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亚斯负责组建了帝国的新型魔兽部队,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给帝国续了一秒,因此他不出意料的获得了很大的权利,随便安排一个人到自己指定的队伍里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大叔终究是个严谨的学者,无论什么事他都要一个合适的解释与理由,这是态度问题。
南宫荣从一开始也没指望和马蒂亚斯说一声人家就会点着头答应,但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那肯定没有任何机会,于是少年之前才会主动举手引起大叔的注意,至于现在对方的反应自然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是这样的,我今天两度出击全都是操控着近战型的魔兽,结果半点战果也没斩获反而害得坐骑一死一重伤。”早已打好腹稿的南宫荣不紧不慢地用手比划着解释道,“我的操控能力实在太糟糕了,在激烈残酷的近战中很容易出现各种失误,这是致命的。所以我觉得,换成不需要连续做出许多复杂动作的炮击型魔兽或许会更适合自己。”
马蒂亚斯闻言不禁微微地点了点头:“唔嗯,确实如此呢。若只是对付普通军队或者魔兽,你在前线跟着大部队划划水也无所谓;但若是那种紫红色的魔兽,南宫荣你那糟糕的操控能力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反倒会浪费宝贵的坐骑。”
“喂,说好的人比坐骑更重要呢,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浪费坐骑了?”
“因为大家普遍认为坐骑的价值比你大,至少现在是这样。”大叔不顾少年满头黑线的蛋疼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炮击型的魔兽吗,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耶,只要你不把法术丢到自己人头上就行了。相对来说操控是要简单一些,可我同样也不指望你能做到精确打击,最多也就是在队伍里滥竽充数罢了。那行,既然你玩近战十有八九会折损坐骑,换成远程这件事我就同意了吧。”
帝国的炮击型魔兽不需要操控者掌握魔法也能正常战斗,只是它们的数量比较少而已,马蒂亚斯同意将南宫荣安排进去已经算是非常大的照顾了。旁边几个小队长见状先是羡慕嫉妒恨了一阵,没多久却又换成了满脸关爱弱渣的表情,因为在后方打打炮什么的基本上没机会捞到多少功勋,这小子从此估计很难再出人头地了吧。
嘛,实力决定命运,他这样的渣5在较为安全的后方当一辈子炮兵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马蒂亚斯的话音未落薇伦汀娜便紧跟着开口道:“南宫荣,为什么你会突然好好的想要加入远程部队,原因恐怕不止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前线那么简单吧?”
粉发妹子今天一反常态的表现得十分不淡定,南宫荣被她盯得一阵阵心里发毛,努力躲避着对方的眼神挠着脸颊尴尬道:“啊哈哈,在见识过真正鲜血淋漓的死亡之后,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脏和能力继续跟敌人玩对冲,想要逃避那种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回不光是旁边几个小队长了,连奥克塔薇尔也忍不住朝少年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毕竟在这种公开场合发表这样的言论,几乎等于是在向所有人承认自己的懦弱,那绝非一位合格的战士所为。
不过想想南宫荣的身份,长公主殿下最后也就释然了。再说了,少年只是用还算合理的理由请求调离前线,又没有直接当逃兵,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么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马蒂亚斯最终眯着眼睛拍板道,“我等会给少年你开个调令,然后你明天就去向班尼报到吧。而现在,我需要听取长公主殿下还有你们几个小队长关于战斗的报告。”
已经完成目标的南宫荣非常知趣地退了下去,并没有注意到附近薇伦汀娜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是分割线——————————————————
“讲道理,我不明白这样的训练究竟有什么意义。毕竟所有的技能都是由你提供和施展的,我仅仅负责按开关,难不成连这个也需要训练?”
时间是清晨,地点是烈达纳城外阵地附近无人的荒野里,人物则是南宫荣、系统以及一只被虚弱和迟缓玩得快要口吐白魂的普通兔子。没错,少年正在系统的指示下疯狂地折磨这只倒霉的兔八哥,并美其名曰进行锻炼。
系统的技能是对人使用的,扔在兔子身上效果自然会成倍增加,于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变得既跑不动也跑不快,南宫荣估计一个走路歪歪倒的幼童都能追得上并抓住它,然后给它强行撸毛。
“太甜了,简直比萝莉和魔兽都喜欢的棒棒糖还要甜!”系统用它或者她那同样也很甜的嗓音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虽然你说自己只是个按开关的一点也没错,但在战斗中不是让你随随便便按几下开关就算完了的。要知道这是现实世界而不是在什么游戏里,所有的技能都有着详细的数据可以查询,为了真正掌握这些技能你必须对它们拥有的效果具体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这件事了然于胸,还是说骚年你非要等到自己以为某个技能可以困住敌人但实际上使用只会却发现连减缓对方速度都做不到的时候再来后悔?”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啦。”心中明白系统说的没错的南宫荣忙不迭举手投降道,“不过万一在锻炼过程中遭到了敌人的攻击又该怎么办,消耗掉的使用次数你会帮忙补充回来吗?”
“怎么可能,本系统又不是专门做慈善的。所以具体在什么时候锻炼和熟悉技能就看骚年你自己的判断了,尽量选择相对平静和安全的情况吧,否则真要遇到敌人的突然袭击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特喵的系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负责过!南宫荣很想掀翻心中的茶几仰天大吼,可最后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否则这小心眼的系统指不定就会来个临时涨价什么的,到那时找谁说理去?至于减价……难度估计比从铁公鸡身上拔毛还要夸张。
因此少年决定转移话题:“我会注意的。不过待会去向负责指挥炮击型魔兽的班尼报到后,我在坐骑体内又该怎样练习?我的意思是,虽然使用次数还有剩余可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技能吧?”
一点小小的保密心理让少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更多的却是他的直觉在警告自己最好不要随便将技能展现出来,至少现在不行——尽管南宫荣一点也不清楚这样做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危险。
系统发出了啧啧的咂嘴声,继而不紧不慢地接话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害怕被深渊给发现了是吗?大丈夫大丈夫,就目前看来出现在这个叫……拉兹菲尔德?总之在这个世界里出现的只有深渊能量,并没有什么中高级别的深渊生物,更没有boss级的存在,对方应该只是在做入侵的前期准备而已,你用不着担心被对方发现。而且真要出现那种boss级存在的话,我也会立即联系自己的制造者,到时候真正动手撕逼的肯定是boss和制造者派来凑热闹的援军,轮不到你出场的。”
总感觉自己像是在打酱油的样子,不过那也只是系统使用权限不够、解锁的技能也算不上多么高端的缘故,否则南宫荣同样很清楚在两个互相敌对的规格外撕逼时其中一方若是能得到强力支援会对战局产生怎样巨大的影响,这恐怕也是装置的设计制造者最初的目的之一吧。
但是现在么,先考虑如何尽快熟悉掌握技能的效果和威力并努力完成任务赚取经验值才是正经。
“ok,那就等下找个附近没人的机会来练习好了,眼下更重要的是去集合报到啊。”南宫荣做了个深呼吸后向阵地走了过去,荒野稍远一些的地方不少做锻炼或是别的什么事情的士兵乃至学员也在陆陆续续的返回,“成与不成就看今天能不能控制得住坐骑了,但愿他们能给我一头性格较为温顺的魔兽。”
想要坐进炮击型魔兽的体内想必不会有困难,毕竟南宫荣可是连神话级魔兽都操控过的人,他对各种魔兽的适应性简直令人嫉妒到发疯,随便给他什么坐骑都能进去——只是少年能否让坐骑乖乖听话就无法保证了。当然相对来说,性格较为温顺的魔兽更容易操控一些,很适合新手锻炼。
作为一个在模拟战中长期开车并且每次必定翻车的老司机,南宫荣表示这种新手用魔兽乃是最适合自己的坐骑了。
然而当南宫荣拿着马蒂亚斯给的调令找到班尼、这个浓眉大眼的标准国字脸拥有着沧桑中年大叔的造型但实际年龄只有19岁的男同学后,他整个人很快就没法继续淡定下去了。
“这是什么?”眼角抽搐的少年如此问道。
满头天然卷的褐色头发的伪大叔用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冲南宫荣摊开手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的新坐骑。”
鉴于马蒂亚斯有着问题儿童的隐藏属性是说他脑袋里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的缘故,帝国魔兽部队的构成很难做到制式统一,无论哪支小队中都会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生物,在班尼这儿自然也不例外。
可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没谱了,若非南宫荣知道班尼一直对自己没什么偏见的话肯定会以为这家伙是在故意给自己找茬。
那是一只蝎子,准确来说是一只没有尾巴的蝎子,背上架着某种几丁质的巨大喷射器官,蓝幽幽的复眼紧盯着冷汗涔涔的南宫荣打量个不停,似乎是知道眼前的少年将会成为自己的操控者一般。
在改造的新型魔兽中,哺乳类动物数量是最多的,最少的是植物,而中间较为稀少的则是各种虫形魔兽。对普通人而言虫形魔兽和植物类的同样很难驾驭,不过还是有一些特殊的人存在,这些了解虫子各种习性的人基本上全都成为了操控自己坐骑的好手。
然而对于不了解虫子的南宫荣来说,他和眼前这货之间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进入后者体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办法,对于普通动物改造成的魔兽少年最起码还能通过交流让对方弄明白自己想要让它做什么;而对于虫子,南宫荣非常怀疑它们究竟能不能弄懂自己试图表达的意思。
“不不不,桥豆麻袋,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操控力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现在安排一个很难控制的虫形魔兽又是在闹怎样?算我拜托你,换一个行不?”
班尼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还是努力调整着心情说道:“你也应该知道几乎每个虫形魔兽都有着自己专属的操控者,其他人很难代替。很不幸,在昨天的战斗中这个家伙(拍了拍蝎子脑袋)被航空炸弹直接命中,连同操控者在内半个身子都碎掉了;同样也很幸运,拥有虫子一样强大生命力的它最后存活了下来,只是队伍里没人能有效操控它罢了。”
看到班尼的脸色南宫荣就猜到自己的新任队长当时多半也在场,对方具体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实在太美了简直不敢想象,所以少年很果断的没有追问,而是继续诉苦道:“你都说了没人能有效操控,换成我这个原本就没啥操控能力的岂不是更加没有效果了吗?”
“但至少你不会遭到它的排斥,反正你小子无论哪种魔兽都能操控的不是么?与其让其他人放弃自己熟悉的坐骑来和这家伙过不去从而降低队伍的整体效率,还不如让你来操控它来给队伍充充数。”
这个理由相当的充分、恰当以及合适,南宫荣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只得拼命咽了口唾沫含着泪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