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被叫到一个小小的翰林家里,心里当然不爽,他是京城行政最高长官,纵是宗室,大臣打官司,也没说叫他到人府里断案的,当然,若不是大事,他们也不会去,只会派个管家去。
京兆尹心里暗暗的吐槽着,却还是跟着来了。谁让,去找他的是宫里的小太监,也是景佑边上真正的小钱子。有太监来找,他还真不敢不去。但路上,自然要跟着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小钱子小小年纪,能分到景佑的身边,还能在常嬷嬷的眼皮底下,得到景佑的信任,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刘家的恩怨情仇,说这个,多么没意思,显得好像,他们是来给刘榕报仇的,作为宫里人,他们最会做的就是说出的话,跟表达的意思做到完美的两码事。
于是在路上,京兆尹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回过神来,这活怎么干?原则上,她是应该支持刘翰林的,他好歹也是出身翰林院。但是想想,用着自己老婆娘家的钱,养后妻,孩子就算了。好歹把前妻的孩子好好打了,别让人戳脊梁骨啊!现在,连太后都看不过去了,真给读书人丢脸。
可是真的支持了太后方,皇上那儿……
京兆尹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苦逼了,怎么办啊?他觉得自己都想跳下轿子,装一回死了。不过呢,想想,就算这会子装回死,一样两边都落不着好,还是就这么着了。
到了刘翰林家,抬眼看看那宅子,心里对刘榕爹的鄙视就更深一层了。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房子,所以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舒嬷嬷!”京兆尹自然还是得给舒嬷嬷问好的,舒嬷嬷是连皇上也不会轻易得罪的人,宫中地位然,据说皇上跟太后之间若没有这位,只怕关系更加紧张,所以此时,坐在这儿,京兆尹还真的不敢拿大。
“蒋大人,好久不见了。”舒嬷嬷是谁啊,她多少年,能在宫中屹立不倒,本身就有着过人的本事。其中过目不忘,就是其中一项技能。
“嬷嬷还记得下官?”蒋大人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是,太后娘娘一直记得蒋大人是位能吏,相信您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得极好的。”舒娘娘笑着言道。
“娘娘真是太夸奖下官了。”蒋大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就算也知道,皇上跟太后关系不好,可是人家关系再不好也是亲生的母子,比跟他亲得多。
“真不是,能让太后娘娘记住的真不多,蒋大人却是其中之一,说明您真的很了不起了。”舒嬷嬷笑了一下。
刘榕爹现在面如死灰了,因为人家一来,就跟着舒嬷嬷这么套近乎,所以想想看,他们还有什么胜算?不过呢,他不是一般人,一般无耻的人,性子里都有些坚韧不拨。
他清清嗓子,蒋大人瞥了他一眼。
舒嬷嬷忙笑着起身欠了一下身,“老身耽误大人办案了,都是老身的错,您忙您的。”
蒋大人真是感动,看看人家,回头瞪了刘榕爹一眼,清清嗓子,坐到了正位之上,他是来断案子的,就算不是什么正经的,但也要有点架式。
舒嬷嬷就安然的坐在她之前坐的,左边下第一个位置上,默默的喝着自己的茶,就好像在看一场,她等待很久的大戏。
景佑也看着,此时不但看刘家人,樊家人,他现自己真的出来太少了,或者说,他以前是不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睛?为什么该看的东西,都没真正的看过。
“后来呢!后来呢?”刘榕紧张的拉住了小景佑的手,景佑一回宫,自然要跟着舒嬷嬷回去复命。等跟着太后说完了笑话,陪着太后用完了点心,他才能过来,刘榕自然等急了。连水都没给景佑一口,就拉着他说八卦。
“喝点水。”眉姑姑都看不下去了,今儿舒嬷嬷领了差事出宫,她自然要跟在太后跟前,不然,舒嬷嬷干嘛认她做干女儿。所以,刚刚景佑跟着老太后卖萌时,她都觉得景佑跟变了一个人一般,这还是之前那个小酷呆吗?
景佑对眉姑姑笑了一下,他对着刘榕,还真的不怎么想卖萌了,不想搭理她,自己捧着水喝了一大口。
“哦哦,你累了。快坐,我给你留了点心。”小刘榕又不是傻子,她刚是着急,但是他们怎么说,她也陪了这个男人一辈子,此时,他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于是忙去厨房拿温着的酥酪。
眉姑姑笑着坐回了原处,她现在的习惯是,只要他们两小人一块时,她就不管他们,由着他们自己相处。景佑已经很累了,却还是过来,有这份心就算是不错了。而刘榕也不错,她注意到了,于是知道调整自己的态度,所以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景佑吃完热着的酥酪,心情好多了,当然,他的心情其实一直不错,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真的接触到真实的情绪之中。是,没说错,他第一次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之中。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能清晰的看到这些情绪,然后看到了,作为上位者的舒嬷嬷玩弄于他们的情绪于股掌之间。
这就是权利吗?舒嬷嬷因为代表着太后,于是,她就代表了权利,然后呢。她什么也不没做,扔一个不值钱的诱饵出来,然后呢,玩弄了所有人的情绪。
所以,现在他不是累,而是情绪太兴奋了,兴奋到他不能自已。当着太后的面,他努力隐藏了,或者没有,他把他的兴奋充分的表现给了太后看。让太后觉得他是个第一次出去见世面的小傻子。
但是,他明白,他兴奋点根本就不是那个渣爹被虐,面是因为,他好像有点种冲破自已的冲动。所以到了这儿,他累极了,是那种极度兴奋之后的疲惫。
而此时看到小刘榕给他端来酥酪,然后睁着大眼睛,就在边上捧着下巴坐着。就好像等着他快点别累了,好跟她讲故事。
景佑笑了,轻拍了她一下,突然想到舒嬷嬷说的,若刘榕是男孩子的话来,现在想想,他一点也不觉得她该是男孩,男孩子多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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