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带着金币的照片离开了,告诉苏年晚上就能有结果。
苏年则是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苏年都对古代故事和传说当中的很多东西都抱有科学的怀疑态度。
比如鬼怪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人们因为恐惧杜撰出来的东西?
比如炼丹修道是否真的能够延年益寿?毕竟那个时代的人岁数也都不怎么长,平均四五十,有人能活到八十也算是奇迹。
再比如什么符箓法术是否真的曾经发挥效用?如果有的话是什么原理?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当然,更多的,苏年知道很多东西都并不存在。
在那个样的社会环境中,用一些小手段,加上某些势力推波助澜,很容易就会形成很多这种文化。
而之前红绣鞋的女鬼,给苏年带来了完全不同的体会。
至少他可以肯定,在系统这里,鬼怪是真实存在的,镇山石也告诉他,风水同样也是存在的。
更不要说其他一些更加神奇的商品了。
苏年下意识地将这些商品的功能归结在系统出品上,但是如果系统真的是系统,那么有没有人考虑过系统是怎么来的?
就像是打游戏,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稳定的世界。
构成这个世界的或许是代码,或许是什么原子分子夸克之类的,人类还没完全弄明白的编程方式。
而系统,就像是一个外挂。
他一直都是这样解释自己身上出现的神奇现象,去理解商品的神秘功效。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红绣鞋的商品介绍写的很清楚,这双鞋是有来龙去脉的。
如果苏年和文卿那天没有梦游,这些介绍也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在系统绑定苏年之前,系统必定也是存在的,而且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直到今天,从老吴那里听说了迦摩古国的事情。
命运金币是否就是迦摩古国流传下来的金币?那么这些金币到底是迦摩人铸造的,还是迦摩人偶然得到的?
历史记载当中,迦摩人能够看穿过去未来,是否是硬币选择的神话说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到底是系统曾经降临在迦摩人的身上,还是系统在历史长河中保留了迦摩过曾经出现过的神器?
系统若是曾经降临在迦摩人的身上,除了金币之外又留下过什么?迦摩灭亡之后,它是否还找过其他人,留下过更多的东西?
要是系统保留了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神异能力,那么它是不是在各个朝代,各个地区都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又保留了多少的好东西?
想到这里,苏年忍不住疑惑,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世界的自检程序吗?
把曾经出现过的bug都储存起来当做参考数据,等到影响不到世界的运转了就拿出来用。
这样的效果也太逆天了。
苏年就这一个陷入了思索当中,他并没有想要对系统这样远超这个时代人理解的东西追根溯源。
他想知道的其实是,系统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会是以这种形态。
为什么是地摊经济?为什么是培养大摊主?难道说,地摊经济真的有那么重要的意义吗?
苏年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他不是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很多事情他都并不能理解。
到了晚上的时候,老吴回来了:“已经联系好了,一个私人的拍卖会,圈子里的人参加的,可以送拍,按照你说的,低价一百万,流拍不用你承担任何费用。”
苏年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至少我不亏本。不过拍卖会我是不能去了,明天我要出趟远门,大概一周回来吧。”
老吴笑了:“就算你想去我也不让你去。”
“为什么?”
“听说单缪也要去,你知道单缪最喜欢这种附庸风雅塑造形象的事情了。”
“哦。”苏年并没有放在心上。
单缪自从上次被自己在地摊上挤兑走之后,白雀消失了,悠悠消失了,也没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看来这一次单缪栽了大跟头,八成这段时间是不会对自己动手了。
他这样身份的人,就算背地里喜欢玩阴的,生意也见不得光,可是形象还是在那儿的。
都已经被打败了一次,再对苏年这样的小人物出手,还要不要脸面了?
苏年点点头,并无在意:“行吧,那正好。对了,我给你写两张纸条。”
说着,苏年从老吴的桌子上拿起了两张便签,在上面写了两段不大相同的话,折成花节交给老吴。
“如果是其他的人拍走了金币,就把红色的便签放在盒子里。如果是单缪,就把绿色的放进去。”
老吴纳闷:“什么玩意儿啊?神神道道的。”
说着,他便要打开看。
苏年连忙按住了老吴的手:“这两张纸条你可不能看,谁也不能看。我想,在商品卖出去之前,我的东西我都可以随便做点小处理吧?”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拍卖场那边也不是很正规,当然随便,到时候我跟着就行了,不过你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苏年呵呵一笑:“一点小玩笑而已,记住了,谁也不能看。如果你不看,有空我再给你弄一枚过来送给你玩。”
老吴哈喇子都要下来了:“真的?”
“真的。”
“那我绝对不看!打死我也不看!”
从老吴家里出来,苏年便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最后扔了一次硬币,结果还是反面。
有些无奈地躺在床上,由于灵魂的后遗症,苏年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还没五点钟的时候,苏年便被蒲蓉给叫醒了。
“哥!快点快点!我今天早上还有节课呢!那个老师可讨厌了,每天都点名,都烦死了!”
苏年笑了一笑,想到了当初自己舍友的样子。
跟着蒲蓉上了车,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专门的司机都是西装革履的。
汽车上了高速,速度也不比高铁慢多少,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瀚城。
苏年还是第一次来瀚城,眼见这边的城市风气好像和澜城并没有什么差别,便随遇而安起来。
司机带着他们到了普通的大学门口,蒲蓉推开车门对苏年说:“哥,你稍等,先去吃个饭,我去点个卯,然后趁机偷溜。”
苏年笑了:“那老师怕不是要气死了。”
“哎呀!气什么呀!我们这个破专业本来就是,都大四了还有课,而且还是大早上。面试、实习的一大堆,不止我要溜的,放心放心!”
苏年便点了点头,见司机并没有搭话的想法,便也下了车。
在学校门口找了个米粉店,苏年进去吃了整整三碗米粉,差点没让店老板报了警。
他现在一副病太岁的模样,精神不振的,大早上的来,上来就生吞了三碗米粉,这是要把自己撑死还是这么着?
不过等到结账的时候,老板听他中气十足,这才放心了不少。
也因为这样,苏年看店里没多少人,吃完没走坐着等蒲蓉,店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就当照顾病人了。
但是没过多久,蒲蓉就发消息过来了。
“哥,完蛋了!今天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溜走,我是交代在这儿了。要不让王哥先带着你去温泉会馆?”
苏年微微一笑,回道:“不用了,正好我随便走走,你什么时候下课,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啊!十点下课,我在……”
苏年收起了手机,跟司机王哥打了个招呼,便信步走进了校园。
蒲蓉家里那么有钱有势,上的学校可不太好,大概是因为蒲蓉的学习成绩不太好,家里也不那么重视学历的缘故。
学校里面有些和澜城理工差不多的风气,小店铺林立,学生们都很活跃,学术氛围几乎感受不到。
在学校里面逛了一圈,苏年着实是吸引了很多的眼球。
本身苏年长得是不错的,虽然现在带着病态,但是这种病态,在他的脸上总有一种苦命书生的气质,看起来惨,却一旦都不丑。
这样的人走在学校里,自然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尤其是女生。
苏年感觉到这种目光越来越多,便摇了摇头,直接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在学校里看了一圈,然后找到了蒲蓉说的教学楼下面,正好赶上下课的时候,学生熙熙攘攘往外走。
苏年知道下课的时候,这种地方就算是挤恐怕都挤不进去,干脆就等在了门口。
这里的人流量可是比外面多得多了,苏年在旁边一站,立刻就成了焦点。
没过多久,蒲蓉便夹着胳膊护住了胸前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见到苏年之后立刻便开心地冲了过来。
站在苏年的面前,苏年就看见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头发,蒲蓉似乎没什么察觉,抬头笑着说道:“走吧!今天我就没课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里又钻出来了两个女生,都是比较普通的那种。
其实蒲绒长得也不好看,只不过眼睛很纯真,身材很邪恶,就让人感觉不太一样,本质上脸蛋并不算是个美女。
“蓉蓉,蓉蓉!今天你怎么这么着急,可累死我……这是谁啊?”
这两个姑娘也是挤得衣服都皱了,看来是蒲蓉的舍友之类的。
蒲蓉随便介绍说:“这是我哥。”
“你哥?”两个姑娘看了看苏年,又对视了一眼,突然同时说道:“大少好!”
“大少?”苏年纳闷。
“哎呀别瞎说!”蒲蓉说道:“不是我家里的哥。”
“哦。”苏年眼见着的,两个姑娘的兴致就瞬间消减下去了,问蒲蓉:“不是家里的,那是哪儿的?”
她们看着苏年和蒲蓉,眼珠子乱转,显然是想歪了。
“你们问那么多干嘛!”蒲蓉根本不在意,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拉着苏年离开了学校。
苏年问道:“你舍友?”
蒲蓉一边水群一边说道:“是啊,我舍友。一共也没住过几天宿舍,跟她们关系也不怎么样。”
“我看她们不是挺喜欢你的?”
蒲蓉噘嘴:“喜欢钱吧?大一大二的时候还代答不理的呢!等大三大四听说我是蒲铧的女儿,有空没空就喜欢往我身边靠。”
“是吗?”
“你没看见吗?刚才我说你是我哥,她们俩那样,做梦都想当我嫂子吧?”
苏年被蒲蓉说得笑了:“你又不住校,开学就不跟人家住宿舍,也难怪人家像看外人一样看你。”
“哎呀不说了,烦心!这种人好多的!你都理不过来,干脆不如不理他们。”
说着,蒲蓉便放下了手机:“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现在我们就过去,那边正好留了一个VIP套房。”
苏年点头:“你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蒲蓉哈哈笑了两下,问起了苏年这些年的经历。
苏年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其实上学时候的事情都挺简单的。
后来说起地摊行,忽略了一些和单缪之间的事,也忽略了和苏晓之间的冲突。
蒲蓉说道:“原来我已经有嫂子了?”
苏年心底苦笑:“这个可还说不准,不过如果有一天真的成了你嫂子,我是肯定要介绍给你认识的。”
“好啊!”蒲蓉说道。
然后苏年又问了一下蒲蓉的经历。
才知道蒲蓉的亲生父亲,原来是瀚城排名第二的有钱人蒲铧。
蒲铧此人苏年在进入商业圈之后也有所耳闻,据说也算是一个传奇,不过年轻的时候曾经遭受过一些挫折,老婆都因此而死。
“所以,你母亲……”
蒲蓉点头,一点都没有隐瞒:“来这边把我接走的其实是我后妈,我亲生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说实话,我是没什么感觉,后妈对我也挺好……”
苏年了然,也没有继续说。
虽然蒲蓉并不在意,可是这种事情一两句说完就得了,以后也不想再提。
汽车一路朝着城郊而去,苏年看着窗外的景色。
瀚城这边已经有山了,城外连绵起伏,确实和澜城不是一个景象,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个时候,汽车突然猛地一刹车,苏年都差点撞在前面的车座靠背上。
蒲蓉晃荡着胸脯:“王哥,怎么了?”
王哥一回头:“小姐,好像撞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