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八根竹竿对半分,又让人将竹竿捆扎成两根,再将两个大字分别挂在杆头,然后将竹竿分别插在院内左右两个角落。
做的时候不知道,等挂上去了,大家才诧异惊讶,两个足有十多丈高的竖灯,从底下看或许黑漆漆的看不清,但若是从远处了看,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两个大字,“替”和“头”。
这两个字着实让人疑惑不解,丫鬟和家丁们虽然都疑惑,但也不敢好奇追问,此时大家都能隐隐感觉到,提前挂起来的“树中秋”,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好在留在侯府的人都是宫曦儒和凌依信任的人,倒也无人会乱说什么。
因为忙活了半个时辰,凌依特意下令让所有人都休息半天假,又在每个人的月钱上加了三十个铜板,当做是补偿。
累是累了些,可有收获,下人们无不高兴的拍手叫好,见凌依没什么吩咐了,才纷纷告退离开。
院子里还充斥着浓浓的墨汁味,凌依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道:“长这么大还没闻过这么多的墨水味。
文管事,这剩下的墨都带回去吧-----”迟疑了一瞬,她又忽的摇头道:“不,不用带回去了,你吩咐人送去文山院,给那些孩子们用。”
文山院就是凌文读书的地方,在那里读书的皆是贫民百姓的孩子,很大一部分甚至还交不起学费,更别说纸墨趣÷阁了。
凌文则道:“这个月月初刚刚送了一批过去,每个月都是月初送去,这一个月送两次,会不会反而引人怀疑?”
每个月凌依都会让他送一批陈年旧纸和墨去文山院,虽然不是上品,但对那些用不起趣÷阁墨纸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天赐的恩福了。
“不,现在就送去----另外,宫里发生了什么,你也告诉徐阁老,他是先帝的老师,也是今上最敬重的老师,他若是能进宫,一定会四殿下有帮助。”
宫曦儒不禁上前道:“徐阁老多年前就发誓再也不踏进宫门半步,恐怕他不会同意入宫吧。”
凌依看了凌文一眼:“这就要看文管事的口才如何了。
我听说文管事让四殿下给你带了启天珠吧,说实话对文管事会要启天珠,我也是诧异的很。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那你想要的启天珠也就没了,我相信文管事在这事上,是不会含糊的对吧。”
凌文微微一笑,态度恭敬的福礼道:“夫人既然相信小的,那小的也尽力而为,小的先去了。”说完对凌依俯身行礼,才让几个家丁带着剩下的纸墨离开。
宫曦儒拉着凌依往屋里走,一面让丫鬟倒水,一面道:“这个凌文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要启天珠又有何用?”
“你可知启天珠的来历?”凌依忽然问道。
宫曦儒想了想,“是宁国皇室的国宝,听说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在夜晚可以亮如白昼,光辉从未黯过,普通夜明珠根本无法比拟。
不过听虽听过,在宁国皇宫那次,还是头一次见,确实不是俗物,即便是白昼,那光辉也堪比日月。”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凌依猜出个大概,也笑道:“莫非四殿下后悔了?”
宫曦儒轻笑一声:“可不是,他看着那启天珠眼睛都直了,那满脸后悔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发笑,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稀奇一件物件儿的。”
“能让堂堂四殿下都眼馋,看来找个机会,我也要一睹启天珠的风采才行-----改天你随我回一趟娘家可好?”凌依问宫曦儒道。
宫曦儒想也未想就道:“你可是怀疑凌文的身世?”
凌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虽说常叔也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凌文只是个普通人,不过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要启天珠的。我觉得常叔有事瞒着我-----甚至瞒着父亲。”
宫曦儒知道她的怀疑一向都是有理有据,遂点了点头道:“好,什么时候你想回,我就陪你。”
凌依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一件她之前一直忽略了的事,在前世,启天珠也出现过,那时候她也只是从凌善道那里听说过,只是对启天珠的来历,却与现在知道的略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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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殿内一片凝重的氛围,禁卫军手持武器,将高台之上的庆隆帝保护起来,严阵以待的盯着大殿的门,耳边不断的充斥着惨叫声,虽然在殿外,可也能够想象出此时外面是何等的惨状。
齐华紧张的握着长剑,寂静之中,忽然大吼一声,然后穿过人群来到齐|墨面前,将长剑横在后者的脖子上,怒道:“让外面的人停下来,立刻停下来。否则我这一剑下去,你就只能去见你早逝的母妃了。”
他的做法让殿内的人都是一愣,殿外还在厮杀,仅靠一千多名禁卫军抵挡着,外面的那些叛军,随时都会冲进来,而殿内,却依旧剑拔弩张。
庆隆帝此时也不知该相信谁了,按理他是不会相信齐|墨会背叛自己,但是现在看齐华的表现,再加上外面的形势逼人,叫他不得不怀疑,难道真的是齐|墨?
魏阁老也站出来,怒指着齐|墨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要遭天谴的,你可知就算是夺了天下,你也不可能长久下去。
你要如何面对老百姓?你要如何面对皇家的列祖列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四殿下,请你下令,让外面的人都停下来。”
齐|墨却不在乎横在脖子上的冷剑,冷哼道:“让他们杀进来又如何,等人闯进来了,你们再拿我性命做要挟,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