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多生几个146(1 / 1)

你给朕多生几个【146】

卫长风沉默地坐着,手里握着那条丝帕,仰头看着浩瀚星空。

大漠苦寒,阿九虽曾关于暗宫,但与大漠之苦想比,又显得好太多了,起码没有这些吹得人骨头疼的寒风,也不会有随风乱舞的黄沙,这些沙子,会磨疼她的眼睛吗?他的小阿九,为什么和别人走了呢?

他胸膛里突然一阵剧痛,仿佛有两只灵巧的手,正一层层地去剥他心脏上的血肉,每剥一层,都让他痛得颤抖窠。

“你知道为什么顾阿九要跟焱殇走吗?”洛川折返回来了,站在沙丘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清瘦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嘲弄之色。

“为什么?”他抬头看洛川,墨瞳里牵扯着杂乱的血丝,声音沙哑地问旆。

“看看你的样子,自古女人爱英雄,谁会看上一个什么都不能给她的男人?”洛川从沙丘上跳下来,冷冷地说:“你是无名无姓的术师,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但那个人是大元皇帝,他有能力,有本事,心机城府都强过你。你拿什么和别人争?”

“阿九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没能早点告诉她,我喜欢她。”卫长风把锦帕细细叠好,放入怀中,手在心口上轻轻摁了摁,“我一直以为她还小,想把烟霞湖畔的小屋建起来之后,再向她求亲,没想到曼海会不堪一击,兵败如山倒。”

“小?十六还小吗?她十四就开始招亲,岂会不知男女之事。你再忧柔寡断下去,你这一辈子一事无成,以后阿九就算真遇上什么事,你以为你真有本事与焱殇对抗?”

“你不用再说了,我答应过师傅的事,一定要做到。人不能言而无信,我受师傅抚养之恩,当完成他的遗愿。”

“你还真相信他……”洛川话到唇边,见他脸色不好,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卫长风有极可怕的天赋,不管是武功,还是占卜,术师一门和隐师一门,都无人可出其右,就连大术师也不能!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击败了所有的师兄,成了首席大弟子。

大术师有一次回幻尘宫,酒后吐露真言,术师一门失传百年的闻月占卜术,居然在卫长风十六岁时就练出来了,他更能召唤天下所有的鸟儿,为他驭使。

加之他为人亲厚仗义,术师门中的门徒对他极为尊敬,很多事情都先问他,再问大术师。大术师怕卫长风的本领一旦传出去,为术师一门招致杀身之祸,更动摇他的统领地位,所以严令他不得露出半点锋芒。卫长风知恩图报,感激大术师的养育之恩,视他为亲父,极为孝顺。若非如此,大术师早就除去了这个太过强大的徒弟,以免威胁他的门主之位。

洛川深深吸气,把那些不应该说的话吞回去。在这世上,有一种人是真善良,他应当珍视这种善良,而不是毁灭他。

“罢了,你实在不肯回幻尘宫,我就陪你在这里守几日吧。”他一屁|股坐下来,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一壶酒,拔开了瓶塞子,仰头就往嘴里倒去。

浓烈的酒香在空气里弥散开,与冰凉的风一起灌入卫长风的鼻子。他转过头,柔和地看着洛川。

“别用你这该死的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女人。”洛川把酒壶递给他,抹了一把嘴唇,无奈地说:“卫长风,你一身本事,怎么就甘心当个凡人。”

“当凡人挺好的。”

卫长风笑笑,仰头大口地喝酒。冰凉的酒汁从他的唇角溢出,顺着削瘦的下巴,流到他优雅纤美的脖颈上。微合的长睫温柔地颤动着,像一双倦怠而歇的蝶翅。

“卫长风,权力很美妙,你当真不想一试?说不定能得到阿九。”洛川眯了眯乌瞳,凑过来,想诱|惑他点头。

卫长风沉默了一会儿,转头迎向他狡黠的眸子,平静地说:“为什么都要活得那么复杂?阿九很单纯,我希望她能简单地爱着,我不想让她难做。”

洛川软磨硬泡、勾搭示好的手段全部用光了,于是咬牙切齿地说:“活该你娶不到老婆。”

卫长风唇角微扬,轻笑道:“又或者,她希望回到简单里来,也许有朝一日她看到我为她建的雪林小屋,会想跟我走。”

“你就痴人作梦吧,若有金屋歇,谁去住木棚。”洛川不屑一顾地说。

“阿九会。”卫长风镇定地说。

“如此了解她,她为什么嫁的是那个人?”洛川冷笑。

“那她为何不留在天烬,要来大漠?”卫长风反问。

洛川语塞,城中一切他皆看在眼中,与繁华大盛的天烬相比,简直一个是美妙天堂,一个是贫寒苦窑。

“阿九,可能只是被那个人迷住了。”卫长风认真地说:“小女子,容易被情所困,我不能看着她受伤,我多陪她几日,或者就能为她解了忧患。”

“服了你了,卫长风!”洛川气怵怵地往沙堆里一躺,瞪着天上的星辰发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恨恨地说:“你一定娶不到老婆的。”

卫长风嘴角抽抽,淡淡地回击,“好像你娶到老婆了一样。”

幻尘宫,没有一个人娶到老婆,隐术师门有训,终生不得婚配。想要儿子么?行,你有本事去外面养几个婆娘悄悄生吧,若敢随父姓,杀无赦。

洛川揉了揉鼻子,一脚踹向了卫长风,“你敢嘲笑本宫主。”

卫长风爽朗地笑起来,也往地上一躺,手枕在脑后,与他一起看星星。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和阿九躺在皇宫偏僻的空地上,与她一起这样看过明亮的星辰,他还记得阿九用狗尾巴草在他鼻尖轻轻扫动时的笑声,记得她一声一声地唤他……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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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城王宫里,酒宴正酣,几只巨大的青铜暖炉立于四角,把大殿烘得暖融融的。

舞姬穿着缀满美玉和铃铛的绣鞋,如一只只美丽的长尾彩雀,在人群里翩然起舞,高飞的裙摆下露着结实修长的腿,脚踝上纹着大元奴印。

“功名图麒麟,战骨当速朽”十城城官都到了,这一仗大快人心,酒过三巡,众人越发地激动,说笑、划拳、敬酒,大殿之上,不分君臣之礼,一片喧嚣。

青鸢偎在焱殇身边坐着,不时有人上前来敬酒。他已喝了好几碗,嘴唇上沾着晶莹的酒液,一臂揽在青鸢的纤腰上,一臂靠在王座扶手上,眸子微带了些红意,平静地看着喧闹的人群。

青鸢被他特许,饮了一小口,真的只有一小口,指甲壳大小的一团酒!独她一人面前摆着一坛子酥奶茶,喝得满肚子甜味。

惜夫人和倾华都没来,许家人基本都在,与焱氏皇族分左右而坐,泠涧和焱灼自然是最打眼的。他二人出双入对,旁人早有议论。

“真的不是一对吗?”青鸢还是有些不死心,这样的美男,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能得到——对,她就是这样的心态,所以看着美男成双,心里高兴得很。

“焱灼不喜这样的玩笑,你再莫胡说。”他摸摸她的小脑袋,宠溺地说。

“但是,很配呀,看着好登对……”

青鸢很惋惜,感叹了好几句后,转头看许贞怡。她一身艳丽绯衣,发髻高堆,胭脂正浓,满颊幽香,风情毕露地歪在椅子上。好多男子众星捧月一般围在她的身边,敬酒,讨好……她今日心情应当不错,所以一直在笑,头上的珠钗乱晃。

“看到没,半老徐娘做成她这样,也太成功了。”青鸢八卦了一句。

焱殇忍不住地笑,又拍她的小脑袋。

青鸢自己也笑起来,目光投向雪樱,她额上还包着厚厚的布,无精打彩,面色苍白,不时抬眸看向王座,目光痴痴的,表情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芸桃很机灵,晚上已经前来敬过好几回酒了,见青鸢看她,赶紧又起身,向着青鸢举了举手里的酒碗。

青鸢笑笑,抿了口酥奶茶,向她点头示意。芸桃坐下后,她才小声说:“你姨母是不是想把芸桃送给你?”

“她想送给我的女人多了,若来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我不介意。”他扫了一眼芸桃,兴趣缺缺地转开视线。

“许家权力这么大,你不怕今后给你带来麻烦?”青鸢好奇地问。

“怎么?他们还敢反我不成?”他低眸,二指捏在她的小鼻头上,轻轻地摇动,“你这一晚上,问题真多。”

“你嫌我罗嗦,对不住了,我就爱罗嗦。”青鸢推开他的手,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大殿里响起高亢的歌声,往殿中看,一名红衣女子坐在高椅上,手里拿着琵琶,唱着“等情|郎”。

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那女子,一句一句如诉如泣。

“郎既有心,为何不归?郎既无缘,何必誓言?昨日种种,似水无痕……”

这些年来,大元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等永远等不回来的情郎,一次次离殇,一次次恸哭,一次次用双手从黄沙中挖出亲人的尸骨……这样的痛苦,不会无痕,只会永远刻在他们的心中,每至深夜,梦里相会。

一曲毕,有人鼓起了掌,有人借着酒兴重唱这首曲子,还有男子上前去抱那位红衣歌姬,往歌姬的嘴上亲吻。歌姬尖叫连连,随即又倒入那人怀中……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大元人重新壮大起来,大元女人功不可没,都挺能生的。丈夫死了,马上再嫁,再生。她们来不及休息,她们需要有多儿女,找寻水源,重建城池,抗击外敌。

“你也得多给我生几个,嗯,几个好呢?”

他把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眸子里装着笑意。

“一百个——焱殇,你得多努力啊,小心磨秃了啊,我好同情你啊。”

青鸢哈哈大笑起来,小身子在他怀里滚来揉去,手也不安份地往他的衣裳里塞,去抓他的腹肌。

“你这丫头!”

焱殇脸绿了绿,若和她说浑话,她有时候比你更能说。外人一来,她马上变身端庄斯文小女子,别人绝不会想到,她在他面前是如此放肆的。

“王。”许承毅端着酒碗,有些踉跄地走到王座前,狭长的眸子里荡漾着几分醉意,笑着说:“王乃世间……第一勇猛之人……无人能与王相比,昨日大捷,明日大军攻下凉州,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臣……很高兴,臣要与王再饮几碗。”

“你醉了。”焱殇向他举了举碗,饮了一大口。

“臣没醉……不过,为了今天,臣不知醉了多少回……”

许承毅呵呵地笑了起来,转过身,把酒碗往地上一砸,清脆地碎裂响声,吓得正从他面前走过的舞姬尖叫起来。

“你干什么呢?”许贞怡飞快地站了起来,小声呵斥他。

“姨母,你坐下。”许承毅看了她一眼,视线在许雪樱的脸上停下,慢吞吞地说:“诸位,听小王一言。”

殿中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了他。

“今日大喜,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得找点更好玩的。”他拍拍手,冲着大殿外面大喊,“来人,把天烬贼带上来。”

大殿外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十数位被俘的天羽林军士兵被铁链拴着脖子,赤|身|luo体地在地上爬着,进了大殿。

青鸢立刻扭过了头,小声说:“你怎么不制止他?”

焱殇拧拧眉,掏出帕子,蒙住了青鸢的眼睛,低声说:“正是鼓舞士气之时,随他们去吧。况且,这些人死不足惜。”

那也不能虐|杀啊!青鸢咬牙,起身就想走。

“坐下,你不看就是。”焱殇立刻把她抱回膝上,小声说:“我不会让他太过份。”

“许承毅能不过份吗?”青鸢想都不用想,许承毅一定会残忍得可怕。

“没事,我会管束他。”他安抚了她几句,看向大殿中,沉声说:“承毅,不要闹得过份了,还有女眷在。”

“请王放心。”许承毅接过了鞭子,用力一挥,凌厉地脆响声中,重重地落在那些士兵们的背上,看着殿中几位老将,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老家伙们可记得当年被俘时受到的折磨吗?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我们来玩个游戏。”

“毅郡王,什么游戏?”男人们放下酒碗,兴致勃勃地看着许承毅。

“听说天羽林军都很能干……”许承毅用脚尖抬起了一名士兵的下颌,大笑道:“不如让他们互相来?”

殿中一阵哄笑,秽语顿起。

“行了,我们还在这里呢。”许贞怡捂着雪樱的眼睛,大声训斥道:“你也正经些。”

“行,我正经些。”许承毅敛了笑意,拿起了一坛酒,往那些人身上倒去。

他们已经受过了酷刑,皮开肉绽,烈酒一泼,都痛得痛呼起来。

青鸢听得心惊肉跳,扯下了蒙眼的帕子,盯着焱殇说:“你赶紧让他们停手!你们不能这样,这与当年天烬的禽|兽之行有什么区别?你是要做千古之帝的,后人传颂你时,你的这些行为,不会成为你的成点,而会成为你的劣迹。”

她一时激动,声音有些大,正好传入了坐得太近的那几位重臣耳中。

“王妃这是胡说什么呢?”许贞怡看着青鸢,凌厉地质问:“你的意思是,还得好吃好喝供着这些恶贼不成?”

“若真是心中极恨,生死不过一刀,快意恩仇岂不快哉?”青鸢迎着她的视线,脆声说:“吾王要征服的是天下,不是区区天烬一国。但征服天下,首要的就是征服人心,不是靠这些蛮力能做到的。”

“说得好听,王妃您是在哪里都能过得如鱼得水,在曼海时,让术师卫长风不顾宫规、不畏生死,悄然与你来往。在天烬时,能让君鸿镇专为你留下一道保命密旨,让君博奕绕着你打转。但你如今来了大元,就得对我们大元王忠心,对大元忠心!”许贞怡站起来,字字句句,直诛青鸢。

青鸢很清楚,就算现在焱殇出声,大元群臣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她绝对无法赢来真正的尊重。

她缓缓起身,环视众人,高声说:“君氏皇族是你们的仇人,这是国之恩怨。这些士兵不过是被人驱使的棋子,他们冲锋陷阵,都是为了他们的主子。我这样说,你们肯定会认为本妃与君鸿镇之间一定有不清不楚的龌龊之事……”

她顿了顿,水眸从殿中各人眼前一一扫过,唇角微扬,自信地说:

“在有些人眼里,男女之间的事,从来只拘限于花前月下,榻上帐中。但君鸿镇与本妃之间清白得很,他被人毒死于本妃面前,本妃听他说了些心里话,也由此明白了一件事,真正的男人,会尊重女人。真正的女人,更会尊重女人,尊重自己,尊重自己的夫君,尊重夫君的臣民。”

“你的意思是,你是真正的女人,本夫人不是了?笑话!你乳臭未干,居然敢在本夫人面前大放厥词。你水性杨花,放浪yin荡,哪配得上我们至高无上的王。”许贞怡暴躁的脾气又冲上来了,拍案而起,指着青鸢大嚷。

“夫人是不是真正的女人,本妃当然不知道了,他们知道……”青鸢的视线扫过她身后的男人们,微微一笑,“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夫人指责。夫人三番五次当众刁难,对我如此不满,到底什么原因,你知我知,不就必挑明了。”

“你……”许贞怡在口舌上从未讨到便宜,更被她抢白得哑口无言。

“吾王之德,必将庇佑天下。今日杀他们,不过是弹指间的小事,实在不必要弄得鲜血淋漓。承毅郡王有这爱好,私底下做就好了,不要拿到朝堂上来,朝堂是威严之地,别被污血污脏了。”青鸢转身,向焱殇盈盈下拜,娇嗔道:“王,我不想看到这样的血腥,让他们下去吧。”

“确实无趣。”焱乐绾时候开口了,柳眉紧锁,挥了挥手,“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喜欢把血腥当有趣,回去还得费水来清洗。”

“嗯,确实不如去外面骑马射猎。”焱昆捋着须,笑呵呵地点头。

倾向焱氏皇族的人都开始出声附和,殿中形势顿时变了,青鸢有些郁闷,她压根不想挑起焱许二家的罅隙,但是,从殿中的情形来看,这梁子似是结定了。

她闷闷地坐下,小声说:“我们回去吧。”

“怎么,现在想逃了?”焱殇转头看她,眸光黯沉,神情冷竣。

他方才一直不出声,也是故意不阻止,冷眼旁观,把殿中各人的表情都落在他的眼底。这些年来,他何尝不知焱许两家罅隙越来越大,但大都源于许家太过霸道,焱氏皇族太过衰败。许家人敢当着他的面,在殿上耀武扬威,若再不杀他们的威风,以后就不好管束了。

“怎么,你还想罚我不成?”青鸢拧眉嘟嘴,撒娇耍赖。

“回去治你。”他低低说了句,起身往高台下走。

“王,这是去哪里?”众人赶紧跟过来。

“今日如此好的心情,怎能不去猎几只狼?”他大笑着指那些士兵,“把他们放到沙漠去,能活的就是他们造化,若死于朕的箭下,也只能说他们命歹了。”

他说着,笑吟吟地转头看她,向她伸手,“我的王后,这样朕不心狠了吧?你的小心肠,太软了,悲天悯人是好事,但是当朕的女人,不能这样心软。以后谁再胆敢冒犯你,你直接一箭射过去。”

许贞怡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双拳紧攥着,不停地发抖,尖锐地质问:“王这是在说我吗?”

“姨母,你的脾气太大了。”焱殇扫她一眼,淡淡地说。

青鸢快步到了焱殇身边,把手递给他,故作害怕地说:“那杀人得偿命的,我可不敢呢。”

“那就不杀死,随便射身上哪个地方就好了。”他笑着拉住她的手,带着她慢步往外走。

他是威严的王,能一人一刀闯进万人之中,他若说杀谁,谁能反抗呢?

许承毅跟在二人身后,手里的折扇轻摇,把满身浓烈的酒味儿往四周扇去,阴鸷的眸光死死盯着青鸢。

“承毅哥哥,你不去吗?”芸桃快步到了他身边,仰着粉面,媚笑着问他。

“你去,我当然去。”许承毅收回视线,用扇抬起她的下巴,轻|佻地说。

“走吧。”芸桃掩唇轻笑,快步往外走。

“承毅,你随我来。”许贞怡大步过来,拦住了许承毅。

“姨母,你这火爆脾气也真得收一收了,到时候我可没办法救你。”许承毅瞟她一眼,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也敢与我顶嘴。”许贞怡忿忿地往他胳膊上打了一巴掌。

“姨母不如把雪樱嫁我好了,这天下,可不止他一个……男人……”许承毅笑笑,看向了许雪樱。

“少打雪樱的主意,雪樱是要当王后的。我看,王是被这小妖女给迷住了,你向来在脂粉堆里有一套,怎么没把她弄上手?”许贞怡横跨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不悦地说。

“呵,姨母不能拿我当枪使啊,在姨母心中,我就这么傻吗?”许承毅哑声笑着,视线从许雪樱脸上收回来,看向殿外。

一名侍卫正伸着头往里看,见他看向外面,立刻向他挥了挥手。

“何事?”他大步出去,压低声音问。

“那个人找到了。”侍卫附到他耳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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