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清凉的药酒抹在她手上时,她疼得倒吸气,咬着唇忍着,说:“那我便亲自去温大少爷跟前状告她。”
裴容钧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停,道:“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呢?”
林宛卿看他的神色放松了些,又起了打探的心思,问道:“裴大人是温大少爷的同门师兄,一定很了解他罢?不如,大人同我讲讲吧,也好叫我心里有个准备。”
裴容钧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师父十一年前创立东鹿书院,广招学子那会儿,我已经高中入仕,进翰林院任修撰了。所以,虽说是同门师兄弟,但其实我与他之间并不相熟,顶多就是认识罢了。”
“噢。”林宛卿失落地低下头。这样想来,他先前倒真的可能不认得自己。“我差点忘了,您与温大少爷之间,将近差了一辈儿呢。”
裴容钧听得心里不舒服,却是无法反驳,只有强颜欢笑道:“姑娘这话倒把我说老了。莫不是......你嫌弃我年纪大了?”
林宛卿心里想,和地位的悬殊比起来,年纪又算什么。
裴容钧为她包扎好了,却仍蹲着不起来,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其实大也有大的好处,外边那些个毛头小子,哪有我知道如何心疼你。你现在或许不懂,往后就知道了。”
林宛卿怔了怔,简直无言以对。
“姐姐......”
这时,店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她连忙抽出手站起身来,讪讪地唤道:“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柳儿冷冽的目光落在裴容钧身上,呆滞了片刻,才道:“妹妹见姐姐许久不归家,担心姐姐出了事,特地出来寻,原来姐姐是在同故人叙旧呢,害妹妹白担心一场。”
她嘴上说着白担心一场,林宛卿却看见她眼中尽是担忧和紧张,不免心生愧疚,忙扭头和裴容钧说道:“时候不早了,裴大人该回去了。”
裴容钧若有所思地搁下手中的药酒,望了柳儿一会,才转头和宛卿应了声好,就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弓着腰同她柔声说道:“今晚早些休息,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林宛卿有片刻的怔忪,张嘴想拒绝,又意识到这男人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她在柳儿面前难堪罢了,他的目的达到了,她再多说又有什么用!
她看见裴容钧从柳儿身边经过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对劲,心头一窒,撑着柜台才支住了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经过了上一回,姐姐还没长记性?”
裴容钧一走,柳儿就合上了门,快步走到林宛卿跟前,眼含薄怒。
她气归气,其实冷静下来想想,殿下对那男人念念不忘,本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是她疏忽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对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