驺吾撒着欢跑了好一段距离。
那架势，8匹大马都拉不住它。
忽然它停了下来。
看看正前方，又看看右前方，来回看看，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往着正前方扑了过去。
那只小狐狸，还真狡猾。
自己要是没有主人的嘱咐的话，可能还真就把它给漏过去了。
白小志之前可是吩咐过了的。
如果闻到那两个家伙不在一个地点。
那千万不要再跟着他跑了。
直接去追另外一个落单的生物。
无论是大尾狐还是讹兽，能追到就行。
不求当场击杀，甚至都不求能够缠住它，只要能紧紧跟着，并且能随时保持联系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驺吾还是挺听话的。
尤其是对白小志的。
……
白小志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用陌刀敲打着旁边的地面——这明明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每一下都让旁边的楚倩心跟着一颤。
她可是快要晋升二级了。
就站在那边缘。
只差临门一脚。
可是她就是不敢，就是下不了决心和白小志拼死一战。
为什么？
她明明还有着大好的前程，为什么非要选择最惨淡的那种呢？
她为了晋升，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深入二级生物的领地。
却并不代表，她能为了自由，将自己的生命和即将唾手可得的二级抛到一边。
苟延残喘，谁不会啊？
她反正也没有什么种族荣辱观。
相反，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好像就是奉行强者至上的理念。
臣服于强者，对很多生物来说并不觉得丢脸。
屈辱而死，那才是真正的不甘。
“说实话，我其实是不太想收你的！”白小志的语气有些遗憾，似乎下一秒就要翻脸了一样。
楚倩立马紧张了起来。
白小志现在就决定着她的生死，决定着她的未来。
“你昨天才刚刚犯下那么大的事情，将近100来号人呐！上面对我发难，我们整个专研组都很难办，你知不知道？”白小志的眼神有些森冷。
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因为一些人的通风报信，上面的问责如同骤雨疾风一般，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地打在了他们头上。
措手不及之下，差点就失去了一些东西。
“我可以弥补的，我可以弥补的！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楚倩连忙乞求道。
“呵……”白小志说道，“先不说你怎么弥补的事情，我倒是很好奇，晋升就晋升呗，为什么非要去碰那些普通人呢？你不知道，那就是一些人的逆鳞吗？我以前也见过晋升的，都是选择自己突破，也没见有过你这种激进行为的啊……”
“大人，”楚倩就连称呼都已经变了，“您不知道，有些生物的年代比我们久远，来历比我们正宗。晋升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可是我们，根底不足，天赋不够，天生就对元气的亲和性要低一些……”
“所以你们就选择了吞噬人类，来填补自己的空缺？”白小志冷笑着。
那眼神盯着楚倩，让她只感觉到不寒而栗。
“不是的！”楚倩连忙否认，“大人，是这天地间的元气越来越死寂了，其实从我上一次苏醒时就这样。当时就有人说天地到末法了，当时就很难晋升，现在更是这样。我们这种小种族，只能选择这样的道……”
“你上次苏醒？”白小志皱了皱眉，问道，“你对以前的事情，记得多少？”
楚倩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说：“记不太清楚了，好像……一旦刻意去想，就有一堵墙阻隔在那里。只有无意见的扇动，才会偶尔记起一些画面。”
白小志沉默不语。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好像到此为止，出现的所有生物全部都是这种症状。
明明随口之间就能透露出一点上古的秘密来。
可是一旦去追问，去细想，去回忆，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包括龚自珍也是。
什么人这么牛逼？
能在当时所有人的脑子里设下了一堵墙，让它们无法去回忆过往发生的事情？
“说说你怎么弥补那些人吧！要是可以，我或许能考虑一下。”
白小志有些心动了。
虽然不知道楚倩的战斗力如何。
但是她这辅助作战合作卧底的潜质却是实打实得令人羡慕。
这是一把双刃剑。
但是，利大于弊，远大于。
白小志觉得可以试一下。
在培养自己班底的同时，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反向安插间谍。
总有那么些人心术不正，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搞乱国家的总体布局。
这次的事情就是实证之一。
白小志本来不想考虑这么多事情的。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被推到这个地步上来了。
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去承担一些别人希望他承担的东西了。
“我吸取了他们的先天元气，但只是一部分而已。真正的本源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人类的本源比较内敛深藏，在之前我要是没细看的话，甚至都没法发现。只要找到合适的东西，或者干脆就用精神力去蕴养，是能够让她们快速恢复的！”
白小志扬了扬眉毛。
好像跟驺吾昨天的做法一样啊。
“你说的人类本源，是不是像一团火一样的东西？”白小志问道。
他也见过不少本源了。
肥遗的本源是冰晶状。
薄鱼的本源是液体状。
林大个的看上去倒是光芒四射，看不清里面的形状。
这应该是本源之力对核心的一种掩盖。
肥遗和薄鱼之所以没有，大概是因为它们已经死了。
而他昨天见到的那些女孩，那个火苗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人类的本源？
本来他还没想到那边去。
只以为那是精气神三属性的具现物。
可是楚倩一说，他立马就联想了起来。
楚倩回忆了片刻，开口说道：“好像确实是。”
白小志不由自主地摩挲起了下巴。
人类的本源是一团火吗？
这有什么含义吗？
人类的属性更倾向于火？
不是吧，林大个说人类好像更倾向于是全能性的。
那这团火，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人类既然有本源的存在，那为什么还没法感应精神力和元气？
这个本源，是不是有些不太完整？
白小志看了楚倩一眼。
终究还是没能对她问出这个问题来。
就算有收服之心，现在也还没有信任之意。
就这一眼。
楚倩的心立马就悬到了嗓子眼。
到底能不能成？
她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