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皇帝和水靖关系好转之后,派人查探水靖府中的情况得出的,和水靖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和水珏也一定关系也没有。
皇帝信了,但是读者们信了才有鬼了。不过既然皇帝都信了,作者就不解释其中的弯弯道道了。
如此一个王妃,若不是在对待年幼的水珏的太过暴虐而让水靖起了戒心,说不准自己那善良宽厚的好儿子就中招了。皇帝为水靖捏了一把冷汗。
水靖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皇帝面前留下如此印象,就跟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的好妹妹怎么在皇帝面前留□□弱多病的印象一样,明明水珏从来没生过病,也几乎不叫御医。
不过皇帝能帮他出手解决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王妃,自然是好的。不过在直接赐死甄王妃的问题上,水靖和水珏都向皇帝求了情。水靖用的理由是,王妃虽然有罪,但并未酿成大错。毕竟王妃陪伴了他十年,他还是准备给王妃一点体面,至少别来个直接赐死,太高调了。水珏用的理由是,今年是太后大寿,今年还有边疆大捷,如此喜庆的一年,闹出这么件事太闹心了,还是别太高调了。
皇帝越发觉得这两人太善良了。
实际上,这两人只是不想因为一个已经被软禁多年吃斋念佛的王妃,让甄家惦记上,陷入好不容易拔出一只脚的夺嫡的漩涡而已。至于甄柔颖早死晚死,怎么死,他们确实不关心。
实际上,水靖没孩子,和甄柔颖关系也不大。他确实被下药了,也确实经由甄柔颖之手。但是那药是甄贵妃下的。毕竟水靖身份不比太子元后嫡子尊贵,但也比她那贵妃之子尊贵多了。虽说继后没了,水靖也基本上跟废了似的,不过宫廷里的女人,都谨小慎微,不会放过一丁点火星。何况是水靖这种明摆着结仇的。
至于甄柔颖,她既然嫁给了水靖,怎么可能不想要孩子。孩子不只是水靖的,更是她一生的念想。所以她也是个轻信家人,背了黑锅的可怜蠢女人罢了。
也正是因为水靖没想到她这么蠢,当时城府还没现在这么深的水靖才不小心着了道,还好被发现了,这么多年都在养身体。
不过甄柔颖再无辜,再蠢,水靖都是不会让她留下的。
皇帝虽然不会直接赐死她,但是翻了这个年,这个王妃大概也就会病逝了。到时候,水靖自会重新娶一个合他心意的王妃回来。
水珏本来没准备刺激甄家,没想到这家人直接堵枪口上来了,这时候不炸他们炸谁?反正以大皇子和甄贵妃的蹦达,皇帝对他们的容忍,也到极限了。水珏,自是不怕的。
对于无所谓的人,水珏向来学不会低声下气。
只是甄王妃没能上族谱倒是意外。本以为既然不会暴露罪行,直接赐死了,那么甄王妃在死之前,估计还是能当上瑞亲王妃的,而接下来的王妃,也只能可怜兮兮的当个继室。只是皇帝一时慈父情怀发作,见之前既然完全忽视了水靖,也没让甄柔颖上族谱。就干脆继续忘记下去,看那样子,是直接准备忘到甄柔颖病逝。
没有上族谱,就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王妃,自然也不可能得到诰封。这倒是一件让之后的瑞王妃高兴的事。作为第一个上族谱的四皇子妃,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配。
这样子,哥哥也更好娶媳妇些吧。周围的人噤若寒蝉,水珏也懒得出声,干脆一边喝茶一边神游天外,去腹诽自己那根本不愁娶媳妇的老哥的媳妇的事,似乎可怜的瑞亲王真的娶不到好媳妇一样。若是水靖知道水珏此刻心里想的,不知道会不会给她两个爆栗。
“公主,慎言。”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甄老太太。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甄老太太的心理承受能力比那些小辈们还是强太多了。
“不知道甄老夫人是用什么身份,对我朝的公主说出慎言这句话的呢?”水珏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盖放在黄梨木的桌面上,磕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对了,甄老太太是父皇的奶娘,估计还有些慈母情怀吧?只是父皇的奶娘少说也有七八位吧,一个个都这么有慈母情怀,还真是让人消受不起。”
水珏抬起手,捋了捋自己绣着银丝凤雀的锦缎袖口,微笑着瞟了甄老太太一眼:“本宫还以为,之后太后才能对本宫端一端长辈的架子呢。哦,对了,如果圣慈皇后和圣德皇后还在世,本宫也是会乖乖的听长辈的话的,你说,对吧,父皇的奶娘。”
“奴婢不敢!”水珏气场太强,勾起了甄老太太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还在皇宫当奶妈的记忆。她腿一软,不小心就带出了很早之前的自称,普通一声跪了下去。
甄老太太一跪下去,在场的女眷被这么一吓唬,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水珏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心里好笑。所以说这种已经在宫里养成了习惯的人,只要稍稍一吓唬,立刻就变回了以前当奴婢的卑微模样。所以说奴大欺主有什么可怕的,奴仆永远是奴仆,什么样无能的主人,才会让奴仆爬到自己头上。
“本宫还以为甄王妃的事,早已经从贵妃娘娘那里传回来了呢。本宫还说,这甄家还敢跟本宫递帖子,这是有多大胆。”水珏每说一句,在场的人的身子就低一分。而帘子外面还传来着男人们热闹的应酬,奴仆们谄媚的奉承,和帘子内诡异的安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对比,更加压碎了众人心中的心防。
“不过本宫又想着,贵妃娘娘是被父皇称赞过的贤惠,大哥也是十分友爱手足的,估计着你们是知道了甄王妃的事,来让本宫赔礼,转达一下歉意。”水珏懒洋洋的拖长语调道,“没想到居然是来质问本宫的?你们是觉得皇家亏待了你们的好女儿?”
“不敢,奴婢不敢。”一句普通的询问,就被水珏歪曲成了质问,甄老太太是冷汗都急出来了。她这才明白,能在皇帝面前得宠甚过好几位皇子的公主,怎么可能真的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几句话就给她扣上了妄图给公主当长辈,不敬皇室诽谤皇室的罪,她就算在皇帝面前有再大的脸面,都不够削的。
更何况听长兴公主这么一说,估计那甄柔颖真的是犯了天大的错,让甄贵妃都不敢传消息给家里。连族谱都没上、连诰命都不给的王妃,究竟犯了什么错处,甄老太太是想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