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停住脚,看着这个嘴马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娃,这也太闲了吧,夏家有这么人浮于事么,虽说这只是个娃!
“你在这里做什么?”
“跑马庄的龚老大家的媳妇带着娃来了,穆管家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御医,我等着带路呢!”
“人在哪里?”
“就在倒座这边!”
没有进客厅,想着也是有点不够意思啊!但是夏晴如今已经能够明白,人与人本不是平等的了!可也不至于在门厅这里吧,好歹去下客厅怎么了?
“带到客厅吧,上门都是客,这么势利眼可不好!”
“前院客厅么?相三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这也是个麻烦分子。中文≯> ≧ w<w﹤w≤.<8<1≤z≤w<.≦c≦o<m≦看来,不是木通这娃做错事情了,客厅里有人,是不方便让龚嫂子去等着。还带着人病娃娃,很不方便的!
木通开心地看着夏晴,认真地回答,不过他的话让夏晴想吐血,谁家的娃,快来认回去!
“不知道,不过,他居然打沙包去了,主子,你说是不是不对劲!”
“自然是有点不对!不过,木通啊,你这心也操得太宽了!”
“主子,不能不宽啊,各位公子们都不是好侍候的,稍微不注意,咱们不是得罪人了么?”
“你这心操得,名字取错了,得叫你太平洋啊!”
“太平洋是什么羊”木通还是有点喜欢这个新名字的。一个男人,取个药材名,显然不够威风。
“黄毛野羊!”肯定不能说是世界第一大洋啦!
“主子,我还是叫木通吧!”木通坐下来,看着大门,不愿意再跟主子多说话了,管家都说了,咱这么为穆家着想是对的,怎么到了主子嘴里,就成野羊了。咱有那么不懂规矩么?
夏晴去了门厅的倒座,只见穿着崭新细麻衫的龚嫂子,抱着个黄皮刮瘦的娃,若不是夏晴亲眼看到他同龚老大当年的恩爱日常。说什么也不信这个瘦皮猴子能是那龚老大的娃。龚老大的身胚就摆在哪里呢,遗传学还是没有忘记的。
“给穆东家见礼!”
“坐吧,没那些礼数,这娃怎么回事啊?”
“穆东家,寻郎中看过。说是营养不良,可我们真的没有少给他吃少给他喝啊!”拍着娃,龚嫂子一脸的委屈!
“脾胃不好?”
摇头……说什么的都有,龚大嫂现在是什么都不信了!村长说了,带着自己来寻穆东家,找最利害的郎中来看看!若是这人都没招,那就真没招了。
正说着,接了都统帖子的太医来了,还不是陌生人,围着穆府转了一个月的院正!
“哟。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穆姑娘你好好的啊,吓了我一跳,本来安顺候家拿了帖子来请,我以为你这里怎么了,把他家推了,赶过来,结果你好好的!”
“真是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一定病了才……”
“得了,咱们别下次好吧,其实我从来不跟人再约的。见我是好事么?如今是怎么回事!”
“我有个小庄子您是知道的,就那跑马庄,村长跟我这里也处得熟,这是他一朋友的娃。病成这样,不请您来瞧瞧,怕有个不好!”
庄娘在边上,迅地把茶水送了上来:“院正老爷请喝茶!”
这位可是经常送水给金老爷的大牌丫头,院正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忙起身谢了茶!心里一阵妥贴。前几月,那石都统想得她一杯水都得给银子……开心!
即来之则安之,安顺候家也是老病,慢慢去没有问题,顺着夏晴的手看到了这个病患,院正的眼光那就闪亮了!这病还真是少见,除了自己只怕是没人敢下方子了!
号脉,把这娃翻着看了看,脚底板都没放过。不足一岁的娃,由断奶那天问起!
“穆姑娘,依着我看,应该是肚子里有虫子,还不是一般的虫,没长在肠子里,都长在肝里了!”
寄生虫病,这就说得通了。虽说夏晴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得的!
“有得医么?”
“有是有,不过,孩子太小,我下的药有毒,肯定会伤了肝脏,没有办法修复肝的话……”话外的意思就是,没法修复的话,只怕也是白医!
这么点娃,那肝不知道长全了没有,真是造孽了!
“郎中,你的意思是要给娃吃毒药?”
“是药三分毒,孩子的这药是会有点毒的,不这样杀不了那虫子,但是……”
“但是什么?”
“我都不知道,我这方子有没有效果,就算虫子死了,也不知道那肝还能不能用!”
但夏晴知道如果虫子死了,这肝是能用的,因为肝有再生的功能,可龚大嫂不知道啊,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吃毒药,那是绝对不可以的,疯狂的摇着头,这就是不干了!
“龚嫂子,你信我么?”
一双含泪的慈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泪珠儿滚动而下,然后,拼命的点头!
你这娃,不吃药也不过是个死字,这句话被泪水冲进了阴沟里,夏晴满怀慈悲地说道:“信我,书上说了,有时候,毒也是药,书上说了,以毒攻毒,还有,你去问问,砒霜是毒药吧,可它在药店里卖,人参是补品吧,可也有人吃了它就死了!信我,这个郎中可不是好请的,单是银子都请不来,村长拼了老命才请来的!”
“是么?”
“村长有学问吧,这位郎中,当年可是状元呢!”
“穆姑娘……”院正这一辈子都没有参加过科举,状元离他很遥远!
“真的是状元郎中啊!这药我们吃了!”院正的话头被憋回了肚子里去了,医都父母心,为了患者能吃药,这个状元不是也当了!
……
送院正出门的时候,夏晴可爱地笑了笑:“谢谢院正没有拆穿我的谎言,你不知道,这些人,对书以及秀才、状元的崇拜、信服,那是谁也不能破坏的!”
“以前不信,现在我信了,这也是药医有缘人啊!”
龚老大儿子的药,就在大厨房里熬的,龚大嫂子就在后罩房里住了下来,院正三天后还要来号脉,改药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