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绾绾长长吐了一口气,小脸一鼓,眸色中带着点点不虞:“为什么我不知道?”
白水喉头一噎,扭头看了一眼宋又秋,对方眼中的疑惑不必夜绾绾少。
宋又秋稍怔了两秒,有些迟疑的说:“是不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夜绾绾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宋又秋干干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气一瞬陷入了冷凝。
宋又秋莫名的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一瞬低了不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夜绾绾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白水动了动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他一时觉得有些尴尬,向宋又秋投去求饶的眼神。
宋又秋动作很小的摇摇头,情绪同他差不多。
良久,夜绾绾瘪着嘴抬头,冷哼一声:“算了,他不跟我说,就表示同我们没关系。以后遇到问题,看我还帮不帮他!哼。”
她赌气地高高撅起双唇,像个孩子那般。
白水闻言,干笑两声,算做回应。
夜绾绾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你们自便。要是阎嵩清醒了,你们就让他给你们准备房间。我回房间休息了。”
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决定把这些糟心的事情,先放下,等有时间了,再慢慢同阎烈好好“讨论讨论”。
阎烈在局里,莫名的开始打喷嚏。
六月盯了他半晌,发现他竟然一直在发呆时,心头就惊讶不已。这会开始见他开始喷嚏,脑中瞬地涌上完全猜想。
她忍不住好奇,一把扯过另外一张桌子的侯青,神秘兮兮的问他:“你说,老大这是怎么了?我跟了他两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居然在工作时间发呆。”
侯青正在认真分析视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被她这一扯,差点摔下凳子。
闻言,下意识的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扭头看了一眼阎烈。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不知道。
“据我了解,阎队的身体一向很好。来队里以后,从为生病过。哪怕是受伤了,他康复的速度,也比正常人快。就这一点,他就一直被称为警队的传说。没想到,他今天不仅在发呆,还一直在打喷嚏,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诅咒他?”
自从夜绾绾来了以后,他们队里的人,多少都变得有点神神叨叨的。
侯青因她靠近,心底不由浮起点点紧张,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身子挪了挪,想要躲开她一点。
不想,六月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在他动的瞬间,又一把把人扯了回来。
“我问你话呢,你像个泥鳅一般,扭来扭去的干嘛?”
侯青干巴巴的笑了笑,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六月见状,不禁有些嫌弃的“啧”了两声,将人放开。
“算了,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这个新来的怎么会知道呢?”
侯青“呵呵”傻笑着,见她松手了,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离她又远了一点。
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六月不由蹙了蹙眉,不悦的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几天的相处,她也弄明白了侯青的性格。
内向、胆小。
她想,幸好对方不出外勤,不然那天被吓死了都有可能。
他俩的小动作,阎烈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搭理罢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夜绾绾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乱糟糟的缠成一团,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他发现,自从夜绾绾出现后,他的生活,就变得愈发奇幻了。
现在,对方竟然告诉他,说他是地府阎王。
那地方,不是阴气聚集之地吗?
夜绾绾又说他是至阳之人,真的可以确定自己是那地方的人吗?
如此矛盾又玄幻的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相信。
他从家里离开,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局里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他来了以后,也只能发呆了。
阎烈深呼吸,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心绪,抬眸看向侯青:“查的怎么样了?”
侯青头也没抬,答了一句“稍等”后,匆匆将自己查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抱着起身,跑到阎烈面前,将资料递给他:“这是我查的,我们这一片区,植物人的资料。其中,五岁以下的男性孩童,有四人。两个是车祸,一个是父母虐待,还有一个是父母离异,母亲有点精神失常,抱着他跳楼造成的。”
阎烈闻言默默翻了翻资料。
本以为是大海捞针的事情,不想,孩童植物人的病例,在本市很少
当他翻到那篇被抱着跳楼孩童的报道,手不自觉微微攥紧,思绪出现片刻微怔。
他心底莫名出现了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个孩子了,就是这个孩子了。
“查一下这个孩子,把他所有的资料都给我。”
侯青闻言愣了愣,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说:“队长,能告诉我,为什么是这个孩子吗?”
阎烈略作思量,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怨气最重吧。”
声音有些飘,说完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侯青又是一愣。
他知道最近队上处理的案子都有一些神奇,但这个……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队长,你难道不觉得相较于这个,那个被父母虐打成重伤,又因抢救不及时,而变成植物人的孩子,怨气更重吗?”
阎烈抿抿唇,沉默。
说实话,若是比惨,确实是那个孩子的遭遇更让人心疼。
可他心里,就是感觉那个叫莫长生的孩子,就是他要找的孩子。
他略作思量,沉声道:“那就把这两个孩子的资料都查给我。”
侯青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了,心底拂过一抹淡淡的欣喜,脸上的表情也亮了不少,重重点头:“嗯,我尽快给您。”
说完,他转身“噔噔”跑回座位了。
而阎烈则是又仔细翻看起他留下的资料。
一时,办公室里又陷入沉寂。只是这一次,气氛好了不少。
下班时间到了以后,六月见阎烈还在办公室里稳稳当当地作坐着,看样子好像没有要走的意图。迟疑了一会,还是蹦到他的面前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阎烈听言,这才偏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下班了啊。”
六月点点头,心底不禁感概,今天的阎烈,绝对有问题。
阎烈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探究,而是拿着资料起身,拒绝了她的邀约,径直回家了。
他回到家中,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三人,不禁一怔。
“宋又秋,你怎么会在这?”
他疑惑进门,看了看宋又秋,又将目光转向白水,眉心的褶皱深了深。
“绾绾找我来的,他是陪我来的。”白水与他目光对上后,出声解释。
阎烈点头。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宋又秋为什么会同白水一起,却没有多问。
他走进后,发现阎嵩始终没有动静,剑眉一拧,沉声唤了阎嵩一下,却没有得到回应,心口微微一跳,扭头看向宋又秋:“他这是怎么了?”
宋又秋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夜小姐说,等他自己清醒以后,再给我们安排房间。”
阎烈眸光不由一暗,这时也发现,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两个行李箱。
他默叹一声,走到阎嵩身边,抬手重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
他自诩力道不小,不想手下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他半蹲下身,盯着阎嵩的眼睛看了一会。发现对方的双眼像是失明一般,没了任何的光彩,灰蒙蒙一片,看不到焦距。
他心下一沉,随口丢下一句“你们自便”,就转身快步冲了上了二楼,敲响了夜绾绾的房门。
在阎烈回来时,荣栎就告诉了夜绾绾。
夜绾绾也听到了花园里汽车驶入熄火的声音,不耐的说了荣栎两句多事。
对方敲门后,她虽然心底还有些别扭,却也还是很快起身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不等她开口,对方就十分急切的开口问她:“绾绾,阎嵩那是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透着少有的慌乱。向来是真的着急了。
夜绾绾微微嘟了嘟嘴,摇头:“他没事,就是知道了一点事,难以接受罢了。”
阎烈闻言,眸中的担忧非但没减少,反而更浓了:“如果他仅仅是在发呆,为什么我刚刚打他,他都没有一点反应,我力道不小。”
夜绾绾小小一惊挑眉:“你的意思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醒神?”
阎烈点头。
夜绾绾的心思这才收了起来,眸中一沉:“我先下去看看。”
阎烈颔首,侧身让开道。
夜绾绾急冲冲地跑下楼,见到白水他们还在客厅呆着,微微愣了一秒,同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快步走到阎嵩身边,伸手扣住了他的脉门,把了把脉,上下浮沉的脉象,竟然有一丝虚弱的感觉。
她有一点拿不住的感觉。
夜绾绾脸色一紧,扭头问白水:“白水哥哥,你在的这段时间,阎嵩有什么异样吗?”
明明她上楼的时候,这人还好好的,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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