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1)

蜜月结束后,昔凝和时桉这对新晋的夫妻开始前往其余定魂针所在之地加固阵法。

“先祖们的智慧真是令我们望尘莫及。”昔凝看着手中的玉简感叹道,这上面记载的乃是将鬼母乃至整个鬼族都封印在南虞岛的阴阳伏鬼阵的概况。

其繁复至极,只一点,布阵之人需掌握整个会稽大世界的阴阳调和之地便难于上青天,恐怕当时亦有无数先辈为了这天下苍生,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才推演出这些地点。最终炼制这定魂针,布下此等天下大阵。

然而年代久远,蔡海桑田。

阵法也开始松动,这也使鬼母醒来,开始驱使鬼子到处作乱,便是为了搅乱阵法,破坏阴阳。

譬如万竹镇,但结果却在最后一步被昔凝和时桉撞上,以失败告终。

再说晋阳,则是因为有定魂针。而定魂针亦有阵法守护,陆轩等鬼无法撼动这个阵法,却发现若是死怨之气足够,便能够侵蚀阵法,于是他们先是在晋阳散布鬼毒,失败之后又想把时桉冤死在这里,既能杀掉这个绊脚石,又能让他冤死之后的死怨之气为己所用,想想都觉得开心。

但是鬼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他们整了这么多年的死怨之气,最终却阴差阳错被昔凝将怨气吸收,至于余下的那些死气,没了怨气的支撑也很快就散了。

所以说昔凝救了晋阳,不仅仅是她拖延了时间,还因为她将这个祸害给处理了,保住了晋阳定魂针的阵法。

此时晋阳的阵法早已加固,他们这次则是要前往眠雨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凝,这次我们便在眠雨洲住一段时间吧?”时桉上前搂住昔凝的腰,说起这眠雨洲,也算是他和昔凝的结缘之地,“听闻海上日出日落景色格外不同,我们便在海边住上一段时间。”

昔凝脸颊微红,自从和时桉完成了道侣大典,又耳鬓厮磨了一个多月。时桉高冷的形象在她心中算是彻底崩塌。两人相处的时候,总分外亲密。当然,她对这种亲密也是十分的渴望。

现在这样,只觉得自己每天恍若在天宫,过着的都是神仙日子。

“嗯。”昔凝点头,“那时我来眠雨洲,便和人说是要来这里看海的,结果倒好。被传送到了海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人抓了。”昔凝摇了摇头,忽而又笑得眉目弯弯,“幸亏当时你及时赶到。如桃殀她们所言,确实是英雄救美了。”

时桉吻了吻昔凝的脸颊。他没有和昔凝说过,当时他遗憾自己没能早点赶到,害她受苦。不过如今,他却是再也不会让她再受半分苦楚的。

眠雨洲还是很繁华,两人也没有惊动骆凌风等人,只不过还是住在了当日住过的客栈。收拾妥当之后便前往了定魂针所在之处。

显然,两人虽然是蜜里调油的状态,但面对正事的时候,却还是毫不含糊。当然,也可能是两人都想早点完事,然后好好游玩。

定魂针在眠雨州北边的眠海之下。

这处海域早在陆轩对晋阳下手时,它便隐隐有些异动,最厉害的时候便是时桉被困晋阳时,这里便是大风大浪,波涛汹涌。

周围的村庄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被骆凌风安排迁徙到了其他地方。此刻这周围的一片可以说是人烟罕至。昔凝二人到达的时候,正被一股大风吹来的海腥味扑了个满面,刚才还明朗的天空到了这里,也是有些阴沉沉的。

“玄熙,我来为你护法。”昔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桉含笑:“有劳阿凝了。”

两人相视一眼,便朝着还海中央飞去。

昔凝迎着凛冽的海风背对着时桉,两人站在这大海之上,便是沧海一粒粟,但此刻却在搅弄风云。

随着时桉的手诀变幻,海面上的风浪越来越大,几乎是遮天蔽日。昔凝当即祭出平安剑,将这些袭来的海浪尽数击退,如此足足半个时辰,那海浪一浪又一浪,却始终没有近时桉方圆一丈之内,甚至是连水点子,都没渐进去。

“咄!”的一声,时桉睁开眼睛,只见眼中寒芒闪过,四周温度骤降,周遭的一切在此刻皆被冻成了寒冰。

而昔凝此刻早已闪身来到了一旁,站在远处欣赏着这令人震撼的壮阔情景。

只见这一望无垠的大海上浪高数百丈,而这些滔天巨浪却都围绕着她的心上人,结成了冰晶。

只感到一阵巨大的灵波袭来,紧接着便一束束的光波自天而下,射/入海中,浸入海内的阵法之内,光波的速度由慢变快,由大变小,足足一刻钟,方才停止。

停止的瞬间,又有一圈圈灵气波动袭来,只不过相较于刚开始的猛烈,这个就柔和了许多,阴沉许久的天空此刻也露出了阳光,光芒所在之处,海浪的冰晶逐渐消失,在这样一幅绚烂的画卷之中,那个如画中仙的人正朝她飞来。

昔凝脸上早已布满了笑容,正要飞扑入他的怀中,却陡然感到一抹杀气,当即身体在空中一转,长剑一挥,霎时就把那暗中靠近的不明物体逼出了原型。

昔凝见到那人的样子,眉头一皱:“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骆公子藏在暗处偷袭我道侣,这是何意?!”时桉此刻也赶了过来,周围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

骆然见到时桉脸色微变,却还是拱手道:“拜见玄熙元君。今日我找昔凝魔君,乃是为了家妹骆煖之事。二十多年前,阿煖曾前往三垣洞天,她说是为了帮助季影,求了父亲给她金丹修士帮忙。但后来只有一位金丹修士回来,其余人包括她在内,都消失无踪。”

“而这个回来的修士,只记得他们落在了迷踪森林的深处,遇到了妖兽最终全军覆没,只有他侥幸逃脱。”说到这里,骆然脸色一沉,目光如炬的盯着昔凝道,“昔魔君恐怕不知道,我们骆家经过骆杰一事之后,便对神魂之术格外警惕,所以你虽对那位修士使用了摄魂之术,篡改了他的记忆,却还是被我们查了出来。就是你,杀了在场八名金丹修士,杀了阿煖和苏艳儿!”

时桉厉声道:“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是骆煖和苏艳儿真正的目的!”

这话让骆然一愣,旋即露出一丝苦笑:“玄熙元君,来之前我还想着,也许你不知这其中情况,如今看来,你分明是知道内情的……”

“若非阿凝落单,本君会亲自动手!”时桉皱眉。

虽不合时宜,昔凝倒是想到了在迷踪森林里,她试探他的话,却反而让他生气了。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生气……

另一边骆然却对时桉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道:“没错,她们真正的目的是围杀昔魔君。所以此时,父亲即便知道了真相,也选择了沉默。但是!”骆然红着眼眶,盯着昔凝道,“纵然如此,我却还是难以接受。阿煖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今日我即便不能为她报仇,也要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昔凝便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吸力,时桉回头,却没有看到昔凝的身影,只看到一个黑洞在迅速缩小,来不及细想便一头扎了进去。

见此情形,骆然眼神闪烁。

“逆子!!!”骆凌风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这个洞已经关闭,“你可知定魂针的意义?!他们千里迢迢来此加固阵法,你倒好,竟在此暗算他们,你还算是我骆家儿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骆然双膝跪地,磕头道:“我知道父亲认为阿煖是自作自受。我们亦不该找昔凝报仇。可这些年来,只要想到阿煖,我便心中难安。如今也不过是用传送阵将昔凝传到了海底,以他们二人之能,虽会费些功夫,但必定无碍。父亲放心,待他们回来,我会自请降罪。”

骆凌风握紧了双拳,只气得喉头一腥,“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爹!!!”骆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扶。

骆凌风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悲叹道:“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般不成气候!难道是天要亡我骆家吗?!”言罢,仍是一把甩开了骆然的手:“你跪在这里吧,等着玄熙元君处置!”

言罢,便迅速离开了

“二少爷,您别怨老爷。”说话的,是跟在骆凌风身旁的管家。

骆然摇头道:“我不怨。”

“老爷他也很想三小姐。”老管家道,“只不过此事我们并不占理,若纠缠下去,恐怕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这些年,大少爷,三小姐,还有杰少爷,如今又是您……您这次,是真的伤了老爷的心啊!”

这些骆然想不到吗?

他想得到。

可想得到未必就真的能想得开,不仅想不开,这些年还总是困于其中,无法自拔。更是在听说封印定魂针之事的时候,就盯着当初这两人曾经住过的客栈。因为这两人的爱情故事几乎是全天下都知道,而这里,便是两人的缘起之地。若是两人关系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想必他们肯定会来这间客栈投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骆然也知道,他们两人来此,那定然是为了定魂针的事情来的,所以在此之前,他没有动手。只选择了事后偷袭,他没有要杀昔凝的意思。

不,应该说是知道自己杀不了昔凝!

但却还是抱着要让她吃点苦头的意思,用传送阵盘把她传到了海底,却没有想到,那般冷静的玄熙元君那时会露出惊惧的神情,且立刻追了过去……

且说昔凝被拉入了传送阵,只感到一阵头晕,不过很快手便被人抓住,一把拉入怀中。此刻虽看不到他的样子,却也知道他是谁,当下心中稍安,再有感知之时,便已至水中。两人还来不及说话,便又被一股汹涌的暗潮给推向了远方,仔细看去,却只见前方是森然利齿,这竟是一直巨大的海中妖兽正在进食。

和他们一起顺着水流而下的,还有无数的鱼虾。幸而两人修为高深,两层防御罩罩着两人,倒也没有收到损伤。

然而到底是在水中,两人都没有贸然行动,最终被吞入这巨兽的口中,方才离得远,此刻近了才发现,仅仅是一颗牙齿,便已经比两人合在一起都要宽大,于是两人躲在这巨齿后面,竟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昔凝忍不住惊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若是没有看错的话,此物应该是海中妖兽——幽蓝巨鲸。”时桉道,“昔日只从书中看过关于它的记载,不曾想今日倒是有幸一见。不过它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们被传送到了深海之中。”又见昔凝皱眉,便笑道,“深海中妖兽虽多,可我们对他们而言实在渺小,恐怕和鱼虾无异,只要小心些不要惊扰了它们,找到机会,便能出去。”

话音未落,便带着昔凝趁着幽蓝巨鲸合上嘴巴的瞬间,从缝隙中溜了出去,顷刻间便已经上升数千米。

此地十分黑暗,周围似乎有闪光的物体在移动,借着这星星点点的光芒,昔凝算是窥见那幽蓝巨鲸的全貌,颇为震撼:“若它在陆地之上,岂非要称王称霸?”

“然而它却只能活在海底。”时桉道,“若离了水,便会因缺水而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昔凝点头道:“恐怕也唯有这海底才能容得下它。”

两人边说边向上,一路上倒也见识到许许多多有趣的海底妖兽。不过大多是有惊无险,不多时,便浮出水面,祭出灵剑本是想离开这里,可在途中却发现一片海中小岛。除了风景甚为优美之外,这群岛之中正中央的小岛散发着竟然是十分纯正的魔气。当下两人便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最终发现,这座小岛下方,竟然残留了一小部分阵法。

这个阵法和魔域底下的阵法同源,想必是很多年前魔修布下的,后来不知怎么的漂浮在这里,天长地久无人来此,倒是慢慢造就了一片纯正魔气的岛屿。地方不算大,可里面生长了不少灵草正合昔凝用,周围又有灵气充足的岛屿,于是二人便决定留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

蓝天白云,沙滩海浪,远处偶尔飞过几只灵禽,两人的心情,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轻松。

时桉笑道:“曾在书中听闻,居住在海边的人平日里来海边是不穿鞋袜的。夏日时走在海滩之上,柔软的沙子和海水经过脚边,甚为舒适。阿凝,不如你我脱下鞋袜,在海边走走?”

昔凝听时桉开始介绍几乎就料到他要说这话了,此刻他果然说了,心中欢喜非常,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细软的白沙让走在上面的人,脚底痒痒的,拍过来的海浪将白沙带走,昔凝低头看去竟有几分自己也被冲走的错觉。回头看,两人的脚印在长长的沙滩上留下,又被海浪抚平,感觉着实有些新鲜。

海岛不大,两人手牵着手,淡淡的聊着天,时间悄然流逝,两人正走着,忽然一个东西从昔凝身上落下。

昔凝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接,却没有接住,但它也没有落入水中,而是被时桉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荷包,你似乎一直戴在身上。”时桉将荷包递给昔凝,这个东西它见过,两人道侣大典当日,昔凝醉酒,他替她脱衣时,这东西便从她怀中掉了出来。当时他虽然有些好奇但显然昔凝这个人更有吸引力,所以便放到了一旁,此后自然也一直没有时间询问,今日见它忽然掉落,昔凝那惊慌的模样,不免又想了起来。

昔凝接过荷包,听到时桉的话,倒也没有急着给自己挂上,反而是抬头笑道:“不如你猜一猜,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难得见昔凝这般同他调笑,时桉自然不会让她扫兴,便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首先,这里面的东西恐怕是与我有关。”

“嗯。”昔凝见他一本正经的分析,脸上笑意越发灿烂,“确实如此,还有呢?”

时桉捏了捏昔凝的手:“我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荷包,是在眠雨洲的客栈里。”见昔凝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时桉竟也生出几分自得之感,“那时与我有关的,以你的性格,也许是我的那片衣角?”

“……”昔凝脸颊瞬间变红,目光移向别处,脚趾头无意识的戳着沙地。

“阿凝,我猜对了吗?”时桉低头便见她圆润如玉的脚趾沾了些许沙粒,显得更为可爱了。

昔凝看见时桉居然用脚来踩她的脚,连忙后退一步,不让他踩。可这一后退,却猜到了自己的衣服,拉得她向后一仰,她是高手,自然不会因此摔倒,只见先柔韧的纤腰往后一弯,正要重新起来的时候,却被一根玉指戳了一下。

昔凝惊呼一声,伸手抓住了旁边人的衣袖,他竟也没使什么力气便朝她倒了过来,然而她到底是没有倒在沙滩上,因为他在即将接触到沙滩的时候,搂着她愣是换了个方向,成为了她的垫子。

海浪似乎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再在它面前卿卿我我了,一个浪潮扑了过来,可还没接触到两人呢,就被冻成了寒冰,最终在阳光下散落成了冰晶,倒是让这风景更添了一抹情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昔凝被眼前躺在沙滩上的美人给迷了魂,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正要起来,却被人紧紧抱住。

时桉追问道:“阿凝,我猜对了吗?”

“嗯。”昔凝点头,“对了对了,玄熙,我们先起来再说吧?”

“既然猜对了,那你该给我奖励才是?”时桉又道。

昔凝闻言,眼中略过一抹红光,低头亲了亲时桉的唇,然后趁着时桉闭上眼睛的时候迅速起身,同时也将躺在沙滩上的时桉拉了起来。然后马上帮他除掉身上沾到的沙子。

“阿凝?”时桉见昔凝如此,竟头一回没能看出她的心事。

“玄熙,你不必如此。”昔凝握着时桉的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是魔修,心中欲念颇重,对你又……”昔凝踌躇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道,“对你又格外痴迷……方才你猜中我荷包里装的东西,刚才又那样……我便在想,你对我了如指掌,又对魔修之事十分了解,所以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想来皆是为了我满足我的想法……可是玄熙,我爱你,我并不是为了这些事才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这样,我会很难过,很心疼。”

昔凝是魔修,时桉是道修。

道修讲究清心寡欲,魔修讲究随心所欲。

二者究竟谁对谁错,从古至今也没有争论出个对错来。但就飞升的情况来看,自然还是道修占据优势,因为许多魔修把“随心所欲”理解成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终沦为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造下无数因果最终在渡劫之时被天道所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随心所欲”究竟该如何理解,千人千条解法,而昔凝的随心所欲,便是在时桉的身边。

她得到了,却又没有得到。

颇为了解魔修的时桉此刻却愿意助她“得到。”察觉她的想法,依照她的想法去做,并且得到回馈,便是他近来最想做也最喜欢做的事情。

“阿凝。”时桉轻轻摸了摸昔凝的秀发,“我素来知道你总将我想得太好,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亦是难以自持,那所作所为,虽有察觉到你的心意,但也是自己心中所想,你是否会对我感到失望呢?”

昔凝连连摇头:“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失望?我只是……担心你为了迁就我而委屈了自己。”

“怎会?”时桉笑着吻了吻昔凝的唇,“我甘之如饴,阿凝……”

话语揉碎在唇边,被海风吹向四周……

“阿凝,荷包里还有什么?”

“还有你留给我的字条,上面写着‘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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