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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此地一别(1 / 1)

宋玉致陪寇仲来到码头处,一艘小型风帆正张帆恭候。

一路走来,宋玉致没说过半句话。寇仲知她脾性,不敢惹她。

寇仲叹道:此地一别,不知是否尚能与致致有再见之日。假若我在关中寻不到杨公宝藏,我根本没有本钱去和李小子争天下,合资亦不会让你嫁我;即使真的得到杨公宝藏,跟李小的实力相比,我仍是输多赢少的劣局。

因为战争并非以钱财多寡来决定胜负,否则杨广不会失天下。

宋玉致平静地道:你是不应该来的,事而至此,玉致还有甚么话说。

寇仲苦笑道:事既至此,致致还不能和我说两句知心话吗?

宋玉致目光投在滔滔河水土,摇头道:爹是明知不可为而为,所以才不肯直接派兵助你。李阀的声势与日俱增,你还在为杨公宝库痴人做梦。

好啦!假设真给你寻得宝藏,你又怎样把东西运离李阀的地头?少帅啊!理性点好吗?

算人家求你吧!

寇仲低沉而肯定的声音传入她耳内,缓缓道:不要看我爱嘻嘻哈哈的,一副薄皮无赖的样子,但我对致致的爱却是此生不渝的,致致定会怪我为争天下舍你而去。固然我现在已是泥足深陷,难以言退。但真正的原因,是男儿必须为自己确立一个远大的目标,然后永不言悔地朝这目标迈进,不计成败得失。子陵和我的分别,只在於目标的差异。且看看你身边的人吧!

有那一个是具正快乐和满足的?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苦中作乐!於平中找寻真趣,已与我寇仲无缘。只有在大时代的惊天骇浪中奋斗挣扎,恐惧著下一刻会遭没顶之祸,才可使我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和存在。现在我只能在自己劣势的环境中,尽量做得最好,在江湖中作三两人间的争雄斗胜,再不能使我动心,只有千军万马决胜於沙场之上,那种胜败才能令人颠倒。我本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也不怕再变为一无所有,但只要我知道致致的心曾向我,寇仲已可不负此生啦。

说出心底的话后,寇仲腾身而起,往船上投去。

听罢他似无情又多情的情话,瞧著他轩昂不可一世的雄伟背影,宋玉致的视野模糊起来,再分不清那一片是泪光,那一片是水光。她想把他唤回自己的身旁,但声音到达咽喉处,化作硬咽。

此刻一别,还有再相达的一天吗?徐子陵掠出舱厅,韩泽南夫妻正带著儿子从舱房仓皇奔到通道上,忙喝道:韩兄勿要出去,一切由我来应付。

两人愕然回头瞧他,徐子陵来到他们身旁,探手爱怜地拍拍小杰儿的脸蛋,向从后赶来的雷九指道:雷兄也不要露脸。

韩泽南摇头叹道:弓兄千万不可卷入此事中,弓兄或者不会把这两个人放在眼内,但他们出身的家派,却是非同小可,缠上后除非死掉,否则休想有安乐日子过。

雷九指来到众人旁,道:一个是恶僧法难,另一个是艳尼常真,从没人知道他们的出身来历的。

此时法难大声在舱外叱喝道:洪小裳你今次插翼难飞,若再不乖乖的随我们回去,我们便要大开杀戒。

洪小裳凄然道:南哥珍重,好好照顾杰儿。

又向徐子陵道:大恩不言谢,弓爷请送他们到安全地点去。

韩泽南一把抓著洪小裳,热泪盈眶道:要死就死在一块儿,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小杰呆望爹娘,一脸茫然,显然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淡然自若道:韩兄和嫂夫人请放心。法难常真乃祝玉妍的喽罗走狗,本人知道得一清二楚,更清楚自己惹上的是那一类的麻烦。待我去把他们收拾后,回来再和韩兄和嫂夫人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韩泽南夫妇不能置信的瞪著他时,徐子陵顺手借来他手上长剑,跨过舱门来到甲板上。

只见林朗和十多名手下人人兵器在手,与船尾的常真和法难成对峙之势。

见到弓辰春出来主持大局,林朗松一口气道:弓爷请为我乌江帮主持个公道。

徐子陵对林朗以至整个乌江帮立时好感大增,难怪骄做如侯希白亦要赞乌江帮信誉昭著。假若法难和常真依足江湖规矩,先礼后兵,向林朗说明原委,要与韩泽南夫妇解决私下间的恩怨,那林朗绝不会从中作梗。说到底韩泽南夫妇只是他们的顾客,非亲非故。

可是像法难和常真目下的恃强硬闯上船,视乌江帮如无物,又口口声要大开杀戒,实犯了江湖大忌。

江湖人最讲面子,就算明知非对方敌手,林朗等也要撑下去。

法难和常真的目光同时落在徐子陵身上,生出警戒神色。

徐子陵低声对林朗道:此事全由我揽到身上,林香主千万别惹上身,快著各兄弟收起兵器。

林朗心中感激,恶僧艳尼两人在长江一带早臭名远播,出名难惹,若有选择,谁愿和他们结怨。

闻言后林朗喝道:今天的事,我乌江帮再不插手,收起兵器。

众手下应命退下,齐聚在徐子陵身后,变成旁观者。

恙僧法难的铜铃巨目凶光闪闪,把徐子陵由头看落脚,冷笑道:来者何人?是否想代人出头送死?

艳尼常真媚态毕呈的娇笑道:是否因那条像毒虫般难看的疤痕累得没女人欢喜,所以活得不耐烦啦?

徐子陵踏前一步,从容笑道:少说废话,有种的就不要夹尾巴落荒溜掉。

常真花枝乱颤的笑起来,向法难抛个媚眼儿道:师兄听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吗?

言罢一个旋身,披在身上的**彩衣像一片云般冉冉升起,露出坦露粉臂,把她惹火身段表露无遗的一身劲装服,配上她的光头,反更增诱惑妖媚的骚劲。

谁都清楚她浑身都是毒刺,沾惹不得。

法难一顿手中重铁杖,甲板受击处登时木屑溅飞,现出裂痕。

正在替泊在码头另外十多条船上货溶货的人,均停下手脚,遥看热闹。

韩泽南等亦移到舱门处,当然谁都干会为弓辰春担心,比起合一派的通天姥姥

夏妙莹和美姬丝娜,这两人恶名虽盛,但仍有一段颇远的距离。

喽!

常真接著旋身甩下的**彩衣,纤手分别抓著领口和下摆,蹬个笔真的盖在高耸的胸膛上,道:让奴家先陪你玩两招吧!

说到最后一个字,倏地化作一片彩云,飞临徐子陵斜上方处,既诡异又好看。

听她的话,人人都以为她会单独出手对付徐子陵,岂知法难二话不说,人随杖走,运杖便往徐子陵胸口捣去,威势十足。最厉害处是衣柔杖硬,一轻一重,配合得天衣无缝。

徐子陵看也不看,右手长剑疾往上桃,左手则运掌劈出,落在旁观者眼中,似是简单不过,平平无奇,但身在局中的常真和法难,均感对手像未卜先知的预先把握到自己进攻的角度和时间,纵想变招却偏差一点点。

两人合作二十多年,应付强敌无数,立时心中叫妙,均贯注全身真劲,不留馀力的力图一招毙敌。

心忖无论这人如何高明硬朗,总敌不过他们合起来近六十年火候的联手一击。更何况两人一刚一柔,最是难挡。

岂知徐子陵正是要诱他们这样去想去做。

若非联手作战,两人谁都及下上美姬丝娜,但合起来却比丝娜更厉害。且因魔功层出不穷,真的厮杀下去,徐子陵说不定要露出压箱底的功夫才能取胜,曾两度与他交手的法难和常真,有很大可能会感到*他是徐子陵,那就非常不安。

徐子陵以前的功夫可说是打出来的,而现在则是另一种的打出来。

为了掩饰徐子陵的身份,他要绞尽脑汁去创出新招,以另一种使人不会联想到他是徐子陵的风格出现,无心插柳的迫得他要在其他方面作出尝试和突破。

对於体内真气的运用,他已变成工多艺熟的戏法师,能变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戏法来。

今趟他当然不可用只有五成的天魔**,而是用吸取和氏璧异能时须悟回来的行气方法。

霍!长剑先桃中当头撒来的**彩衣,然后左掌才劈中法难的重铁杖头。

就是这刹那的差别,决定了谁胜谁负。

在时间的拿捏上,徐子陵精确至分毫不差,否则吃亏的会是他。

以柔制柔,以刚制刚。

常真的**彩衣给长剑挑中的一刻,竟有无处著力,如石沉大海的骇人感觉,正要�身飞退,长剑已化作多朵剑花,狂风暴两般往她罩来,由於根本无力可借,凌空的常真猛一咬牙,施出师门绝技,彩衣全力往敌剑卷去。

徐子陵左掌重劈铁杖,同时体内暗结大金刚干动轮印。

常真见他全力应付法难,心中大喜,倏地剑花敛去,敌剑已给她的彩衣缠个结实,忙运劲猛扯,心想只要对方分出一半力道来对付自己,肯定会被法难的重杖击得负上内伤。

岂知长剑应衣脱手,轻飘飘的竟没有半点力道,心知中计,但已迟了。

蓬!沛然莫测的先天真气,透杖而入,把法难攻来的劲气全部物归原主,并有额外赠送,法难惨哼一声,跄踉跌退,连喷两口鲜血,咕咚一声坐倒甲板时,脸色已苍白如死人。

卷带长剑的常真腾空而起,难过得差点吐血。她也是了得,见法难有祸,彩衣拂扬,长剑化作长虹,回刺徐子陵,自己则凌空一个盘旋,落在法难身前。

船岸上的旁观者瞧得目瞪口呆,谁猜得到名震长江流域,横行无忌的恶僧艳尼,只一个照面就吃上大亏。

徐子陵潇洒的随意一个旋身,待长剑擦身掠过,一把抓著剑柄,再面对两人时,长剑遥指,冷笑道:给我有那么远就滚那么远,否则莫怪我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正是法难刚才说过的话,徐子陵照本宣科的说出来,旁观的人都暗中称快。

常真眼中射出怨毒和仇恨,点头道:好!今天算你狠!不过你已惹上天大麻烦,很快你就知甚么叫后悔。

玉手穿过法难的左胁,把他的巨躯扶挟起来,再一声娇叱,掠往码头,转瞬远去。

徐子陵心中暗叹,阴癸派有名阴魂不散,难缠之极。这一战虽胜得轻松容易,但若惹来对方元老级的高手,自己又要保护韩泽南一家三口,形势便非那么乐观。

寇仲靠窗安坐,起伏的思潮终从对宋玉致的怀念转到这两晚与宋缺的比拚上。

铿!他把井中月从鞘内抽出,在透窗斜照进来的阳光下,刀身闪闪生辉。

忽然间,他清楚知道在宋缺毫无保留,别开生面的启发下,他在刀道的修为上迈出无可比拟的一步。

步入宋家山城的寇仲和离开山城的寇仲,就像顽石和宝玉的分别,虽在外形大小上完全相同,但其中的涵蕴却迥然有异。

他的精气神和手中宝刃结合为一,浑成一体,达至意即刀,刀即意的神妙境界。

宋缺和他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假设打一开始宋缺就以天刀全力攻他,恐怕他早落败横死。

宋缺先把寇仲置於必败的绝地,再以生死的要胁和压力,按部就班的启发他,激发起他的潜能和灵智,使他从石头脱胎为美玉。

那种地狱式的训练,令他全面地改进了刀法和内功。

抵九江后,他将登岸北上襄阳,与徐子陵会合。他本可原船北上,由大江转汉水宜抵襄阳,但那样太过张扬,而他现在最紧要是把行踪保密。

趁这几天坐船的安乐日子,他要精进励行,好好把从宋缺得来的绝世刀法心得,融汇贯通,为关中寻宝的壮举作好准备。

在这刹那,他把其他一切完全忘掉,除井中月外,心中再无他物。

徐子陵听尽众人歌功颂德的话后,好不容易才偕雷九指返回舱内去,岂知韩氏夫妇早人去房空。两人脸脸相颅,乏言以对。

雷九指摊手苦笑道:他们都是好人,可能不想连累我们才这么一走了之吧!

徐子陵无奈道:早已连累,只有希望他们吉人天相。

后面的林朗探头瞥一眼,道:有人见到他们从船头偷偷下船,沿江而逃,那段路很不好走。他们真蠢,有弓爷照拂他们,还有甚么好怕的。

雷九指双目一转,问林朗道:巴东郡有没有像样的赌场?

林朗道:要赌当然最好到九江的因如阁,不要说大江南北的赌客趋之若骛,连不爱赌的人都要去见识一下,且现在正是因如阁一年一度的赌会举行的时刻。

徐子陵皱眉道:我们在这里只有个许时辰,那够时间去赌呢?

雷九指笑道:我只是顺口问问,只要时间足够,我们泊到那里就赌到那里,否则你那来练习的机会。

林朗心痒难熬的道:要赌还不容易,船上赌具一应俱全,就让我们玩两手如阿。

雷九指搭著他肩头笑道:怎好意思赢林香主辛苦赚来的钱,到郑郡后我们三个就结伴去赌个天昏地暗,无论嬴多少都分作三份,保证林香主回乌江后可起大屋纳美妾。

林朗怀疑地道:既然这么容易嬴钱,老哥为何又要奔波劳碌?徐子陵没兴趣听他们瞎缠,正要返回舱房,给人截著道:弓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子陵认得是船上其中一个客人,年在三十许间,有点读书人清秀文弱的样子,身材适中,作商旅扛扮。

点头道:入房再说。

那人随他入房后,自我介绍道:小人复姓公良,小名寄,乃清化郡人。今趟到九江去,是想收回一笔欠账,若弓爷肯出手帮忙,我愿分一半给弓爷,唉!若收不到这笔账,我也不知怎办才好。

徐子陵心中苦笑,不过听他语气真诚,眼正鼻直的一副老实人模样,亦难以断然拒绝,只好问道:究意是甚么一回事,公良兄请详细道来,但千万不可有任何隐瞒。

公良寄叹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公良家数代相传都是做药材生意,五个月前一个叫贾充的人来向我们订下大批名贵药材,讲明以黄金交易。是我们遂往各地搜罗,集齐后一手交货,一手收金。岂知当时明明是金锭,回来后全变作石子,才知受骗。贾充其实是假充。

为了付药材的欠账,我已是倾家荡产,变得一无所有。

徐子陵皱眉道:他既是骗子,怎会让你知道他住在九江?

公良寄愁容满脸的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好运道还是霉运当头,得一个江湖朋友告诉我这人是九江著名的骗棍外号点石成金的赖朝贵,弓爷请给小人主持公道。

徐子陵正要说话,雷九指推门而入,道:赖朝贵不但是大骗棍,还是个嫖赌饮吹样样皆精的流氓,到九江时我们顺道把他收拾吧!(83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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