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搏杀的激烈,时间放慢,仿佛有人弹奏舒缓浪漫的乐曲,提琴拉着忧伤的小调,天浪甩一甩头,擦向了洪有德耳根,洪有德耳朵火辣辣地疼,半张脸都红了。
“朱天浪,你属狗的?”
“我是属牛的,咬你我嫌恶心!还是顶你比较卫生。”
笑着说话间,天浪忽然放开了他‘咔’的一脚正踹,洪有德一不留神就跪了下来,双手捂裆,两瓣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都缩进去看不见了。
“洪有德,你怎么成斗鸡眼了,还配了副眼睛?”
“我日!”洪有德憋红了脸骂道。
“你特么零件儿都被老子折叠着踹进去了,从此以后怕是都有心无力了吧?洪有德,你完了!”
天浪欺身侧踹,再近身,挥臂,劈砸,然后大嘴巴子‘啪啪啪’不要钱一样,横竖是怎么爽,天浪就怎么打。
洪有德也被打急了,被打时索性摘下头上高高的铁胄当武器,觉着威慑力不够,还尼玛脱下了一只鞋拎在手里轮向天浪,而后疯吵吵开始胡乱反击。
“洪有德,有够臭不要脸的啊,老娘们儿打架才脱鞋呢,你咋没把裤子也脱了?”
朱天浪一脚踢飞了他的铁胄,一手抓住了他的鞋,夺回来扔到一旁,直拳摆拳,正踹鞭腿,将洪有德的大脑袋抽晕在地上。
洪有德抗打击能力真的很强,这顿打挨的,他使劲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天浪伸出一只大手把他拎了起来,反抽了一耳刮子,打得洪有德眼冒金星。
天浪再次举起手,洪有德已经攒足力气,一把推开他转身便跑,“想跑,跑得掉吗?”
似乎一首哀婉舒缓的小提琴独奏又回荡在耳边,洪有德被天浪从身后揪住了小辫子,膝盖抵着他的后心,这一幕......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是了,洪有德欺负吴勇那天,天浪就是以这个动作从他身后出现的,然后洪有德被他揍了一个中午,连午饭都没得吃。
每出现这种画面,洪有德都恨得磨牙。
朱天浪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了,不但下狠手,还经常可以一打一整天,天浪的体力吃得消,挨打的洪有德,体力倒是很吃不消。
“老子亦非当年,别想再欺负我!”洪有德的手悄悄摸向了剩下的那只靴子里。
“洪有德,上辈子的罪孽还没洗清呢,如今又罪加一等了,若不杀你,天理不容!”
天浪刚要出手拧断洪有德的脖子,眼前忽现一道闪烁的亮光,他下意识侧头闪躲,刺出的匕首,刀刃已被天浪紧紧攥住。
天浪的手心在向外渗血,鲜血淋漓着顺着他的手腕低落在反弓着腰在他身下后仰的洪有德脸上。
两人咬牙较力,那支匕首,咔吧一声,竟然被朱天浪给掰断了。
惊悚,绝对的惊悚。
这匕首是银匕首,是洪有德怕有刁民总想害他,带在身上留着试毒用的。
吃饭割肉就用它,欺负弱女子时也用它威胁,匕首上还镶嵌了各色宝石,这下连宝石都散落了,刀刃握在手心里,朱天浪一手继续揪着洪有德的辫子,一手紧攥着将刀尖刺向洪有德的眼睛。
洪有德抬腕格挡,啊的一声,皮护腕被大力穿透,手腕被刀尖儿几乎扎了个对穿,洪有德吃痛嚎叫。
“呵呵呵,你还知道疼吗?你用钢丝绳累方静雅的时候,有问过她疼没?每次老子打你都是因为你该打,可方静雅欠你的吗?
你不但睡了她,还要打她,更是丧心病狂要用钢丝绳勒死她,洪有德,你好狠的心。
你就一不入流的小混混,来到这里竟然还学会了杀人,可要杀人你可以来杀我呀,为什么要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还有一万百姓被你攻城用来做炮灰,洪有德,你真让人恶心。”
“天哥,下次不敢了,我真的错了!”洪有德艰难开口。
“你以为自己还有下次吗?”
朱天浪刷的拔出匕首,洪有德的手腕被抽出一股汩汩的鲜血。
匕首抽出得快了,鲜血冷不丁喷溅了天浪一脸,他闭起了眼,洪有德抓住机会大吼一声:啊!
天浪闭着眼向后退了一步,抓住洪有德辫子的手却没松开,可感觉一股大力挣脱着自己的手臂,天浪拽紧了不放手,就听刺啦一声,等天浪睁开眼时,一只手里攥着半只匕首,另一只手里是洪有德挣脱后留下的一手头发。
“洪有德,你特么是壁虎吗,我赶你妈,还自断尾巴?”
天浪怔忡间,洪有德早已经夺马,跃升而逃,当他飞身上马时,天浪竟能清楚看到他光着的那只脚丫子,脚底板上脏兮兮的滋泥儿。
这畜生难道不知道洗澡的吗?
天浪狠狠啐了一口,抓起了落在地上的狼牙棒照着洪有德的背影就掷了出去。
天浪投掷的极准,洪有德捂着后脑勺又是一声惨嚎,人却跑得更快了。
两方的亲兵还在周围缠斗着,杀得难解难分,天浪拾起地上一把刀,也起身上跨了马背,被匕首划破的手心问题不大,还能忍痛攥住了马缰绳。
杀红了眼的李锦已经后来居上,震颤着手中刀甩了甩刀上血,和郝永忠并肩冲锋,两个人两把刀对着清军狂砍。
洪有德逃回到纛旗之下,对这场仗再没什么底了。
右翼的陈友龙和刘体纯也打顺手了,明军中军和左翼进展奇快,让右翼的尚可喜也有些压不住阵了。
洪有德向本方帅旗下逃去,天浪打马紧追,被洪有德麾下的几名游击拦住了去路。
而这时郝永忠也杀奔过来,也被一名清军将领阻拦住。
这人当头便是给了郝永忠一斧,郝永忠与他拼了一刀,又抽刀迎头劈去。
那清将想要一个躲身,可郝永忠的刀速太快,清将的头躲过了郝永忠刀锋,身子却没来得及躲开,被郝永忠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
那人被砍死时还摆着如同弯弓射雕的姿势。
郝永忠看了看不远处的天浪,浑身是血的他擦了把脸上血,咧开大嘴,笑是笑不出来了,郝大胆累得呼哧带喘,胸口如风箱般起伏臌胀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