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庄小安急忙接过,内容是顺安市局发来的传真页,口供,以及释放记录。
越看,小安大师越是皱眉。眼镜青年名叫古亚鹏,是县里开古玩店的,在石门镇长大,本乡人。这货死不承认和观音寺的关系,只说从小学了些功夫,并不多高明,那天去看热闹,却不料被大悲禅师挑中,还很兴奋。
当时场面大乱,他也没看清什么,见到死人很害怕,就跑到乡下躲了一天,没想到,回家又发现有民警在蹲点,于是被送到了局里。
释放的理由,主要是证据不足。首先,大悲禅师等人已死,而王福全之类从犯也说,不认识这古亚鹏。而街面上“送符”的和尚“延参”,至今未找到。
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古亚鹏说,他的师父是白鹤老人,一名退休高干。市局还没来得及查证,要求放人的电话就到了。
电话由省厅副厅长包国强亲自打来,说古亚鹏是他的小师弟,不可能是犯罪分子。市局这边顿时就不敢再说,立即释放。
这位包副厅长是省厅三号人物,负责纪律监察,前段时间的巡视组,就由包副厅长亲自带队,余威犹在。
至于市局发传真过来,当然就是两边都不好得罪,踢过皮球,让神仙斗∟,法了。
“老弟啊,这事我们也不好办,你看……都是自己人,要不就算了?”庄小安还没看完文件,又接到米副局长电话。米局这会儿的态度,已经变成仰视了。宫廷供奉,大内密探,要强行施压拿人,局里也棘手。但人都已经放了,好话总要说几句。至于庄调查员是否不依不饶,要自己动手。就不关警方的事了。
“老哥啊,我明白你的难处。也只是怀疑,既然没证据,那就算了。”庄小安堆着笑,打发掉米局,不由暗暗皱眉。
这古亚鹏,其实很可疑,但居然是22局的关系户。这货的师父白鹤老人,本名敖旺,是青城派宗师。40年前,在局里也算重要人物,不过早就退了,现在是80多岁,颐养天年。
而包国强副厅长,也是白鹤老人的记名弟子,并非异能者,学了些拳脚功夫,没想到就和古亚鹏扯上香火之情。
关于白鹤老人的几页资料。是由影子局提供。此人在安全系统有不少徒子徒孙,自身功夫也硬,什么“擒龙功”、“控鹤拳”,门下登记异能者备案。赫然有古亚鹏大名。等级备注是“筑基”。
“青城派在明局,还是有一定势力的。”红藕道,“当年对越反击战,青城派有不少弟子牺牲。现在西南,尤其蜀中区域,也都是他们主管。算是国家奖励。目前青城派的掌门是魏无涯,任蜀中分局局长,兼西南行动司司长。”
“哦……”庄小安摸下巴。22局的情况,相当于是联邦制,三清派主导,收编了其他门派,然后再按势力划分,各自盘踞一方。原则上,还是尊重原有地盘。像寒山寺这种盘空老和尚自动放弃官位,门人也不守旧地、不搞封建传承的,倒是十分罕见。
总之,没有证据,倒是不好明着动这古亚鹏了。不过哥可以穿越侦查,土鸡瓦狗,也不怕他翻天。
观音寺案件,杀手不知所踪,死掉的家伙也没有案底。而在县宗教局,负责给“四大弟子”办出家度牒的那名科长也上吊自缢,更像是灭口,等于线索全断。
“观音寺这伙人,应该不是我们太极派的。”红藕道,“不过,也有可能是龙飞私下的力量。”
“嗯。”庄小安皱着眉。王八蛋藏得很深,本人不知躲在哪,手下也不知还有多少杀手。敌暗我明,形势很是不利。
目前的情况,只有尽量深居简出了。到陌生场所前,也要探查是否有危险。还好有强力洞察术在,昨天主要是没想到有埋伏,否则这帮杀手一个都跑不掉。
“我帮你写了份请假报告。”红藕又道,“说有危险,短时间内是不能外出查案了。”
“老婆真好。”看着红藕一副像在谈公事,其实很关心的样子,庄小安不由一乐。
虽说哥根本不需要保护,但顺风和尚得知,也是如临大敌,急忙就向俗家师兄耿兆通报,要帮助全力缉凶,同时呼叫寒山寺支援。炬深方丈对此十分重视,一队武僧已经出发,估计下午就能到南固。
按顺风和尚的意思,是要形成几层保护。出行至少五辆车,前呼后拥,和美国总统待遇媲美。凶手一天不抓住,一天不能放松。以后能面见小安大师的就寥寥数人,其他人一律不得放行。
不仅是安全考虑,还是营销手段,以强烈的神秘感和拉风排场,让人肃然起敬,未算先信。
对此,小安大师当然没意见,一切就交给华尔街精英了。也正好落得清闲,和红藕二人世界。
经过一次险险的生离死别,两人心迹已明,也不需矫情了,整个直如干柴烈火,一回南固,就继续车上未完成的“检查”。
红藕半推半就,小安大师是尽情享受角色扮演,除了最后那道关卡未破,其他该做的也都做了。通过亲密接触,两人关系更加水乳交融,难舍难分。红藕的意思,庄小安是明白的,说不定哪天就要回云殿,而在此之前,至少还能好好恋一场。
而小安大师的策略,就是利用职务之便,把红藕吸收入“省厅重案处”,任庄处长的“私人助理”。
影子局的身份很隐蔽,玉山会所所有女孩,都是聘用而来,其实各有身份,有大学生,有职场白领。红藕也是档案完整,简历清白:亲生父母早逝,继承一笔遗产,在国外上了几年学,又回到祖国。
庄小安对秦大舅子汇报的是:这丫头是在玉山会所认识的,一见投缘,通过了解,可以肯定她和云典集团无关。但是她认识不少那里的工作人员,和云会长关系也不错,正好可以利用,维持良好关系,慢慢侦查。
对此,秦大舅子沉默了几秒,回答是“可以考虑”。第二天,就真从省厅寄来一份警官证,贴着红藕照片,本名‘萧小玉’,职务是处长助理。
档案上的假名,自然不如本名好听。唯一作用,只是让小安大师多了些情趣。称呼萧小玉的时候,红藕就有两分羞涩,气质也有变化,仿佛真是从国外回来,不谙世事的女学生。
比如现在,站在身边这位助理,就是“萧小玉”。听到“老婆”两字,脸上竟飞起一丝红晕。
这丫头,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了。庄小安感慨万分,如此佳人,当真是捡到了宝,一边贼笑着,把红藕拉到怀里。
“这会儿又没外人,别演了,和哥亲热亲热。”小安大师附耳说着,就觉女孩身体发软。
“庄、庄总,请,请你放尊重些。”“萧小玉”低声抗议。又像惧于上司“淫威”,娇躯微颤,简直是头小绵羊。
“我就不尊重,你能怎么办?报警?我们就是警察啊。”小安大师继续坏笑,一边伸出爪子,往丰润之上搓揉。
“你……”“萧小玉”似乎有些惊慌地,往办公室大门瞟一眼,一边就转过头来,眼神已经转冷,“你又生病了?”
“嗯,寡人有疾,疾在末端。”庄小安嘿嘿道。又变回来了。
“反复发作,割了吧。”红藕哧地一笑,眼神挑衅地,拿食指挑这货下巴,“做个手术,你还是有些潜力的。”
“再有潜力,也比不上你三分美啊。”小安大师浑身荡漾。
“痛还是痒?”红藕轻哼一声,明知故问。
“很难形容。”这回换成小安大师身体发软了,这样又鄙视、又厌恶、又好奇、又冷漠、又渴望、又挑衅、又危险的眼神,到底是多么复杂,多么让人迷惑,多么能挑起男人最强烈的征服欲。
也许,在闯过最后一关前,哥根本是无法征服她的。明明情根深种,她所做的却都像赏赐,随时在反抗你。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如清泉和烈酒的混合,火焰与海水的交织,让你迅速没顶,迅速醉倒。
“说不清症状,没法帮你。”红藕轻蔑一笑,作势起身。
“别跑啊。”小安大师连忙拉住,“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什么?”剪水双瞳瞟过来。
“看……”小安大师双手放上皮带,正要使出最直接的调情手段,却听外面咚咚两声敲门,然后是永海的粗嗓门:“师叔,有人吵着要见你。”
“谁啊?”庄小安很恼火,一边使劲搂着红藕,不让她趁机逃跑。
“不认识,叫什么严毅。”永海道,“说给你带了消息,要亲自见面。还说一通报名字,你就知道。要不要赶走?”
严毅?庄小安皱眉,点开显示器,把屏幕切到监控画面。前台外,公务员造型的“助理”严毅正面带微笑坐着,似乎很有信心被接见。
你妹的!小安大师总觉得不喜欢这货,不过人家是组织派来的,也不好拒之门外。
“让他进来吧。”庄小安咳一声。
“是。”永海出去了。
屏幕上,永净给严毅搜身,确认无威胁,放人。
“小安大师,庄处,在你百忙之中还来打搅,实在过意不去。”严毅堆着笑进来,又似乎不在意地,瞄瞄旁边正襟危坐的红藕,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上级让我带个指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