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开口说道:“这个伤是我自己弄得,这样就可以假装自己也因为碎石而划伤了手臂。”
“这,这真的好吗?叔叔,你不是一直都在教导我作为一名骑士,一名贵族,最重要的就是诚实守信吗?”
看着一脸不解的昂科,安德烈笑着说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我当时教导的是以骑士与贵族为目标的你,而现在的你已经换了一个目标——西班牙王国的国王,所以我现在得重新给你上一堂课,让你知道要作为一名也不准确,因为我这是真的受伤了。”
安德烈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了包扎用的白布,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不管是什么戏都是得要做全套的,所以你如果要装作受伤,那你就必须得狠下心来给自己一刀,而且这一刀还必须得模仿碎石飞溅时可能造成的伤口,否则如果有人真对你的伤口有想法的话,你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伤口;然后,就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相信昂科你应该是明白的。”
昂科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知道叔叔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获取士兵们的好感,拉近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没错,身先士卒的将军永远都比只会坐镇后方,发号施令的将军更受士兵们的欢迎,当然了,那些指挥若定,能够做到百战百胜的将军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士兵们对他的看法其实更像是尊重,而不是喜欢。”
安德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继续说道:“昂科你也是见过的,我这一身可是有不少的疤痕,而这些疤痕除了是我的功勋章之外,更是我和麾下士兵们同生共死的证明,所以你才能看到我们领地内的士兵对我唯命是从;不过你以后是要当国王的,而国王就要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所以我已经决定不让你参加第一线的战斗,因为你的脸如果受伤,或者四肢因为战斗而出现残缺的话,那么你就算当上了国王,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非议。”
昂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想起了安德烈以前给他讲过的一些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和欧罗巴大陆上那些名气比较大的国王有关,在这其中除了那些明君贤王之外,昂科听的最多的另一种国王——矮子麻子,瞎了眼瘸了腿之类因为身体原因而被众人暗地里嘲笑的倒霉蛋。
在听到这些国王的故事时,当年的昂科可没有少笑话这些人,结果现在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变成这样的国王,昂科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参加第一线的战斗比较好。
现在一旁的安德烈看着昂科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就知道他已经想通了,所以便接着说道:“当时,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士兵们除了想要获得赏赐之外,还想获得的就是将军的认可与尊重,而尊重的初阶版本那就是赏赐,至于中阶版本呢就是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喝酒;那么最后的高阶版本,那自然就是一起战斗呢,因为这代表着将军认可了他们这些士兵的战斗力,所以才敢和他们一起作战。”
“没错,如果只是一群新兵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和他们一起冲锋的,因为我可不想自己在前面战斗正酣,一回头就发现身边连个自己人都没有,到时候想要找个替我收尸的人都找不到。”昂科忍不住吐槽道:“今天我和这些士兵一起面临着投石机的威胁,应该算是很不错的表现了吧。”
“是很不错,就是差了一点火候。”
安德烈重新包扎好自己的伤口,然后认真的说道:“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在这次袭击中受伤了的话,那么这些因为你而逃出生天的士兵会怎么想?”
“感激和敬佩?”
昂科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一名士兵的话,在看到一名贵族老爷为了自己而出生入死,甚至还受伤了的话那一定会很敬佩他,当然如果我更有良心的话,那还会感激他为我做的这一切。”
安德烈看着昂科,摇头说道:“你这就有点想的太天真了,或者说你是把自己代入到了士兵的身份中,但是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贵族身份,当然了,你这种说法也可以套用到那些新兵的身上,但是对于老兵而言,这只是你能够融入他们这个团体的一张门票而已。”
就在安德烈还想说些什么,便看到又有几名骑兵朝着这边而来,而且这几个骑兵还打出了阿丰索六世的旗号。
“等会儿阿丰索如果真的过来了,你就跟在我的后面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低下头,不要让阿丰索注意到你,以免他发现你可能是大王子的后裔。”
安德烈在叮嘱了昂科几句之后,就朝着为首的那名骑士喊道:“洛佩斯,你怎么来了?难道陛下还是准备来这里查看情况吗?”
洛佩斯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没事,陛下就是让我过来看一看河边营地的损失情况,然后再组织人手清理一下这些营地,将有用的东西搬到后面去建造新营地;对了公爵大人,陛下听说你在袭击中受伤了,所以让你不要太过操心这边的事情,直接回到大营里进行治疗,然后好好的休养一下。”
说到这里,洛佩斯便给后面的两个骑士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骑士便心领神会的下了马,让安德烈与昂科可以骑马返回大营。
安德烈也没有拒绝,便招呼着昂科上了马,然后在和洛佩斯进行了简单的交接之后,就带着昂科朝着大营的方向而去。
在走到半路上时,安德烈冷笑着一声说道:“看来阿丰索还是不怎么相信我啊,或者说他是在担心我会靠着这件事情争取士兵们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