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白水的水温将将好,人泡在里面,觉得一身的毛孔都撑开了,那感觉,两个字:通透。
里里外外仿佛有一股浊气吐了出来,整个人靠在石壁旁边,水面上飘着一个果盘,剥着两路蜜柚,倒是惬意的多。
夏真倒是恶趣味,在这温泉潭子里扎猛子,咕噜咕噜地往水面冒气泡。
她倒是不怕再来一条大蛇吓她一下。
海伦面红耳赤地正要裹着围巾下水,刚下来,就被夏真这疯娘们儿一把扯掉,嘻嘻哈哈地扔到岸上。
“哟,妞,这身皮可真是白的让人心痒痒。来,妞,给咱笑一个呗。”
夏真手指头勾着海伦的下巴,这位伪劣公主殿下脸红的要死,整个人缩在水里,抱胸娇羞,让夏真笑的咯咯咯咯地宛如鹌鹑,眼泪水都出来。
“哈哈哈哈,这小洋妞脸皮还挺薄。”夏真突然一把搂住海伦,然后脸慢慢地靠近海伦,一手扶着海伦的脑后,然后作乱世佳人状……张贲从水面上的茶杯里拿起一杯清茶,平静地说道:“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温莎女校出来的淑女,你当和你一样,连中文也认不得几个吗?”
啪!
夏真猛地一拍水,朝着张贲那边拍去。
张贲瞥了她一眼,一抬手的光景人就转过去,不让她弄潮了他的食物。
“吃货,吃死你!”
夏真瞪了一眼他的后背,只觉得这小子肌肉真他妈的发达,贼兮兮地潜水过去,就露了个脑袋在水面,跟水獭似的。
张贲声音又响了起来:“当心呛到水……”
说罢,突然猛地一掌拍在水面上,啪的一声,水花超高,呼啦一声,就把夏真那张俏脸给漫了过去。
“呜哇!咳咳咳咳……你、你混蛋!”
呛的她要死要活的,手舞足蹈,朝着张贲依然张牙舞爪地过去。
“死远点,吃东西呢。”
张贲扫了她一眼,“疯婆娘成天就不知道安静一会儿么?学学人家,淑女点。”
夏真瞪着他:“呸!”叉着腰,整个人踩在水底下的一块台阶石上,窜出了水面,光洁溜溜地对着张贲道:“淑女有什么好的,三拳打不出个闷屁,什么都照着规矩来,累不累?”
她胸前那颗绿珠倒是和白白净净的身子浑然一体,而且因为是绿珠体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体香,只是以前这傻妞整天不知道拾掇自己,身上没臭味已经算是大功德了。
有温泉泡着,身上的体香倒是更明显了一些。
“你身上的香味倒是又清楚了不少。”张贲意外地对她说道。
“你木头啊!咱的身材不好么?”夏真摆了个自认风搔的姿势。
张贲淡然地上下瞟了一眼:“和别人有区别么?胸部又没变大。”
这妞气的不行,一脚踹过来,被张贲一把抓住脚踝,整个人站不稳,“哎哎哎,别撒手,别撒手……”
人扭了扭还是滑了下去,哗啦一声,整个人沉到了水里,咕噜咕噜地冒泡,张贲摇了摇头,将她拎了起来,这傻妞一个劲地咳嗽:“呛死我了!”
“你这不是傻逼么。泡温泉就得安安静静的,你弄的跟鸭子戏水似的,怎么着都不算过分。”
说罢,竟然是颇为淡定地继续喝着清茶,水面飘着的托盘上,水果吃了一些,随后扔到了下方,随波逐流,好一会儿,被小河中的鱼儿吃的干干净净。
夏真呲牙咧嘴,逮住他的手,然后按在自己右边胸部上:“没变大么?”
“没有。”
张贲看着她认真说道。
“你真没劲。”夏真无趣地整个人泡在水里,然后嘴埋在水下吹着泡泡,咕噜咕噜地一长串。
那边海伦因为浴巾被抽了,也只敢泡在下面,不敢动弹。
其实在张贲面前,[]又不是没被看过,奈何这里还有一个夏真……这傻妞此时倒是因为脑袋弄的湿湿的,眼睫毛上也挂着水珠子,颇有一番朦胧惺忪的感觉,面赛芙蓉眉目如画,也就是这般精致。
玉美人的姿态,真要是调教出来,还真是祸国殃民的极品女人。
夏真以前疯狂肆意,多的是郁闷心苦,如今抛却烦恼,倒是真真自我,开开心心地笑的出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也应承了那句老话:笑靥自然开。
“我说。”
张贲轻声说道。
“什么事儿?”夏真没好气嘟囔道。
“天下无不是的……”
“屁话!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往后老死不相往来,我肯定不会再回去的,绝对不!”夏真认真严肃地说道。
张贲咂咂嘴,没有继续说,只是笑了笑:“你倒是挺有决心。”
“废话!怎么着?看不上我,要撇了我另寻新欢?还是怎么地?你要是不要我了,我立马儿寻死去,不活了!”
她虽然嘴里说着寻死觅活的话,眼睛却往张贲这边瞟着。
张贲面带严肃,道:“我那个老子,也是个极品啊。”
他叹了口气,举着茶杯好久没喝,兴许是觉得索然无味,将茶杯放在了水面漂浮的托盘上,然后笑道:“和你说句趣事儿。”
“讲故事了?”夏真从托盘上剥了一只橙子,然后朝着海伦招了招手,海伦害羞不敢朝前走,夏真绣眉倒竖,瞪了她一眼,伪劣公主殿下立刻摁着脑袋,乖乖地跑来这边,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旁边。
夏真剥好一个,递给了海伦,她倒是难得好心。
“我十二岁那年吧,当时我爹还在部队里。送一批物资,都是些香蕉、苹果之类的水果。几大车吧,结果撞见了做劫道儿买卖的山里刁民。我老子的车在前后,我坐的那辆车在后面,车子拦下来后,上来七八个人……”
张贲思绪觉得有趣,竟然笑了出来,让夏真好奇道:“那后来呢?”
张贲从夏真手里接过一片橙子,丢到嘴里,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满口都是。
“我爹下车就开枪弄死两个,直接大喊有人造反,把当时跟车的几个头头都是吓了个半死,那几个上车的刁民,用土铳顶住了我的脑袋,然后威胁我老子不要上前,你猜,我爹怎么说来着?”
张贲扭头看着夏真正在那里比划着海伦的胸部好自己的,还顺手在海伦胸部上捏了捏,让张贲气的吐血。
“怎么来着?你爹肯定是要求交换人质吧!”夏真张大了眼睛,看着张贲。
他摇摇头:“我爹冲我先用家乡话喊了一句:儿子,你要是死了,老子我立刻给你报仇,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曰!”
夏真目瞪口呆,她完全不能理解张耀祖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动物。
随后张贲又道:“他还对那群刁民喊了另外一句话。”
“什么话?”夏真来了精神,这样奇怪彪悍的爹,她这辈子真是没见过。
“老乡,老子现在年富力强,找十个八个婆娘再生十个八个不成问题,不过你就惨了,老子拼着这身虎皮不要,也要弄灭你寨子!”张贲依然在回忆着,突然又加了一句:“哦,对了。他是踩着两具尸体这样说话的。”
夏真浑身一颤:这什么爹啊!
“最后呢?你不是好好地活着么?”夏真问道。
张贲撇嘴道:“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所以,我自己动手把身边几个人全部干趴下了,用枪指着我脑袋的那个孙子,被我捏碎了喉咙,其余的……绕了他们不死。”
见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夏真宛如看怪兽一般地看着他:“你到底接受的什么教育啊,你刚才说你那时候十二岁吧!”
张贲点点头。
“你的童年比我还扭曲……”夏真最后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她本以为她是比较倒霉的,但是现在看来,貌似张贲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贲白了她一眼:“你懂个屁。我老子小时候被我爷爷折腾的还要惨,就我大伯好一点,文化人,现在在美国搞研究,过几年,或许就回来了。”
“怎样弄,合适吗?”夏真奇怪地问道。
张贲想了想:“我爷爷的老子,也就是我太公,听说是扬州那边的,不过我是没见过,听老头子讲他那会子的事情,估摸着也是这样。代代传下的规矩,嫡子嫡孙,都这样过来的。”
夏真瀑布汗……张贲又朝着满脸通红的海伦努了努嘴:“就她,也比你倒霉多了。她老妈是个德国记女,老爹是摩纳哥的亲王。从血统上来说,她还是个公主,但是你瞧她现在的落魄样子,比曼谷的人妖混的还惨,要不是我那天心情不好,她就要被几个醉汉轮歼,你说,比你如何?”
夏真瞪大了眼珠子:“就她?公主?别开……嘿?真的是公主?”指着一脸纳闷的海伦,夏真颇为不可思议,这身边的拖油瓶,居然还是个公主?只不过,老娘是个德国记女,这一点来说,还真是比较郁闷。
“所以,就你那点父母婚姻失败的破事儿,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张贲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拿走她手里拿着的橙子瓣,扔在嘴里,嚼了起来。
“你知道个屁!”夏真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呢,又来了两个剃度的老妇人,她们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些藤蔓缠绕好的瓶子。
老妇人对三人双手合什行礼,微笑着离去,张贲连连还礼,等人家走了,才将这托盘拿了过来,闻了闻:“酒?好香啊。”
“傻了吧唧的,不懂了吧。”夏真嘿嘿一笑,“我早就打听过了,这玩意儿,可是秘制,名叫隐世竹糖酒。老和尚们可是不喝的,这是给贵客喝的。”
“嗯,味道不错。”张贲喝了一口,“确实很好喝。”
“嘿嘿,据说是一百多年前泰国贵族才能享用的哟。”夏真得意洋洋,“据说是用什么什么竹子的糖分制作的酒,哎呀,反正和甜酒差不多,嗯嗯嗯,好好喝……”
喝了一口,晃荡着手里的竹藤瓶子,这傻妞脸蛋立马儿红扑扑地白嫩粉红起来,腕白肌红,细圆无节。
咂吧着嘴,夏真将托盘漂到海伦跟前,冲她努了努嘴,海伦点点头,然后拿起竹藤瓶子,也是喝了一口,然后连忙道:“味道真好。”
“呀呼!这就是贵族的享受啊——”
这傻妞又从水里站了起来,胸前一对嫩肉晃动了一下,水花四射,阳光从林子疏疏密密地透了过来,晶莹闪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张贲又小喝了两口,道:“这酒味道确实不错。”
三人喝的倒是畅快,再加上还有配酒用的当地小吃,一些坚果放着,倒是有滋有味,夏真拎着酒壶,疯疯癫癫地在那里嘻嘻哈哈大笑。
时而调戏一下海伦,前面捏捏,后面摸摸。时而又挂在张贲身上,搂着脖子,胸部贴着张贲胳膊后背,一个劲儿地冲耳朵眼儿吹气,让人好不心痒。
“你就每个正经么?”张贲脸色也是微红,这就尝着是不错,喝着喝着也没事儿,可后面的劲头,貌似还真是不小。
张贲喝酒有度,所以酒量并不好,对酒精的抵抗力,算是比较差的一项,甩了甩脑袋,暗道贪杯过界了。
拍了拍脸颊,才又觉得舒服了一些,对夏真海伦道:“好一会儿,擦干了回房间躺一会儿吹风吧。”
他人先上去了,夏真整个人赖在水里不起来,伸出胳膊喊道:“拉我拉我拉我拉我……”
张贲将她拎了起来,一条毛巾顺势给她裹上,夏真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胳膊,海伦则是头有点晕,张贲无奈,也只好扶住她,三人走的歪七扭八,到了房间,整个人就软了下去,张贲整个人就觉得这脑袋灌了铅一般的重。
“妈的,这酒劲后头还他娘的足,不行了,老子先躺一会儿。”暗叹生命之泉也不是万能的,解酒这能力,貌似还真是没有。
等张贲人躺下了,方才还软绵绵的夏真嘿嘿一笑,眼睛一亮,推开房门脑袋探出去左右看了看,然后将门反锁上,又关好了窗户放下了窗帘,搓着手,舔着舌头:“嘿嘿嘿嘿……落在咱手里了吧。”
这妞缓缓地蹲下,拍了拍张贲的脸颊,然后得意洋洋道:“叫你横!”
哼了一声,一把将张贲的短裤扯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