隐隐有走火之态,师妃净不由皱了皱眉,她阻止云千羽向前,却惹得小妮子好一阵醋意。
“我并非要打扰他入定……”云千羽沉沉地笑了笑,“虽然很是唐突,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知会净姐你一声……”
她看向台上的谈子墨,突然一本正经:“从此,他的台前护卫,由我,云千羽负责!”
“呃……”看着那张鼓起的小脸,师妃净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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