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祁瑞刚低沉的说。
莫兰没有回答。
祁瑞刚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过身体离开。
莫兰忽然想到了那天希尔曼医生和她的对话。
【莫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希尔曼医生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缸,缸里装着一只手掌大小的蚌。
【这是蚌?】
【对,这是一只海蚌。你喜欢这种生物吗?】
【喜欢谈不上,但是蛮好吃的……】
【哈哈,你真有趣。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很像一只蚌。】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知道吗,海蚌当被岸边的砂砾刺伤的时候,它们会痛苦,流泪一辈子。
而且会永远记得这个痛苦,不敢再去岸边,更不敢轻易张开它们的蚌壳,只想一生都蜷缩在坚硬的蚌壳下,安稳的活着。
如果有人要强行打开它们的壳,就会深深的伤害它们,还会导致它们的死亡。
可是它们的身体里有珍贵的珍珠,别人一心想要得到,又怎么会放弃打开它的壳呢。
执着的人不会放弃打开它,但越是想打开它,它就越会挣扎反抗。最终的下场,想必你也知道……那就是海蚌的死亡。】
【你是想说,我一直封闭自己,会导致我的死亡?】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可结局自然是悲剧。莫小姐,为了不伤害你自己,你何不主动打开你的蚌壳?】
【打开了,让人更好的伤害我?】
【他只是想得到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他不会伤害你。既然你不想再继续被他伤害,何不让他拿去,也许会发现另外一条生路。】
【……】
【其实,他想要的那颗珍珠,也一直在伤害你。如果不给出那颗珍珠,你会为它流泪哭泣一辈子。只有舍,才有得。】
想到这些,莫兰微微垂下了眼眸。
真的要主动打开她的蚌壳吗?
她知道,希尔曼医生说的那颗珍珠是什么。
是情……
祁瑞刚太想要了,她无法给他,可自己留着,也是一种自我伤害。
给出去了,真的能让自己更好过吗?
但是她真的好怕再次受到伤害……
“祁瑞刚……”忽然,莫兰的嘴巴无意识的叫出祁瑞刚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
走到门外的男人,却奇迹的给听到了。
祁瑞刚回过头,看向客厅里的莫兰。
此刻夜幕还没降临,他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深邃。
他疑惑的看着莫兰,莫兰也看着他,却没有再开口了。
祁瑞刚很想问她,她是不是叫过他了,但他却没问出来。
莫兰应该不会叫他吧。
祁瑞刚对她笑了笑,转身继续走。那一瞬间,莫兰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庆幸还是失落?
忽然,祁瑞刚倒了回来。
莫兰睁大眼睛,心跳有点快。
“你叫我?”祁瑞刚走近她,疑惑的问。
莫兰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
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不过这也说明,她是真的叫了他。
祁瑞刚不解:“什么事?”
“没……”莫兰的眼睛不自在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