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许臻一手缠着绷带,一手拿着手机,连连应声,“立刻给我处理好。”
说完,许臻就挂断了电话,回头又走向了水淼语。
“现在你应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许臻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水淼语手中的文件也随之合上了。
她的眸光显得有几分清冷,眼神中泛着凌厉的寒光。只是从她的神情中,惊讶之色太过于微妙。
许臻也注意到了,他眉梢一扬,带着几分疑惑,问:“你难道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面对许臻的问话,水淼语将文件放下,目光看向前方,显得有几分悠远。
“恩。”她沉闷的应了声。
没有说太多的话,却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许臻有些意外,神情中透着几丝惊诧,不过很快也消散了。
“这也应该是你今日去找封安景的缘故吧?”许臻问。
对于这一句,水淼语没有隐瞒,反而点了点头。
“不错,我的确是为了这件事情去找的封安景。”她淡淡的输掉,“只是我去找封安景的时候,不过是为了将这件事情给弄清楚。可是从封安景的状态来看,我经过一番详谈,却并没有发现他的端倪。”
听闻水淼语这句话,许臻在脑海之中迅速的回想了一下。
忽而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医院安静的走到上,却能够听的清楚。
水淼语蹙了下眉头,听出了话语之中有一些不对劲。
她看向了许臻,问:“你知道些什么?”
对于水淼语的问话,许臻神情尴尬,意识到自己刚才多了嘴。
不过许臻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如实说道:“午饭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去找你。可是秘书告知我你不在,我当时就猜测着你去了哪里。与此同时,我得到了这份文件,本来打算将景安公司的处理好,再去找你看看情况。”
“只是没想到从停车场出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呼叫声。”
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水淼语应该能够猜到。
许臻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是水淼语,可是等自己过去的时候,却见是水淼语,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更多的还是被愤怒给占据了自己的理智,怒火之下,当时就冲了过去,便要将水淼语给救下。
水淼语微微叹息了一声,说回来倒也是缘分了。
她的目光从文件上划过,眼神中夹杂着几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了。”水淼语道。
或许是巧合,这才让她没有落入这些人的手中。
许臻见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好,想了下,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手下去差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了。”
“恩。”水淼语又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她的情绪看上去仍然是没有一丝好转,看样子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不太感兴趣。
“你可是饿了?”许臻仍然急切的想要安慰好水淼语,“我开车带你出去一个不错的酒店……”
奈何许臻的话还没有说完,水淼语就打断了:“我没事。”
丢下这话,水淼语就站起了身子。
关于之前在小巷子发生的一切,此刻仍然在她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那样危急的情关头,水淼语无法想象要是许臻赶不到,之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对方居然找了人要对她下手,甚至找人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压根就是要彻底将她给摧毁。
这个人,到底是谁!
水淼语想着,双肩都不由颤抖着。
然而这样的举措并非是因为生气,更多的是恐惧。
当时在逃亡中的无助再次从她的心底溢出来,正是因为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水淼语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危险,在日后不知道还要出现多少次。
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她不光害怕,甚至还怕极了。
泪水在她的眼中闪烁着,浸湿了她的双眸。
水淼语一直忍着一口气,那种硬生生此在她心间的痛苦,忍受着、那种前所未有屈辱感,正在她的心底不断的翻卷着。
泪水没有落下,水淼语走出医院的时候,强烈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炎热。
水淼语站在医院的门口,望着前方,微微眯起了双眼。
就在这个时候,许臻赶了上前。
“水姐姐,你没事吧?”许臻关切的问着。
或许是许臻关心的问候,将水淼语从不断挣扎的深渊中,一把给拉了回来。
她侧首看向许臻,神情微微一动,视线渐渐向下移动着,落在了许臻的缠着绷带的手臂上,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忍。
这个傻小伙子为了自己,一天受了两次上。
水淼语没有多说,她注视着许臻片刻后,随后从自己的耳朵上将两个耳坠子给拿了下来。
对于她的一番举动,许臻完全是一头雾水。
特别是水淼语将耳坠子放于掌心,递到他面前的时候。
“这……”许臻不懂。
而水淼语却说道:“许臻,你今天舍命救了我两次。我无意回报你什么,故而将这两个耳坠子给拿下来,送给你。而这两个耳坠子代表着两个愿望,如果日后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是难以实现的愿望都可以来找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都会答应你。”
灿烂的光辉洒落着,水淼语站在阳光下,那金灿灿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趁着她精致的脸愈发的美艳。特别是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神,简直让人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
看到这般的水淼语,许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完全傻掉了。
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水淼语不由蹙了下眉头,问:“有问题吗?”
面对水淼语的问话,许臻回过神来:“没!没有!”
“那就收下吧。”水淼语道。
面对水淼语的一再要求,许臻看着那两串耳坠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收了下来。
见许臻收下,水淼语柔笑了下。
或许在许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下,自己只有这么做才能够良心好受点。
有时候水淼语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非常自私的。
可就算是自私,她也只能够这么做,因为现在的她的确不知道给许臻什么。
想到了这一层,水淼语深吸了一口气,情绪逐渐平缓住了。
二人说着便离开了,可是却没有注意到在远处有一辆车开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考虑到许臻右手腕受伤的缘故,水淼语开着车。
许臻的手中仍然攥着水淼语给自己的两串耳坠,眼眸时不时的看向了她,眼神中夹杂着完全复杂的情绪。
其实水淼语不知道,在将耳坠子接过来的一刹那,他是多么想告诉对方心意。
他不需要别的,只想有这么一个愿望。
从小到大,许臻都是锦衣玉食,甚至连他自己早已经对于生活麻木了。
直到水姐姐的出现,他从未迫切有那么多愿望,渴望着能够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
可是许臻很清楚自己不能说,他只能够伪装成弟弟陪伴在她的身边。
不光是水姐姐不会答应的缘故,更多的还是他的哥哥。
水淼语或许不会知道,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他出去后,还是没有忍住给哥哥打了个电话。
他恳求哥哥不要让水姐姐,甚至愿意在五天内将这所有的事情给全部摆平。
许臻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哥哥不会看穿。
可是仅仅几句话,哥哥就看出了他的用心。
“许臻,我告诉你,水淼语是我的。你是我的弟弟,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我会好好疼爱你,唯独水淼语不可以。”
“当年是我将她救下来,她的命是我的,任何人都无权夺走。”
“别忘了当年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就只能够将真相全部告诉她了!”
哥哥冰冷冷的话语至今在他的耳中盘旋着,许臻不会忘记。
哪怕是到现在他都不会忘记,他不能够让哥哥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那样对于水姐姐而言太残忍了。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耳坠子锋利的棱角刺痛着他的掌心,许臻仍然是没有半点痛楚。
愤怒、不甘、纠结、心痛……这些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不断的纠葛着,疯狂的纠缠着。
“许臻……许臻……”
这一声声温柔的传到了许臻的耳中,瞬地他回过神来,慌张的抬起首看去,却见水淼语正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水淼语担忧的注视着许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许臻早已经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嘴角扯出了一丝无事安好的微笑。
看到这一幕,水淼语的眸光显得有几分复杂。
她在许臻的身上打探了一番,见其真的没有丝毫的反应。
“行吧。”水淼语叹息了一声,许臻不愿说,她也不会逼问。
“到公司了,下车吧。”水淼语说着,就把车门给打开。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我已经让着秘书准备了一份午饭给你,我先去忙了。”
说着,水淼语还加了一句:“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