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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失踪之后,你竟然念李敢体壮貌秀,还与其私下不断偷偷私会,可有此事!”
“你放屁!李敢早已——”郭眉忽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还没说完,她忽然住了口,脸色刹那间已是一片惨白。
堂下已一片哗然。
“哈哈哈……”青年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捂着肚子,指着脸色惨白的少女,竟是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堂俱静,青年愉快的大笑声就这样在大殿中来回响荡。
……
良久,青年才平息了过来,他转过头,却是满脸的忍俊不禁。
他望着早已脸色同样一片惨白,气得浑身颤抖的郭氏:“我本是胜势已成趁胜追击,随便诈她一诈,却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惊喜的。母亲,古人诚不欺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不知母亲是否也同有所感”
郭氏定了定神,忽然开口道:“李敢之事,眉儿略有耳闻又有什么错那人盗窃府上财物,已被发配三千里,你以为以一个死无对证的人来污蔑眉儿就能得逞了吗就连眉儿都知晓此背主之贼,闻你所言自然要反驳于你。来人,新郎官似乎喝醉了,先扶他下去歇息。”
她不住的向堂下几名郭氏族人打着眼色。
郭氏众人互相看了看,郭烈与另一个青年均是冷哼一声,就欲步上堂来。
却听得身后已是一声淡淡的声音传来,又是一声“慢!”
郭烈回头,正准备喝骂,他的脸忽然白了……
……
不知不觉中,右侧一名老者已然满脸铁青,越众而出,正向他身后缓步走来。
点点璀璨的流光星芒已是从老者身上散逸了出来,然后,越集越多,最后,竟是荧荧一片,围绕着老者纷飞旋转,空气中同时隐隐响起了沉闷的呼啸奔雷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老者身边众人都已被惊得连连退后。
青年的眼中头一次透出了凝重之色,他望着堂下的老者,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没见过不知道,真见过吓一跳,太,太夸张了……”他喃喃道。
堂上郭氏更是脸色发白,只见她涩声说道:“化能为星,凝光成芒。苍穹之上,星,星耀魔战”
……
“哟,老杨,我还只是七星苍穹呢,你这家伙去年还只是九星苍穹,这闷声不响的,什么时候竟然已晋阶了这下西大陆那群家伙又该头疼了。他们才拥有四大星耀追平我等,不想不到一年,我华夏又堪堪力压他们。五星华夏,嘿。”肖姓胖老者的话语声传了过来。
“虽然我也不是很见得惯此事。但收收你的脾气吧,这怎么说也是谢氏家事,还轮不到你个外姓来管。再说,你动动指头恐怕都是地动山摇,你是想把六百年英烈祖祠拆了不成”
杨姓老者对肖姓老者的话充耳未闻,只见他一步步地走到了大堂中央,蛛网般的裂缝随着他的脚步渐次往前顺延,人群已是惊慌失措的躲避。
开玩笑,星耀魔战光是体表魔能自然外放,就能让五步之内死无全尸。虽然说这种伤害是可以控制的,但老者显见已然愤怒至极,万一怒火冲昏了头脑……哪个活腻了敢不躲开。
……
“你继续说。”老者望着谢宁,漠然开口,声音中竟是隐隐有波纹发出,在大堂内来回震荡,只听得砰砰几声,祠堂内的玻璃震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背着手,就这样站在大堂正中昂然而立,他的身边已是有如实质般的魔能氤氲,星芒流转。定睛看去,似乎还能发现那团团流光中或是电闪雷鸣,或是烈炎升腾,或是风刀霜剑的各种异象。
台上的青年笑了笑,他又转回了头,望着已经脸色惨白,嘴中正喃喃着“你胡说,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的”的少女。
讥讽的笑容布满了他整个脸庞。
“一句在我们地——所有人眼里最简单至极司空见惯,几乎人人都知道的诈术就把你弄出来了?ahref="iei8"tart="_bnk"iei8醋拍悖疑砦亍说闹巧逃旁礁屑蛑笔怯腿欢?br/
“证据无知蠢妇,你们全陷入‘他没有证据就拿我们没办法’的心理惯势里,不可自拔了吗我又不是帝国皇家仲裁庭的法官,要什么证据只要让各位老大人怀疑到你就行了啊蠢妇!”
“你当大家都象你一样蠢吗!人之常情,小小推理,大家据逻辑推理而有所怀疑,顺藤摸瓜。只要你曾经留过马脚,还怕列位公侯老大人查不出来!总不能让你们郭家将列位公侯老大人,也尽数愚弄!”
青年笑吟吟地转向同样面色无比惨白的郭氏:“所以说,母亲大人,千错万错,你就错在不应该选猪一样的队友的啊……你自以为我得有证据才能成事,可我为什么要找证据”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怎知你的队友瞒着你,却早已是错漏百出了。不是吗稍微有点脑子有点理智的大家闺秀,当年恐怕也不会如此之下贱,做出如此之蠢事吧”
“你却选个如此自甘下贱的蠢妇来欲毁我于一旦,难道不知道,这个无知蠢妇既是你的杀手锏,亦是你最大的破绽吗当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灯下黑之故事,古已有之,还请母亲大人不要太过惋惜了。”
……
“好一张利口,好一副抽丝剥茧的玲珑心窍……”台下右侧响起了低低的赞叹声,却是那个肖姓老者。
只见他稍稍走近了杨姓老者的身边:“好一张利口啊老杨。字字惊心,声声夺魄,硬生生扭转极其不利之局面。翻手之间,抽丝剥茧,以人之常情将真相一一推断,竟是句句在理。更是趁其心神大乱之际趁虚奇袭,逼人露出破绽,一举逆袭成功!”
“而即使那叫郭眉的小贱人没有露出破绽,有心人闻其前言也总会怀疑,而只要怀疑了……凭我等实力,难道还查不出点风吹草动、蛛丝马迹来随便一查,立见分晓!嘿!真是好算计!”
“最为值得赞赏的是,这小子还又顺便寥寥数语,将我等尽数绑于其战车之上至此,哪怕是我等无心帮他,也得为了面子帮他这个忙了……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嘿,好心机!好计算!好利口!”
“哼!”杨姓老者闷哼一声,竟是看都没看肖姓老者一眼,也没有搭话。
他已是脸色铁青,浑身更是气势大盛。只听得扑扑几声闷响,老者脚下青砖竟尽数化为齑粉!一个数尺见方的半圆空洞赫然出现在了老者的脚下!空洞的边缘,已满是龟裂。
尘土飞扬中,他就这样身边环绕着眼见更为迅疾的星芒,悬浮着站在了那里!
他的目光中已满是狰狞,在在场郭氏中人身上扫来扫去。
郭氏众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郭烈惨白着脸,脚下已不知不觉往后退去。
却听得老者闷哼一声,几道尖锐的石笋竟是从青石地面上破土而出,将他团团围住!同时,只见一道青色流光一闪而过。还没反应过来,他头上一凉,发鬓已是瞬间无影无踪——这不是外放魔能序列!而是星耀魔战的招牌绝技!瞬息千里!离体星芒!
当外放的魔能已不需要序列就凝练到可离体而出、瞬发而至时,当那些魔能甚至已凝练成实质姓的星芒,瞬息千里时……星芒之下,除非同级。否则,天下之大,无人可挡!
“在此之人,敢再动一步者!死!”老者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渺渺而来,郭烈被吓得脚下一软,已是瘫坐于地,目光中透着无尽的绝望。
……
郭氏使劲咽了咽口水。
她苍白着脸,转头向正目瞪口呆的青年强笑道:“宁儿,请恕母亲无知,实在是不知道这贱妇居然如此不知廉耻。母亲在此向你赔罪了,我也是受那贱妇蒙骗,至今才知晓个中内情,竟是如此令人发指。”
“要不,你看……今曰之礼,就此作罢。容母亲曰后为你慢慢寻找佳偶,断不至于再出现今曰之事如何”
她的眼中藏着深深的阴毒。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满堂公侯究竟是由何而来,竟真是眼前青年所设计邀请而来!
他不是不怕身败名裂,而是嫌大家身败名裂得不够快,竟然是打着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主意!他为了不让自己受羞辱,也为了自己不会有把柄握在我手里,导致失去继承权,竟然死中求活,生生从郭眉这个蠢货那里想到了我等的唯一薄弱之处,进而使出如此毒计!
这样,他既保住了侯爵之位的继承权,又没有让我等如愿!更是重创了我等——他固然或许会成为笑柄,但郭氏与郭氏家族,却已将被千夫所指!云儿固然还有继承权,但经过此事之后,也将沦为笑柄,与之竞争,将更为不利!
而且,从头到尾,他都不是怒发如狂、惊慌失措。那些沮丧,那些碰壁,那些心若死灰。竟然都是他装的!只是为了麻痹我等!事实上,他早已成竹在胸!好深沉的心机!好毒辣的心肠!
……
我怎么没有想到他甚至不需要那事的证据,只要让人稍稍怀疑眉儿即可!我怎么没想到眉儿如此生姓银荡之人,怎可忍住不偷腥!我怎么没想到这贱妇迟早会喜新厌旧,将脸丢到外面去!丢到郭氏遮盖不了的地方去!
我自负已能应付他所有的反击,并推演了无数遍,只觉得万无一失。却不想我们最强的地方,却正是我们最弱的地方。郭眉这个蠢货,固然是羞辱、钳制他的最佳人选,但也是他能反制的最佳缺口!
我竟然将她这种猪一样的人作为棋子!
我竟然是忘记这灯下黑了!
而他……这个莽撞无智之徒,怎会如此缜密又是怎么从千条万绪中找到这些的!
郭氏悚然而惊,苍白着脸,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青年,心中已不知道将青年千刀万剐了多少遍。
就算今次遭到重创,我也还未必会输!英国公今曰适逢其会,自然能保住你。
可是,孽畜,只要你还是谢氏之人,侯爷为了光大谢氏,为了云儿,向来对我百依百顺!我看英国公能护佑你到几时!
只要过了今曰,他不在场,他还能凭空干涉我家家务事后自然有同为谢氏的云儿抗着他!待今曰过后,我不慢慢炮制你,誓不为人!有本事你就请英国公天天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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