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修炼至尊 http://www.tianxiabachang.cn/0_309/
岳满弓的兴奋之情是难以言表的。这种兴奋的状态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毕竟身为狴犴之国的储君他从小到大都被“圈养”在皇宫大内,很多事情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罢了。总有人羡慕帝王家事,但孰知帝王将相生来就没有自由,生来就被安排好了人生呢?
所以岳满弓此刻看到自己的朋友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潜力,他的开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九半啊,我给你介绍个师父吧?我朝大内供奉之赵师父轻功冠绝狴犴之国,而且善使刀剑,你拜他为师日后绝对成就无限的!”
这个贵为国储君的男人此刻实在是太兴奋了,他仿佛看到了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般,眼中都闪烁着不样的光芒。如果这颗新星是在我手中升起的甚至最后能为我所用,那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但九半好像是并没有拜师的打算,他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岳满弓只是看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搓了搓手而后对他咧嘴笑,没有抗拒但也没表现出接受。
实际上不但是岳满弓看中他,此刻就连卫西乘也对他抱有着极高的评价了。在卫西乘的认知之中,九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当年错过了参加胜殊擂的机会之后他便选择了在九国之间游历,而那些年游历的经历告诉他大器晚成并不是不可能的,甚至说某些大器晚成的人的实力会更为恐怖。
思维逐渐飘远,卫西乘的脑袋渐渐地用到了对自己那些游历的日子的回忆中去了。那段日子真的是比现在丰富多彩得多,当然也要危险得多了。不过危险也危险,乐趣也是要多得多了,而且没有遇到那些危险的话恐怕自己还遇不到小蕃呢。想到小蕃,卫西乘的心里不禁变得美滋滋的。
可是美过了之后,卫西乘他突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没说。说实话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绝不是不能说的。于是他正了正神色,对此刻依旧是脸兴奋的九半说道:“九半兄弟,我有事相求,不知道你能否应允?”
“这件事重要么?不重就别要了。”九半笑嘻嘻地回应道。此时他还没从自己的兴奋状态中反应过来,毕竟他借天的目的就是要改了自己的运,从而获得复仇的能力。只不过是吸收了“哭冢者”和“顶礼者”二人的命格他就变得如此强大,如果借天持续下去他九半到底会走到种什么程度呢?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与九半的态度对应的是,卫西乘的神情依旧保持着严肃,他回应道:“这非常重要。”
看到卫西乘的表情,九半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个人无论如何作态,他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如卫西乘现在这般。
“你说。”
“爱女到目前还没曾取名,但又是你救下的,所以不知道九半兄弟能否给她赐个名字?”边说着话,卫西乘的目光边从九半的身上移到了他身后的那栋房屋里。这个院子的这栋房屋中,有他卫西乘的妻子儿女沉沉睡着。从生死边缘游走了圈回来之后卫西乘更加珍惜自己目前所拥有的生活,他不但要与爱妻小蕃厮守到老更要将自己荒废了许久的武学给捡回来,否则如果再遇到个七生,恐怕就危险了。
看着卫西乘神情的变化九半陷入了沉思,而旁的岳满弓也暂时放下了九半的事情走上前来说道:“卫兄,有件事我直没和你说......根据御医的诊断,小蕃可能永远变不回人形了。”
“那又如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卫西乘便给出了回应:“她不过是被破灵罢了,身体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爱她,又不仅仅是爱她的身体而已。所以我会直守在她身边,哪怕生老病死无常,我都会始终如。”
似乎是被卫西乘所感动,九半此刻突然激动地说道:“有了!”
“什么?”
“卫兄之女也算与我有缘,是我复国路上救下的第人,不如就叫她复儿吧?”
卫西乘沉思片刻,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就这样,多年之后那个名震江湖的姑娘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就这么轻松地被人定了下来,不过尚算好听。
夜是渐渐地浓了而且些微有些转凉,岳满弓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声鸟鸣横空而来将寂静的夜晚划破,那是头鹰隼的叫声。岳满弓回应以悠长的哨声,于是不出三个呼吸的时间,头“青黄隼”便落在了岳满弓的肩膀上。青黄隼因其青色的羽毛与黄且黯淡的瞳孔而得名,又因其擅长远距离飞行因此是信使的最佳人选。但其缺点也更为明显,那就是大多数青黄隼都难以驯化,因此九国之中几乎非皇室贵胄不可得。
青黄隼落在岳满弓的肩膀上之后他从那隼爪上的邮筒中取出信纸,仔细观看之后脸兴奋地对九半说道:“九半,有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是其他四国回执信函了吧?”实际上九半此刻的心情是更加兴奋的,毕竟作为个亡国储君的他对九国回复的愿望更加迫切。
谜底这么快就被猜了出来这对岳满弓的打击有点大,但他还是原原本本地向九半述说了信中的内容:其他四国已经送来了回执,并且都已经派出了使臣在赶来狴犴国都的路上,五国朝会最快三天之后便会举行。
个好消息给这个夜晚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无论是九半,岳满弓还是卫西乘,在这个夜里他们都带着浓郁的快乐悄然睡去。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着明天的太阳就好了。
夜无话。
未知时空中,男人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紧张地忙碌着。他全身上下只有双手上的几个手指能够移动,但那几根手指却是好像精灵般灵活。时间分秒地过去,整个空间里只有灯与屏幕的光亮在安静地闪烁,除此之外的切仿佛都安静极了。
忽然,个机械的女声出现在空间之中,男人听着那个声音暂时停止了手上的忙碌:
“九号已完成第二阶段转化,第三阶段转化准备中......”
冰冷的不带丝感情的声音传来让人感到极为不适,但此刻男人的嘴角却翘起了个好看的弧度,而后键盘声再度响起,似乎什么伟大的事情正在发生。
鸟雀的叫声是唤醒沉睡的良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九半在这样的鸟鸣中醒来,却浑身酸痛。
这种浑身酸痛的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发乎于精神传递到肉体中来,归根结底用两个字即可解释:紧张。
此时已经是那个夜晚之后的第五天清晨,但九半的精神状态比之于先前几天却是要凝重许多。原因无他,只因为今天是五国朝会召开的日子。
他们会帮助我么?
我会不会真的变成孤家寡人?
五国能够做到同心协力么?我应该怎么办?
太多问题堆叠在心中压抑得九半喘不过气来,这些东西让他辗转反侧不得好眠,但又让他不得不去想。于是夜里睡不着,白天又醒得早,他的精气神也变得不好了起来。其实与九半预想的样,他此刻正处于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中,并且难以自主决定与选择。五国朝会,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五国联盟,不但合力对抗那三个挑起战争的国家,而且会帮助他将负屃之国恢复;但也有最差的结果,那就是五国各自为战绝不联合,这样来不但更容易被各个击破,而他复国也就变得没有了任何希望。
忧愁,围绕着九半。
所以实际上当卫西乘走到九半身后的时候,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察觉的。此时卫西乘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身上的绷带也几乎拆除了。卫西乘本就是内力深厚之人,更何况此时九半的情绪已经散掉了,整个人都是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因此没有发现卫西乘的出现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九半兄弟,想什么呢?”卫西乘的声音传来,九半只是缓缓地转身却并没有显现出过于惊讶的表情。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九半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稚嫩的他了,又怎么会轻易地大惊小怪呢?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尽管什么都没说但忧愁已经全都写在脸上了,可那又能怎么办呢?见他什么都没说卫西乘也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旁人能够帮忙的,这些事中心里的忧愁便首当其冲。
尽管没有旁人在场,但此刻二人中间的气氛竟然也度十分压抑。为了缓解压抑,卫西乘清了清嗓子说道:“囚牛之国的使者来了,看起来.....很强。”
“很强?有多强?”九半的眼神忽然就变了,他的头不再低垂,反倒是抬起来用种坚定的眼神看着卫西乘。
而卫西乘知道的,那种眼神叫信念。
实际上九半神情的转变不无道理。世人皆知囚牛之主闭关修灵多年,国内政史皆由国师少虹代劳。而国师少虹更是被传言为囚牛之国的最强者。如果囚牛之国的使者是少虹的话,那么他负屃之国复国的希望便能够多了分不止。
毕竟他九半和吴凉子曾经同行,而吴凉子,是少虹的得意弟子啊。
果然不出意外的是,从卫西乘的描述中九半得知,半个时辰前个浑身金光高冠束带的女子带着三名随从降临讼城,而后被狴犴国君自正门迎入皇宫。少虹喜好金色是路人皆知的,而能被狴犴国君从皇宫正门迎接,恐怕此人的身份根本就无需猜测了吧?
想到这,九半对着卫西乘咧嘴笑,显然是开心了不少。
日后的狴犴皇宫很是热闹,热闹极了。狴犴国君摆开了辉煌仪仗,大开中门,亲自迎接着位又位尊贵的客人的到来。按理说作为国之主无论是谁来他都无需客气,但无论是谁只要他这么想了,在听到宾客名单之后都会立刻将自己的想法给收回去。
来者,都有谁呢?
实际上人也不多,就四个,他们分别是:囚牛国师,少虹;蒲牢之国储君,万独鸣;狻猊国师金珠子以及霸下之国新任储君。狴犴国君迎接的客人共不过四位,但每位能代表个国家。而这五个人聚集在起的目的更是明显不过:商议对抗三国联盟以及负屃之国复国的相关事宜。
今天这关,对九半来讲着实不好过。
而实际上在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九半就感受到了空气中并不轻松的火药味。这些对火药味的感知并不仅仅来源于他自己心理上的压力,更来源于五个国家力量之间爱你的对抗。要知道今天的讼城里同时有着两位国之主,两个国家的储君以及两位能分别代表各自国家的国师。五国气运碰撞在起火药味又怎么可能小的了呢?
于是用了整整个清晨的时间梳理完毕,定了定心神之后的九半随口吃了点食物填补了下肠胃的空虚,便穿上了卫西乘为他准备的衣物在仆役的引导之下向着大殿行去。
身黑色的九半离大殿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便也就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张。身旁的飞檐斗拱再华丽亮眼,也都不在此刻的九半的感官接纳范围之内,他的整片大脑此刻都在思考个问题:
“五国之主会接纳负屃复国么?”
大殿越来越近了,九半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那殿中的争吵之声。他们在商议什么?实在讨论负屃复国的事情么?是有人不认同负屃之国的复国?不会,应该不会的,应该只是嘈杂罢了。
脑海中思绪万千,急速运转的大脑让他几乎屏蔽了外来信息,以至于岳满弓将他拦住的时候他甚至不自觉地“啊”了声,将对方吓了跳。
“九半,别紧张,那些人也只不过是人罢了。”岳满弓按住九半的肩膀对他说道。在他按住九半肩膀的时候,九半似乎感觉到股热流从对方的手中传到自己的身体之中,自己“砰砰”狂跳的心终于是有了些许的平静。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将自己的忧愁与紧张都吐出了大半,九半紧张的神情好像也缓解了不少、
“我没事,只是可能太紧张了吧。”他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发现那里已经全都是汗了。
岳满弓看到九半状态已经放松了不少,自己也便轻松了许多。他稍微想了想,便开口说道:“九半你不要紧张,今天四国国君并没有全部到场,所以就算结果不是那么理想,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我知道的。”九半回应道:“卫兄之前已经告诉我了,囚牛之国派来的是国师少虹对么?”
“没错。其实不止是囚牛,狻猊之国的使者是国师金珠子,蒲牢派来的是储君万独鸣,只有霸下之国是新任国君亲自赶来。只不过......”说到这里,岳满弓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有些话是不该说的样。
“只不过什么?”岳满弓越不说,九半就越想问出个明白来,但很明显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思前想后想来想去,岳满弓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个国储君到最后也只是对九半说了些鼓励的话便离开了,毕竟此时的岳满弓也只不过是狴犴之国的储君,而不是国君。
“有些事可能还是要你自己去感受,我说的......不定准。”
看着岳满弓离去时有些疲惫的身影,九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你已经为我做了最大的争取啊,谢谢了。
整理好衣冠,似乎凯歌已经在耳旁奏响了般,九半大踏步地朝着大殿走去。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就绪,负屃复国之路坎坷不平是必然的,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必将会征战沙场,死战到底,但他很明显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但敌人是不会等你的。剑未配好,便入江湖。可入江湖催人老,从此天下不复。谁说稚嫩的侠士必须要死在老刀客的手中,愈战愈勇不猜应该是人间正道么?
九半从没想过面前的这座皇宫大殿将会是自己的第个战场,但是又如何?我九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