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
为什么感觉这味道有点好闻?
一个鬼吸了吸鼻子,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都是些老道行,想法都大同小异。
一堆鬼面面相觑,眼底神色相似,不约而同点点头,“哗”的一下,一涌而来,把他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阎白眸色一沉,扬手一巴掌,掌风锋利,如利刃砍下。
一瞬凄厉惨叫四起。
“啊!臭小鬼,你……”
似是那堆鬼的头头,黑着脸,刷的一下飘到他的面前,丑的扭曲的着脸怼在他的眼前。
阎白只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很大的危害,想也不想就闭上了眼。
“嗯……”
他的反应,让头头愣了一下,旋即以为他是怕了,恨戾而得意的笑了笑。
“知道怕了就好,我告诉你……”
阎白:“不是,你靠太近,丑到了我了。”
头头:“嗝?”
阎白脚尖一点,向后飘开,隔了一段距离,脸上的嫌弃不掩。
“怎么,想出去?”
头头被他那一脸的嫌弃刺激的暴起,对周围的鬼招招手,以眼神示意他们将其给撕了。
阎白一眼看穿他的意图,轻笑出声。
“我要是你,就老实呆着”
鬼们不知为何,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跟着停住了脚步。
头头亦有同样的感觉,脸色神色一愣。
“你做了什么?你是谁!?”
阎白缓缓取下帽子。
“连我是谁都没弄清,就要撕了我,不太好吧?”
头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动作。
全貌露出,他全身僵住,心底突的生出点点恐惧。但面上还是梗着脖子,大声吼道:“我管你是谁!臭小鬼。”
阎白挑眉。
“哟,胆子不小嘛。”
头头瞪大了眼。
生前死后的罪孽,让他的魂魄不停都被撕裂又愈合,又不停的撕裂,疼痛从骨髓出冒出,刺激全身。
他脸颊破碎,满是缝隙,原本的样貌已经看不清。缝隙间还“咕咕”冒着黑血泡泡,看起来就像煮了一锅汤。
“臭小子,你……”
色厉内荏。
阎白听出颤音,略显不耐的侧眸瞥了他一眼。
“我怎么了?”
头头想骂人,但是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瞪眼,死死的瞪着,好像这样就能把人怎么样一般。
阎白轻哼,无心在多做纠缠,又一扬手,掌风掠过,好似狂风过境,瞬地将所有鬼扫开,洞一瞬显在眼前。
洞宽大约半米,他若是要过,有些困难。
不过,空气似乎不错。
他好像知道了他们为什么要挤在这了。
只是……
他们这么多家伙堆在一起,浓郁的气味把周围的味道都给盖住了,又有何用?
他走近,目光不经意一瞥,突然发现他们身后链条的位置,地府编号旁,又多了一组数字,脑中浮起一个猜想,顿下脚步。
“这是什么?”
头头傲娇的“哼”了一声,偏头,一脸“我不理你”的表情。
阎白浅浅挑起一边的眉毛,手心一转。
幽蓝色的火焰带着蓝色的火光,瞬地将周围照亮。
刚才还围着打量的厉鬼,蹭的一下全部散开,脸上带着几分惊恐。
“你……你……”
头头的链条被阎白踩住,想逃都逃不掉。
他只能睁眼,看着对方一点一点靠近,威压压的他恨不得晕过去。
阎白歪着头,面上神色淡淡,隐隐还透着点点无辜。
啊!
他想要尖叫,但嗓子眼像是被是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最终是艰难而小声的吐出了四个字。
“你别过来!”
阎白果然停下。
他一怔,心口微微一松。
但只是一瞬……
阎白人是没动了,但是手又朝他脑袋怼近了。
啊!
头头张大嘴,无声的尖叫。
妈呀,救命啊!
他就再拽,也不敢在冥火之前闹脾气啊!
火苗只要一碰,刹那间就会化成灰烬。
他无声嘶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挣扎着。
可是……
不动分毫。
头头身体抖如筛糠,这若是个活人,恐怕已经尿裤子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凉的时候,链条一松,身子“咚”的一下砸在地上,生疼。感觉本不存在的五脏六腑都全部给颠了出来。
他侧身,没忍住,“哇哇”的吐了两下。
啥也没有。
“你……”
他“嗬哧嗬哧”喘着粗气,眉宇间多了几分惊惧。
“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白歪头,一脸无辜。
“我就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头头转眸,看到他所指的数字时,瞳孔蓦地一震,身体也跟着打了一个激灵。
“你……”
阎白:“不能说?”
问话时,他的手,又朝前伸了伸。
头头忙不迭点头,“我说我说!”
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生怕慢一点,就会被烧了。
阎白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早说不就得了?
头头见他推开,身子一软,直接像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呼呼”的喘着道。
“那个是出去的号牌?”
阎白:“出去?”
目光淡淡扫了一圈,好似在说“你们这样还做梦要出去”。
头头“呵呵”笑了一声。
“我们都是拿了号码牌在这排队的。喏,就从那出去。”
他对着洞努努嘴。
阎白觉得不对。
“这锁链,谁开!?”
“自然是有钥匙的人开咯。”
头头似是猜到了阎白的身份,说着,一个鲤鱼摆尾跳了起来。
“我们可是做了交易,给足了东西的。不是随便出去的。而且,我们出去也有时间限制,还会约束自己的行为,绝对不会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阎白挑眉。
厉鬼还会将纪律,这倒是稀奇。
“哦?那不如说说,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我以入狱时偷藏时的宝物以交换条件,换的一周放风时间。我想回去看看秀秀。”
声音到后弱了点,好像还带了几分羞怯。
阎白轻笑,扫视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厉鬼。
大家似乎都看懂他目光中的意思,表情相似的忙不的点头。
“我用的是我独门的功法。”
“我用的是我藏在俗世里的珍稀药材。”
“我用的我的陪葬品。”
……
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特点。
价值连城。
阎白眸色沉下,脸黑的几欲滴水,冷笑。
好!
真的好的很。
这秦广王的生意,做的还真是广阔。
周身气息冷凛,厉鬼门都不由觉心头一寒,忍不住打哆嗦,不自觉后退。
想逃。
“呜呜,不管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关太久了,想要出去看看。就出去看看,什么都不做啊。”
有的鬼忍不住哀嚎的哭了起来,声声求饶。
阎白别闹的头疼,不由呵斥了一句。
“闭嘴!”
他们这样,还真是不像厉鬼。
无尽的关押,已经让他们的骨头软了下来。
这也许是交易能做成的原因。
阎白走到锁眼处,蹲下,抬手捏住,心神一动,锁眼彻底被融死,即使有钥匙,也无法打开。
头头见状,终于没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哭声惨惨,像个孩子。
阎白耳朵一震,惊得好一会才回神。
“哭什么哭啊?闭嘴!”
“为什么不能哭啊!?”
头头觉得自己好委屈。
他已经排到第一位了,上一批的兄弟回来,就到他了。
可现在,阎白直接把路给掐死了。
出不去了!
见不到秀秀了!
七百年了!
他好不容易求来的一个机会。
现在全完了……全完了。
“罪孽没赎清之前,就想着出去,你们就没想过,会罪加一等吗?”
“进了北冥的,嗝……就从未……嗝……有出去的可能。”
头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已经不祈求可以再投胎了,只想再见秀秀一面,为什么那么困难!?
阎白眨眨眼,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有些疑惑的犹豫了一下,照着念了出来。
“可是,北冥与十八层一般,只要你赎清了罪孽,洗净了戾气,便能转世投胎了呀。只是,前几世,可能命不太好。”
“什么!?”
头头又尖声叫了起来。
阎白嫌恶的蹙蹙眉。
“你能安静吗?”
一惊一乍的,吵死了。
头头抖抖索索的,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要不是怕被骂,他就吓的叫着跳起来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可以出去、可以投胎!?
为什么!?
为什么……
这话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阎白也有点疑惑。
他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了。
他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了不久自己听阎烈所说的话。
这难道,是得地府承认后得到的传承?
阎白眸光一闪。
“你现在这样,估计又的多关点日子,才能出去了。”
头头:“不是,不是……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人告诉过我可以出去?不是要把牢底坐穿吗?”
“当你可以出去的时候,不是已经穿了吗?”
阎白说着,脑子有闪过了一些东西。
他略略犹豫了一下,低头,用脚蹭了蹭,像是扫开了什么一般。
果然……
如脑子闪过的念头所显示,地面上有了一些心经。
“喏,地藏心经,你们每天诵读,便可慢慢将身上的罪孽洗净,还可修补灵魂。待灵魂修补好,便可离开投胎了。”
头头翻滚的爬起来,三两下爬到他的面前,双手不停的在地上挥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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