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有时我觉得你们的姐姐更像是个复仇者,对她来说,你们的父亲是她的仇人,她恨他,所以她从来就不提他。而你们的母亲,加上你们兄弟,基本上是她厌恶的人。她不想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有时我觉得她甚至是希望你们能变坏,是的,希望你们能变坏,这样,她就能看着你们自取灭亡。这样,她觉得自己才会开心。”
“现在呢?”刘松叹息了一声,这个他也相信,幼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幼年时的刘榕夺走刘家的一切,那就是标准的复仇者行为。只是不知道何时,这一切有了细微的改变。
现在回想起,他更多的是不忍回看。不是不忍想自己曾经拥有的,而是不能忍回想起,自己幼时那么坏过,曾经那样对过柔弱的姐姐。有时看那些话本、案例,像他们这样的,就该被人千刀万剐的,但现在,他们却还是在她的关照下过活着。
“你们成才了,所以她是真的善良。如果她真如我想的那样,是个复仇者,你们现在就应该死了,像你们的父亲一样,被现实打倒,然后变坏,最后被自己害死。可是她没那么做,她最后看到你们变好了,然后自己生了半天气,却还是什么也没做。没有阻止,甚至花了大钱,供你读书。”果然,樊英也这么说,表示了这一切也不是刘松的乱想,若没有刘榕,他们兄弟也许真的早就死无藏身之地了。
“为什么?”刘松轻叹了一声,他也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她为什么这么做。若是自己,纵是不会特意的伤害,却怎么也不可能帮助吧。
“我觉得供你读书,不是因为善良,而是没法子。因为她知道没有办法阻止时,就只能顺势而为。反正她不供,皇上也会供。还是得告诉你们,这是她花的钱。更多时,她只是在跟皇上说,她很善良罢了。”樊英认真的想想。耸耸肩说道。
他还记得刘榕第一次知道刘松他们成才之后,那种气愤。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管,竟然还成就了他们。甚至说,早知如此。她宁可不收回嫁妆,让这兄弟在富裕的环境中,被那蠢货的娘教坏才是对的。所以开头供他们读书,更多的是摆脱,而不是善良。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刘松笑了,这才是对的,也不介意,看着樊英,今天自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倒真的极为的反常了。
“我说了,我是坏人。”樊英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显然,一但谈他自己,他就要离开了。
“大哥,你怎么啦?”刘松扶住了他,今天的樊英太反常了。
“没事,你姐是个很善良的人,这是实话。纵是你后来成才了。那我也有一千种办法,让你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她的出身就没有污点了。但是她没有,她每年让我把钱给你母亲……对。她让我把钱给你母亲了,而不是给你父亲。我多傻啊!她一直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她自己都没法面对,在她心底里,渴望着。与她有血缘的你们,能真的成为她的兄弟吧?”
“她让我回家,问问父母给我订亲没?”刘松轻轻的说道,现在他想问问樊英的意思,现在他该怎么办。
“看来皇上要点你做状元,然后给你挑个重臣之女。”樊英大笑起来,“所以你姐让你快点订亲吗?”
“我猜是这个意思,她说你现在很幸福,人该活得自在点。”
“你呢?怎么想的,是听皇上的话,还是听你姐的话?”
“听皇上的,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她何苦阻止呢?”刘松淡然的说道。
“好主意,所以你比我聪明。我做了我不该做的事,于是我从此不得安宁。”樊英轻笑了一下,慢慢的离开了。
刘松看着樊英孤独的背影,心里也沉了下来,但又有一丝解脱,因为樊英给了他一个答案,对于姐姐来说,她的责任只是父亲,可是这些年,每年的银子,姐姐却让樊英交给母亲。
显然,姐姐很了解自私的父亲,如果那银子给父亲,那么,他们兄弟今天怎么样,就真的难说了。只有交给母亲,他们兄弟才能活。若说,姐姐对母亲还有点香火之情,任谁也不会相信,那么真的只有一个解释,心里纵是再恨他们,可是她从来就没真的放弃过他们。
就为了这个,也许他也该为了姐姐做点什么。不过是娶妻罢了,能娶重臣之女,若不是因为自己贵妃亲弟,谁看得上既无家财,又无前途的他。所以,他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默默的去四书五经那边,拿了几个会试的试题汇编,老实的回了自己屋里,安静的去抄写了。
原本,他就是大儒强化训练出来的,这一段,就算那些天才的同窗们不在了,但是大儒们还在,只是不在藏书楼了。只要他还有问题,他就可以找到他们答疑解惑。只是这一段,他实在有点本末倒置了,正如樊英说的,中进士,那是自己作为贵妃亲弟应尽的责任,想做什么,都要在这之后。定下心来,定要把之前浪费的时间给补回来。
但看了一会儿,他又合上了,因为想到樊英,他就看不下去了,樊英怎么了?
刘松想想,又放下书,回到了楼下,就在那个房间门口,那个房间,他是进不去了,但是他是受了专业训练的神探,这里的书,按什么规则摆放的,他是有数的,默默的看了一会,他便清楚,最近樊英在看什么书了。
这里全部都是历代的地方志,每一个地方,都有长长的一条书目,想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文地理,没有比地方志更加直观的了。
刘松默默的扫视着那一格格的书架,上面平整的摆放着书盒,樊英是仔细人,他不会留下痕迹。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只要掌握了习惯,想找出细微的差别,也不是难事。
比如藏书楼由他住着,于是他就承担了一部分的清理工作。而明显的,樊英收拾的习惯跟自己完全不同。他很快找到了樊英刚刚放回原处的书。
南海!
只要知道这个,他相信,他就已经知道樊英在烦什么了。(未完待续。)
ps:今天我那位同事一早又来了,不过原来我是自作多情,人家不是来找我的,是来蹭ifi的,所以我今天一早摆出一堆的文件,自己戴着耳机做事,做到打饭,人家才走,所以,我在想,我要不要把ifi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