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摩挲着手里的小木盒,问:“你真的想好,决定不杀我了?”
赵文黔思考了片刻,却背过身去没有回答,微微仰起头望着山寨的入口,眼神中含着痛苦和迷茫。
“好,赵先生今日既放我一命,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
赵文黔一愣。
“我限你一个月之内,带着你的人离开永州,回到漳州去,再也不许出现,明白吗?”
赵文黔回过头看了周羽一眼,应了声好,便大步离去。走到山寨口,他停下脚步同守门的护卫吩咐道:“派几个人护送殿下去官府。”
“是!”
“我也该走了,”林宛卿扭头对周羽说,“裴容钧跟孩子还在家中,我得马上回去看看他们平安与否。多谢殿下愿意不念旧恶,放我们一条生路。”
周羽摇了摇头,苦笑道:“从小,父皇总是教导我,若要为一国之君,需得杀伐果断,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你该庆幸你遇见的是二十二岁的周羽,她不但还没有办法达到父皇的期望,还总会在心里替伤害她的仇人寻找借口,就算有一日后悔了,我也会告诉自己,不知者无罪。”
林宛卿笑了笑,握着剑柄,郑重地向她鞠了一躬,既是道谢也是致歉。而后,她到山寨里寻了匹马儿,带着四五个护卫马不停蹄的直奔山下。
他们回到赵家宅院时,天已经黑了。
镇五巷一如往常的宁静,与白日威虎山上的凶险全然是两副模样,可不知是不是马儿颠得太快,林宛卿一直惶惶不安的,一到大门外便丢下了马儿,往台阶上冲去,把紧闭的红漆大门拍得砰砰作响,在黑夜里显得分外不和谐。
“开门,快开门呐!”
她拍得又快又急,生怕里头的人都死光了没人听见,不成想大门很快就开了一条缝,结果她一个没刹住,一巴掌就呼在了方吉的脸上。
“呦!夫人您说您急个什么?属下这不就来了么!”方吉猝不及防地挨了打,把嗓子都逼得尖细了。
这一巴掌本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指甲正刮过了他的眼珠子,一时间又酸又痛,眼泪都给逼出来了,那叫一个舒爽。
林宛卿尴尬地收回手,急促道:“老爷和孩子呢?”
“自然是在南院呢,不然还能在哪。”方吉捂着眼指了指里边,语气委屈,“夫人你今日回来的怎么这么晚,老爷都等急了,刚还在说要让人出去找你呢。”
林宛卿总算松了口气,正想问吴王,方吉又道:“对了,夫人知道吴王和宋公子他们去哪了么?属下见他们俩今天一早出了门,就再没回来过了。”
“他们呀,”林宛卿想了想,“许是发现自己赖在别人家里讨人嫌,去卢县令那了吧。”
方吉疑惑道:“是么?怎么走得不声不响的。”
林宛卿悄悄把长剑递给了身后的护卫,和方吉说:“行了,一会儿让(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