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不敌众,归云的防守已见于颓势,公孙零也显得力不从心,楚珀玡等人,透过剑气壁垒,望着长矛变得越盈绿光亮。n∈八n∈一n∈中n∈文,时间越长,战势越不容乐观,除了归云,其他五人渐渐的被怨气缠绕着快要垮了意志。
眼看络腮胡的五指越收越紧,长矛的攻势陡然变幻,全部凝成耀眼的绿光之刺,依附在络腮胡的手掌之上。不多会,那个脱离手腕的手掌,变得越坚固可怕,末月剑的剑气所到之处,尽是迸出的耀眼火光。
就在手掌要将这六人捏在掌心时,络腮胡突然收起长剑的绿光攻击,一声仰天长啸,其他僵尸死灵立即呼应,顿时漫天的凄惨哀嚎,更让楚珀玡等人心感悲凉,软绵无力,精神涣散。
哀嚎声中,似是给了那个手掌凝结了更强大的力量,手掌骤然收紧,毫无遗漏的将这六人抓握起来,看着那六人垂死挣扎,络腮胡等僵尸死灵出的哀嚎声音越震动可怕。
“兄弟们,我们失去的,马上就可以拿回来了!”络腮胡狰狞狂妄,绿光一闪,已见他跃至公孙零面前,在得意的不可一世中,将手伸向了她的衣襟处,眼神里的贪婪已经是完全不可抑制的喜悦。
此时唯一清醒的归云,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滴,脸色有些白。中文()他扭动身子,奋力的想要挣脱巨大手掌的束缚,但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意志似乎依然全散的公孙零,耷拉着脑袋,还有一双腐肉间可见白骨的手,正向她伸了过来。
“哈哈哈……”
是络腮胡的得意狂妄大笑,也是四周百余名僵尸死灵胜利在望的欣喜若狂,阴风之中,笑声层层叠叠,忽远忽近,全是死亡的气息!
就在那只肉骨相间的手,即将碰触到公孙零衣襟前的那一处暖黄亮光时,绿光萦绕的这片土地上空,夜幕撕裂一般,突然划开一道口子,折射下瀑布一般的血红星光。
血红星光如流水,渐渐淹没并覆盖了地上的莹莹绿光,那只骨肉相间的手,嘎然停止了动作。原本得意狂妄的大笑,原本欣喜若狂的胜利喜悦,瞬间转幻成凄苦悲凉的哀嚎。
那只巨大的手掌,也渐渐没有了力道,且逐渐变薄,直至绿光消失,手掌也变得透明消散了。被消磨意志的五人全身瘫软,一时没有了支撑,除了公孙零被归云揽入怀中外,其他人全部滚落在地!
血色红光,漫过这六人的身体,带走了缚裹在他们身上的怨气,原本瘫软无意识的人,也逐渐清醒过来。当他们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上空的血光星光,正不断的将地上的绿光吸附,带进了那个撕裂的口子。『≤八『≤一『≤中『≤文,
凄凉悲苦的哀嚎,也在逐渐变弱变轻,最终绿光完全消失,血红星光点亮了这片夜空,那些方才志在必得的僵尸死灵,在血色红光下,个个面目惊恐,并且毫无反抗挣扎,便逐一消失了!
突然得救的六人,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梦似幻,竟有些不敢相信!
绿光散尽,僵尸死灵消失,六人看着天上那道口子也逐渐变小,最后血色星光也消失了,夜色恢复如常,似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生一般,黑得不见五指。
就在缓神镇定后的六人在黑暗中相互寻找时,耳边又传来几声微弱的砰砰声,只见道路的两旁竟有一盏盏的白色灯笼不断的点亮,竟是延绵不绝,看不到尽头。
“公孙姑娘,抱歉,我晚到了一步,让你受惊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来竟有几分耳熟!公孙零循着声音的轨迹探去目光,果然在前方处,看见一个徐徐落下的白色人影,借着两旁的灯笼之火,分明可见那人体态丰腴,弯月眯眼的面容。
“逝心!”青风惊呼一声,身体紧紧的挨着楚伯玡。而楚伯玡看着渐行渐近的女子,她身上带着的阴冷之气,隐约中仍是散着当初交战之时那股凄凉无奈。
“各位,请稍安勿躁。”逝心看着欲要动手的归云,毫无畏惧之色,尔后看着倚在他怀里不肯露面的公孙零,浅笑道:“公孙姑娘,可有受伤?”
楚伯玡见公孙零不语,且将脸埋在了归云的怀里,便拱手做礼向逝心道谢:“多谢逝心姑娘,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青风没有随着楚伯玡的动作,而是将脸别过一边。刚刚捡回性命的月随风和文孺,虽有些不明就里,但面对眼前站着的陌生女子,还是跟着楚伯玡的节奏,一起向拱礼道谢。
逝心看了一眼这几人,只是点头微笑并未接话,又将视线重回到公孙零身上,但她又忍不住多了几眼归云,见他清冷的面容,仍毫无松懈的护住公孙零,便只好淡淡说了一句:“好了,既然公孙姑娘无恙,我就放心了,回去也好向主人交代了。”
逝心言毕,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转身,她看着公孙零,似在等待她的回应,口中似还有话要说,但公孙零仍是无半点反应,她便只好作罢,看向其他人笑面礼貌道:“各位,保重。”
话音一落,那一袭白影顿时变淡消失,道路两旁的白色灯笼,也逐一灭去。瞬息间,四周恢复了不见五指的黑暗。
沉默,在黑暗蔓延开来,直到天边微亮,这六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这样在初秋的冷风中,沉默不语了一夜。
“阿嚏!”
文孺的一个喷嚏,将气氛打开,令人难受了一夜的安静,终于打破。昨夜几番求生挣扎,他腰间未愈的伤口撕裂,此时可见衣裳上染着一层血痕,他也是隐忍了一夜的痛楚。
彻夜无眠的六人,借着天色微亮的光,看着各自疲乏的面容,百感交集。若非他们看见公孙零红肿的眼,恐怕只有归云知道,她昨夜埋在他怀里,默默的哭了一夜。
“对不起,又是我连累了大家,害你们险些丧命!”公孙零躲在归云的臂弯下,低着头。
楚伯玡俯身蹲下,看着那张自责的脸,柔声道:“这是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怎么会是你的连累呢。”
青风也应声叹道:“就是嘛,况且,现在大家都安然安然无恙了……噢!不对,除了顾三以外,但是这也不能怪你啊,你们说是不是?”
面对青风的眼神,月随风和文孺楞了一下,但还是点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