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不知，于是便将当地的情况搜集了一些过来。”程昱随身将几张纸掏了出来：“蔡侯纸，很贵的，你可要想办法给我报销了，这是属于任务范畴之内的。”
“我可去你的吧！”方莫一转头，便冷冷的笑道：“谁不知道，您可是张家大管家啊，手里掌握着不知道多少亿万的金钱，你还差这么一点？光是你掌握的粮食，听说就能吃死你一百辈子！”
他可知道，这家伙绝对属于富豪级别的。
张家对他那叫一个信任啊，几乎可以说是事无巨细的都让他插手了。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否则张家疯了，会用一个傻子当大管家？哪怕是之前的那个大管家没多么厉害，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嗯……”程昱摇了摇头，嘿然一笑：“嘿嘿，若只是吃喝，怕是千辈子都吃不完的，我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
看看。
看看，这特么的说的是人话吗？
从这里七十代，就几乎可以到现代了，那时候还用找粮食？
狗贼！
这家伙就是一个狗贼！
当然了。
这个时代的很多大佬，掌握的资源，从明面上来说，确实是可以支撑到那时候的，但是吧，他们的资源会被洗劫，乱世来到之后，他们不管有多厉害，到时候这些都不是他们的了。
“你先看着，我跟你说一件正经事。”程昱严肃了脸色。
转而，他盯着一边看着纸张，一边不时抬头看看他的方莫，才道：“一心二用，果然天才。好了，我说正事了。”
“现在的张家，几乎就是冢中枯骨，然，他们家也是有高人的，很多人都在提议，要将百姓手中的粮食，收到自己的手中，然后放出话去，将利息提的高一些，想来百姓们将会踊跃无比的，到时候，你如何支撑？”
说完了之后，他看着已经抬起头牢牢盯着他的方莫，无奈道：“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件事确实是我想出来的，可确实是张家迟早会想到的，你如何应对？”
没错。
这件事就是他想到的。
简直可以瞬间就将方莫给搞垮。
毕竟，张家的粮食和金钱，都为他所用的话，他想要收拢那些人的粮食，简直太简单了，若是再阴险一些，他完全可以高价卖给辽东，然后转一个手，便能将这些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转起来，最后的情况便是……
价格越来越高，方莫等到花完了钱，他就再也不可能去扭转这一切了。
“这些，我要是说我想到了，你相信吗？”方莫笑了笑，哗啦一声打开了第二张纸，看到上面的兵力时，他就直嘬牙花子：“特么的，公孙家还用我谋划？给鲜卑和乌桓一个机会，让他们彻底的将右北平攻略了，完全就可以做到消息不泄露，到时候，他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当然，这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
对方要是真的这么干了，那么方莫也就算是完了。
他将会直面这些人的对抗。
也幸亏，公孙家还是有底线的，否则的话，人家为了割据一方，做点给异族好处的事情，也不是多么困难。
有底线是好事啊。
以后要是可以抓住对方的话，完全可以留下来，毕竟公孙家在辽东，那还是声名恐怖的，要是可以利用起来的话，简直就是为他们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而且是不流血的道路。
“公孙家也说过，自己可以这么简单，但是吧，公孙度说过，异族过后，百姓将会不归附，届时民心尽失，哪怕是割据一方，恐怕也难长久。最主要的是，他说自己曾经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被鲜卑给掳走了，所以两者之间算是仇敌。”程昱笑呵呵的道。
紧接着，他又开口道：“你能想到，我当然不会多么觉得意外，但是如何应对呢？在我想来，你除了耗干钱财，在张家面前俯首之外，就剩下了一条道路……发动百姓，将他们劫掠一空，到时候，不论对方有多么有钱，都是你的。”
“可你，应该不会这么做的吧？”
嘎嘣嘣。
他又吃了几个豆子，这一次，他眼神都亮了起来，盯着蹲在一旁的那人，嘿嘿一笑道：“这味道好，之后想办法做些甜的。”
“甜党逆贼！”方莫哼了一声，转而笑呵呵的道：“张家确实可以这么做，我也确实可以发动百姓，但这都是下策而已。最好的策略，是要让青州的百姓们知道，张家到底有多少粮食，你觉得，那时候他们会不会过来呢？”
“这与渔阳无关，还能让那些乱民疯狂起来，而且最后，等他们疯狂过后，便可以留下来，每个人配发一定的土地。”
其实。
方莫这也是一个下策，而且他虽然想过张家会这么做，但是他觉得，对方察觉到之后，估计都是两年之后了，到了那时候，对方是反贼，他代表正义。
审判就完了。
现在被程昱提及，他可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是将祸水引过来一些，让张家自己吃吃苦果。
这绝对算是下策，而且得罪的不仅仅是一个张家，包括其他的几个世家，也都得得罪了，而且还有各地的郡守，包括刘焉这个太守。
但是，对渔阳无关。
他还是可以将这里的民心收取，这真的是只比发动当地百姓要好那么一丢丢的臭主意。
“哈哈，没想到天下闻名方谦和也会因此而为难。”程昱哈哈大笑，似乎得意异常，然后，他低声道：“要破此法其实甚为简单，你只要让新来的那个牛喙，跟张家搞起来，他们就顾不得盯这么一点利益了。”
瞬间，方莫就明悟了过来。
对啊。
张家要是跟牛喙搞到了一起，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恐怖了，而且这是实力的恐怖膨胀。
只要这么做了，简直可以保证张家从此之后一帆风顺。
而且，想要造反也多了几分力量。
“不愧是专门出馊主意的，你比我强多了。”方莫摇了摇头，刚好最后一页看完，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他便道：“图谋很简单，而且对方要完成，便必然要借助你的帮助，到时候，我可以通过你跟他们加深联系。”
“馊主意再多，也比不上堂堂正正的大势啊。”程昱摇着头，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