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祎愣在门口半天没动,看着那被踹飞的钢铁大门,以及大门中央的那一个42码的脚掌印,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是人做的?
“我就说这门不结实吧,果然,豆腐渣工程。”
楚小飞好似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淡定地晃了晃自己的右脚。
赵祎:“…”
那么问题来了,真的是门不结实吗?
再不结实,那也是铁吧?
“小飞哥,你的脚没事吧?”赵祎咽下一口唾沫,问道。
“没事。”
楚小飞摆摆手。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赵祎又问。
“还能怎么办,溜呗。”楚小飞看了一眼头顶并不明亮且还在闪烁的灯,耸肩道。
现在是晚上,刚刚到巨浪可能让游艇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月黑风高,正是跑路的最好的时候。
“我先找个角落解个小手,你等我一下。”
楚小飞说完,没等赵祎回话,扭头就深入了走廊里,然后又是一个转弯,消失在赵祎视线中。
楚小飞靠在转角处的铁壁上,站在了赵祎看不到的地方,低声呼唤了两声:
“小彩。”
没有回应。
“小彩?”
还是没有回应。
“小欧同学。”
楚小飞又换了个名字。
然而…还是没有反应,欧芸也并未现身。
“咋回事这两个人?”
“欧芸?”
楚小飞挠了挠头,又继续唤了声,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
摇摇头,楚小飞还是决定靠自己溜出去。
回到赵祎身边,楚小飞直接挥挥手,率先一步跨上楼梯,“走,我们上去。”
“额…好。”
赵祎本想问小飞哥解小手怎么这么快,不过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过十多道阶梯,楚小飞就到了甲板下的这一层。
里面的桌椅物品都被晃得乱七八糟,杯子,以及各种名贵红酒,香槟的碎片到处都是,酒香扑鼻,酒液洒了一地,加上海水稻混杂。。
一片狼藉。
服务员们都在抓紧清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和杂物,加上灯光闪烁,一时黑一时亮,也没人注意到负二层的两个人偷偷上来了。
楚小飞没多停留,一路上了甲板。
此时船已经停靠在了岸边,船侧放出了三道梯子,富人们正在安保们的保护下有序撤离。
“小飞哥,他们都守在那里,我们能混出去吗?”赵祎担忧地问道。
“谁说要混出去了,你先跟我来。”
楚小飞拉着赵祎的手臂径直上了主船体的二楼,这里是客房区域,富人们现在大都甲板上,服务员也在积极清理,上面基本没有什么人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赵祎疑惑。
难不成先躲着?
楚小飞一声冷笑,“呵呵,出去之前,不得先报仇?”
“报…报仇?”
“那个叫周经理的狗东西不是想让我背锅吗?今天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楚小飞的笑容很诡异且邪恶,连赵祎看着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小飞哥这是…要干啥?
“哦对了。”
楚小飞又想起来,“还有那个女人,落井下石。”
“雪姐吗?没有吧。。其实我要是雪姐,也会怀疑的,我们就是不太凑巧,刚好撞上这事了。”赵祎想了想,觉得柳雪祈做的也没什么毛病,谁都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
“你不懂。”
别人不知道,楚小飞一清二楚。
灵石帮她挡住了箭矢这事她连半个字都没提,就算再蠢的都知道那石头不简单,何况是柳雪祈这种聪明的女人。
果然啊,人心险恶,外表看上去再漂亮,言语再好听,再优雅完美的女人越是逃不开这个定理,尤其像柳雪祈这种,短短四年就从一个要被驱逐的女人变成了掌握一个家族的存在。
她靠的是脸吗?显然不是。
楚小飞觉得,坑到了他身上,再漂亮的女人也得教训教训。
然而楚小飞不知道的是…
此时,主船体五楼,楼梯口右侧的房间中。
由于房间里的桌椅都是固定的,里面也没有太多东西,所以没有那么杂乱。
“你是谁?!”
柳雪祈的语气没那么淡定了,她虽然强装冷静,但是神色仍有那么一丝惊恐,只是被掩饰得极好。
要冷静,才能想出脱身之法。
此时的柳雪祈,浑身缠满了胶带和布条,被绑得很紧实,也不知道绑她的人是不是阅影无数,这绑法有那么一点日系的味道。
柳雪祈坐在地板上无法动弹,身子则靠在身后的窗沿,她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前这个身穿白裙,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女人搭着腿,一只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手掌则拖着腮部,面无表情地看着柳雪祈。
她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六,不施粉黛,身材也是极好,从进来到现在,除了把正准备离开世纪号的柳雪祈神不知鬼觉地绑到了这里之外,什么事也没做,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如果你同意,你拿钱走人,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你也知道船上的监控在浪潮来的时候就短路了,既然你躲在这里的时候没有被监控发现,那之后也一样不会被发现,我只是见过你的脸,这种情况下我也查不到你的信息,你拿钱,我离开,皆大欢喜,怎么样?”
柳雪祈以为白裙女人是他们找的“杀手”,当即就选择用大量的金钱来贿赂策反。
对于杀手而言,职业道德不值一提,钱才是实在的。
可以,白裙女人并不是杀手。
“我不是来对付你的。”白裙女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嗯?”这句话让柳雪祈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意思?
不是来对付我的,却把我绑在这里?
“你没做错什么,我绑你只是因为看不惯而已。”白裙女人紧接着道。
柳雪祈:“???”
啥玩意啊?
“你不是他们的人?”柳雪祈问。
“他们?我不明白你说的是谁。”
白裙女人摇头,“这不重要,我不管谁跟你有仇,只是你今天做的一件事让我感到很不爽,你应该庆幸来找你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