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镇被幸存者们,称之为“港湾”。
而作为它的创立者,王徒……在人们心中的威望,完全处于一个超乎想象的高度。
当然,到达这一步,并不单单是因为他所做的那些奉献。
最主要,且最关键的,当然还是权力。
人们畏惧权力,自然也就畏惧、仰慕他。
……
工地原本就火热的氛围,由于“男神”的出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除了操作重要设备的工人,其他的,全跑出来了。
这位最高长官,镇长,很少露面,许多人只闻大名,从未能一睹真容。
但他的声誉,在幸存者群体中,却算是最好的。星火镇军团和镇卫队,一向秉持王徒的思想与观念,枪管基本只对邪恶力量,很少欺辱人类。
所以,除却星火镇的平民不算,即便是拾荒者,也没有几个不崇敬他。
此刻有幸近距离看上一眼,心情澎湃的同时,更是感到暗暗得意,这以后呀,也算有了吹牛皮的资本。
王徒穿着一件薄款的羊毛风衣,脚踏褐色马丁靴,黑发留的不长,胡须也整理的很干净,看起来斯斯文文,倒挺像是一个刚从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学生。
喧闹之中,他迎着一双双兴奋的眼睛,笑容柔和,轻轻地挥了挥手。
“大家辛苦啦!”
人群沉默一下,而后呼地炸开,一张张脏兮兮的脸上全都咧嘴在笑,乱糟糟喊道:“不辛苦!”
这一道混杂起来的声音,充满了力量、生机和信心。
得以看出,工人们是吃饱了饭的。
民以食为天。
若是连饭都吃不饱,别提大事,就连小事也是办不成的。
他们之中,有的加入星火镇较早? 但大部分? 还是最近在收复城市时,才被收入星火镇。
这群人看待事物? 已经非常简单——吃饱穿暖? 远离危险!
短短八个字,若能实现? 做梦都会笑醒。
在之前,他们来自不同的庇护所势力? 那里的“老大”对于普通人的剥削和压迫极其严重。
除非做了大的贡献? 或是具备价值,否则就得长时间保持饥肠辘辘的状态。
这年头,存活尚且不易,想在肚子里时常装满食物? 更是艰难。
但在星火镇? 他们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吃的、穿的、用的、住的,星火镇从不吝啬,只要听话,肯吃苦,必然能劳有所获。
所以如今哪怕王徒颁发一道命令? 让他们见面跪下说话,估计也没人会有意见。
不过? 他向来务实,不喜某些g僚的做派。
缓缓渡步? 走到一处高些的台子上,站定了? 看向前方。
“你们呀……知不知道? 自己在做什么?”
工地的除尘做得并不好? 到处灰蒙蒙的,遮蔽了塔吊林立的天空,王徒被围在人群中,双手轻轻背在身后,淡淡地开了口。
人们为了听清他说话,全都紧紧闭上了嘴,没敢发出动静,听完,纷纷愣了愣,很疑惑。
有胆大的,想吸引王徒的格外关注,率先高呼出声。
“报告镇长,我们正在建设城市,新的家园!”
“我们正在通过努力,将未来把握在自己手中!”
“报告,我们在拯救世界!”
“……”
王徒嘴角微动,点了点头,用足以让所有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没错,我们这些人,正在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而你们,是见证者,同时也是实践者!”
说着,他笑了起来,目光愈发深邃,语气沉静道:“不过,我们不是在拯救世界,咱们,只是在拯救自己。”
“星火镇之外,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你们修筑起来的围墙,则是星火镇最为牢固的壁垒,因此……我计划编制《星火纪实录》,将作出卓越贡献的人和事,登记在册,永远流传,让后人知道……咱们做了哪些伟大的功绩!”
“参与建设的每一个人都将有机会,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上面……”
王徒望着人群,人群也都看向他,名与利,谁会不喜欢,于是,气氛愈发的狂热了。
消息过于重磅,以至于没人敢主动接话。
就这样沉寂了好几秒,才有声音响起。
是一个约有十五六岁,肩上斜跨工具包,一幅工地小工装扮的女孩。
“镇长哥哥,我爸爸……他,他也是星火镇的一员,上周,他参与运输任务,被丧尸……杀死了,也可以编入进去吗……”
女孩平静地说,眼眶红红的,却没哭出来,充满期待地看着王徒。
微风从工地经过,卷起一捧荒尘,拌和站的轰鸣声响彻在耳边。
王徒伸出手,拍了拍小女孩的头,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当然可以,他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嗯!”女孩重重点头,挥舞着手中的灰铲,“我以他为榜样!”
……
从工地离开时,王徒详细询问了施工进度、材料供给、安全质量等方面的情况,并向负责施工管理的一些领导层提出了多项要求。
步行去往星火镇中心区域的路上,他招手唤来一名人力部门文员,询问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未长大的孩子安排在工地上?”
那人四十来岁,西装革履,头上没多少头发,好像是张强培养起来的人,据说以前是某大型公司的人事部总经理。
在王徒面前,他却颇为紧张,不停地用袖子擦汗,吞吐道:“报告镇长,是……是由于工程量大,时间紧、任务重,工程部门……他们多次请求加派人手,我们没办法,就放宽了年龄……”
“他们急,是他们的事,遇到问题。他们需要习惯于自己去解决,你配合也没错,但要按规定来,保持自己的原则。”
王徒微微叹气,“枪和炮不是未来,但孩子是……”
那人对于王徒的话毫无质疑,连忙道:“是是是是,我马上落实!”
他转身要走。
“等等,”王徒叫住他,想了想,道:“不是有一些女人还闲着吗,天天待房间里对身体也不好,弄到工地来打打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