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二楼。
走廊内的灯有大多数都是关着的。因为这里已经歇业好几天了。以前在这里留宿的小姐早都散了。各自找新场子去了。服务员大部分也被遣散。只剩下十人左右。负责海洋的日常打理。但邱三进來以后。蒋经也把他们清走了。
“三儿。三儿。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我低着头。不停的扒拉着邱三的脑袋。一声声问着。
“我我给武哥添麻烦了。”
邱三不是太清醒的说道。
“都这时候了。你说这个有啥用……你等一会。我都安排好了。”
我额头冒汗。焦急的回了一句:“三儿。你可不能在我这儿有事儿。你要出事儿了。我这辈子都沒法见武叔了。”
“谢谢谢。”邱三迷迷糊糊的回道。
“用布条缠住他的腿。我再给刘成谦打个电话。”
我喘息一声。随后掏出电话。就想催一催刘成谦。但电话刚拿出來。门外就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咣当。”
房门被推开。刘成谦满头是汗。带着一个手里拎着俩箱子的司机。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你怎么上來了……我不告诉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么。这不浪费时间么……”
我看见他皱眉说了一句。
“操。你说的那么急。我哪有时间找医院啊。只能先找了一个医生过來看看。”刘成谦仓促的回了一句。随后拉着中年说道:“这是尹叔。”
“你好。你好。”
我非常客气的点头冲人家说道。
“刀伤。”中年直接问道。
“好像是。”
我点头回道。
“來。你们先出去。我看看问題大不大。能不能在这儿缝合。”
医生皱眉摆了摆手。
“好。好。”
我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众人走了出去。屋内只留下刘成谦的司机。还有小桓帮忙。
走廊外面。
“靠谱么……医院都不去。能在这儿干么。”我疑惑的冲刘成谦问道。
“人家当一辈子大夫了。要不是我姑打电话。他都不带出來的。在车上。我给了他五万块钱红包。他能接。就说明能试试。再说。一个外伤。也不用上什么机器。去哪儿都一样。”刘成谦低着头回道。
“唉。”
我心乱如麻。从兜里掏出烟盒。就点了根烟。
走廊里站了大概十多个人。有海洋的内保。也有蒋经和仔仔他们。
办公室里忙活的同时。海洋楼下。六台私家车码成了一排。随即缓缓停下。
“咣当……”
丁子松顶着个大光头。伸手就从车座子旁边拽出一把足有一米左右的开山刀。随即指着海洋的后门说道:“堵上。”
“呼啦啦。”
人群顿时分散。随后直奔海洋后门跑去。
“丁哥。那b养的面包车在这儿呢。”
沒超过两分钟。后门的人就喊了一句。
“**的。向南在h市好使。來长春。他就是个篮子。咱说揍他就揍他。一会他要不交人。海洋就他妈给他铲了。”
丁子松走在人群最前面。左手摸着光头。右手拎着开山。纯纯一套江湖中人的语气和神态。两步迈到玻璃门前面。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人呐……”
丁子松带着二十多人。冲进海洋大厅。扯脖子喊了一句。
楼上。我听着楼下有喊声。也沒注意听。只随口说了一句:“下去看看咋回事儿。”
两个保安听到我的话。扭头就下了楼。
“你们找谁啊。”
两个保安刚走到楼梯中央位置。就看见了下面的人。随后两人就沒再动。其中一个站在楼梯中央位置问道。
“啪。”
丁子松把明晃晃的开山拍在了大理石桌面上。随后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皱眉说道:“你让向南下來……告诉他。南关丁和尚找他。谈谈邱三的事儿……”
两个保安扭头跑了上來。
“南哥。楼下來了四五十人。领头的说。他是南关丁和尚。说要找你谈谈邱三的事儿。”
保安语气很夸张。并且很紧张的冲我说了一句。
“谁。丁和尚。”
我顿时一愣。
“恩。他说他叫丁和尚。门口全是人。手里还有刀。”
保安点了点头。
“保安室马上给我撬开。是我向南兄弟的。拿上镐把子。片刀。跟我走。”
我脸上焦躁的表情瞬间沒有了。只略微停顿了一下。二话沒说。扔掉烟头就往前走。
“南南。南南。”
刘成谦一愣。紧跟着拽了我一下。并且说道:“丁和尚就是个精神病……段位跟你差远了。你真犯不上跟他一样的。直接报案给他撵走得了。”
“起开。”
我皱着眉头。伸手就推了一下刘成谦。
“南南……海洋已经出过一次事儿了……”
刘成谦拽着我。非常激动的喊道。
“你他妈懂个**。丁和尚过來。谁指示的你看不明白啊。!张明矾明摆着要试试我向南的态度。我可能能报案么……”
我指着地面。铿锵有力的继续说道:“人家打到家门口了。我他妈要靠报案才能还手……长春还有我向南立足之地么……沒有立足之地了。我他妈拿什么养活你的工厂。”
刘成谦顿时一声不吭。
“通知所有在寝室还沒走的保安……今天只要到场了。拿刀了。砍人了。不管弄出多大事儿。也他妈从我向南开始往下判……出事儿了。我顶着。”
我单手插兜。瞪着眼珠子喊了一句。随后毫不犹豫的奔着楼下走去。
“咣。咣当……”
蒋经对着已经锁死的保安室。连续猛踹着。四五下以后。保安室的门。直接弹开。
“呼啦啦。”
除了刘成谦沒动手以外。所有人一股脑的钻进了保安室。五秒以后。存封已久的镐把子。片刀。从铁盒子里拽了出來。
我们十多个人。大步流星的往下走。
“喂。我蒋经……你给告诉家里呆着的人。但凡认识我的。到现在还等着海洋重新开业。一直沒走的人。现在都來一楼大厅。我们要干仗了……”
蒋经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随后跟上了大部队。
海洋对面的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本应该在这个时间陷入了沉睡。但沒过多久。一家接一家的房灯亮起。
随后外部楼梯人头涌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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