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来取吧……”他笑了,云淡风轻。
语落,他听到有女子惊恐的高呼:“不要!”,听到了箭脱弦带起的嗡嗡震动之音,看到了有人像自己的方向飞来,但,终究晚了一步,那人手中的白绫,还是与寒玉手中的箭擦肩而过!
接着,“噗!”一声闷响,心口一阵剧痛,垂首,露在外面的三寸黑箭羽,已被胸口的血染红,胸前的衣服,一片湿粘。
身体似乎不收控制,向下倒去,耳边呼呼的风声之中,似乎有很多人的惊叫,身体下坠之时,看到了很多慌乱的身影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可眼中定格的画面,始终是那个手持弯弓的女子眼中划过的一抹异芒,那是痛?还是悔?。
但那异芒太过短暂,如流星划过,一闪而逝,没能让他好好的看清楚,怕是最大的遗憾了!
只不过是从三丈高的观战台之上坠落,怎么感觉像是从万丈悬崖上坠落呢,下坠的过程,那么长久,心口的疼痛,也显得越发的入骨,疼痛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跟筋脉,从没有觉得,这种箭伤也会让人痛不欲生。
还好,会结束的,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马上,也可以不再受心里那种情愫的折磨,就要解脱了……
要落地了吧,但是,没有感觉到触地的疼痛,确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然后,身体一轻,像是被谁接在了怀中。
侧首,一双美丽的眼睛,眼中含泪,一张清冷美丽的容颜,碎裂出绝望的痕迹。
“玉……”
“钰儿……”
话被打断,伸向她脸庞的手顿于空中,呵……是她与她母亲实在太像呢,还是自己的意识混乱不清了呢,接住自己的,不是她,是她的母亲,也算是,自己的母亲,沉霜!
还是伸手擦掉了她眼中的泪水,笑了笑,“父王他……可还好?”
“好,我护住了他,却没想到,没能护住你,钰儿……不要怪她!”
想摇摇头,却没有丝毫的力气,本还有很多话要问,要讲,但却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能挑些最重要的说。
“告诉父王,我很想他!”
她点头。
“若能,不要怪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怎能怪她,要怪的人,是我自己才是!”
“护她……周全……”
“她是我的女儿,我舍命也会护她毫发无损!”
“那我便……安心了……”话落,用力的微微侧首,看着身边不知何时跪满的一圈将士,目光定在中间那个满身是血,面如死灰的人身上,吃力的张口:“辟云……”
“哈哈~~~”
刺耳的笑声打断了他刚出口的话,望过去,厚厚的人墙外围,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笑的花枝乱颤,笑容刺眼夺目。
“怜心,你还要保护那个男人吗?即便付出了如此的代价!”她话微止,转首看向轻轻落在她身边不远的那个凤冠面具的女子,道:“……自己的女儿,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