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沉声道:“我听女佣说少爷的受伤了,他之前下楼时流了一地的血迹,女佣要找医生去为少爷包扎伤口,但少爷不肯包扎,他喝醉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天麟哥知道这件事吗?”
屠龙的眼神有些为难:“我让李漫先去劝少爷了,但怕劝不动少爷,所以我才上楼来请示二少爷。”
“但二少爷把自己关在书房,他拒绝见任何人,我不敢去打扰他……”
这个凌月知道,她从码头回来时就问过李漫,李漫告诉她说樊天麟不想见任何人。
书房的门一直紧闭着,谁也没有见他出来过。
此刻樊一鸣这边又出了状况,凌月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要打扰天麟哥了,我去劝樊一鸣!”
“那麻烦凌小姐了。”屠龙有些如释重负。
凌月道:“没事!医生来了吗?”
“已经让女佣去码头等医生了!医生之前带王管家去医院了,他赶到山庄还需要点时间。少爷一直待在玻璃花房,他把李漫关在门外,谁也不让进去……”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花房!花房在哪?”
“我带你去。”屠龙转过身便下楼了。
大概走了五分钟,凌月和屠龙走到了设置在顶楼的花房。
整间花房足有一百二十多平方米。
李漫站在门口继续劝道:“少爷!你的伤口很深!真的需要包扎!二少爷现在不能来看你,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我们真的很担心你!”
她的语气里带着恳求,满眼的担心,害怕樊一鸣的事情会惹怒到樊天麟。
毕竟樊一鸣此刻住在山庄里,他们这些人都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好宾客。
屠龙走到身边说道:“李漫,让凌小姐进去劝劝吧!你开门吧。”
“真能开门吗?刚才少爷朝我砸了个玻璃花瓶,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主要是因为他喝醉了……”李漫抬让他们看了眼她被划伤的背。
虽然李漫背上只是轻微的划伤,凌月还是觉得有些刺目。
她面色凝重道:“待会等医生来了,让医生直接来花房!我现在进去劝樊一鸣,你们先守在外面吧,如果有事我就马上叫你们!”
“好!麻烦凌小姐了!”李漫对着玻璃门上的指纹锁一按,扫描成功后,玻璃门自动打开了。
“樊一鸣之前怎么进去的?”凌月问了句。
李漫解释道:“这间花房里的一半花种都是少爷之前派人送来的,他可以随时自由的出入这里。”
“嗯,明白了。”凌月走进了花房。
玻璃门再次被李漫给关上了,樊天麟不在场,李漫和屠龙绝对不敢惹怒樊一鸣。
如果樊一鸣朝他们动,他们这里的人没一个打得过。
搞不好要被樊一鸣打残。
就算打得过,谁敢动打樊家少爷!
喝醉酒的樊一鸣就是绝对不能惹的狮子,谁惹谁倒霉!
凌月虽然进去了,但李漫和屠龙都在心里捏着一把汗。
他们随时准备跑去请樊天麟来解决这件事。
……
此时花房的角落里坐着浑身是酒味的男人,正是樊一鸣。
他就坐在落地窗边,眼睛望着远处的湖面,黑眸里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凌月走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他。
空气散发着浓郁的花香,花香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红酒味道,还有一层血腥味。
她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待走到他的面前后立刻蹲下身问道:“我听屠龙说你受伤了!伤在哪?”
樊一鸣没有理会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凌月心急就自己找了起来,看到了那只搭在膝盖上的男人,连背上都是血迹。
那条破洞的白色牛仔裤上一片鲜红,裸露的膝盖皮肤上全是血迹!
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流了多少血……
可见伤口有多深!
慢慢伸出的凌月有些颤抖,怕他忽然推开她,只因此刻的樊一鸣看起有些令人发怵,一副生人勿进的危险表情。
黑眸里像是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不过他没有推开她,只是像具木偶一样坐着,凌月小心翼翼地翻过他的掌看了下伤口。
她一脸担心道:“不行!你的伤口很深!必须要缝针处理!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见他依然没有理会她,凌月语气恳求道:“樊一鸣!你不要不理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行不行?”
十几秒后,他终于转眸扫了她一眼,语气淡薄道:“你用不着关心我,免得让你觉得我是在演苦情戏为了博取你的同情。”
凌月眸色微闪,忽然想起之前他们在码头说的那些话。
她犹豫片刻后说道:“我没有说你是在演苦情戏。”
“你可以不用理会我,我只想独自待着。”
“你想要独自待着我不会打扰你,但你能不能先包扎你的伤口?伤口现在都还在流血呢!”
说话间,凌月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纱布,这是她进去前李漫随递给她的。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止血!
樊一鸣低垂着眸子,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为他按住了掌心。
她的两只将他的掌夹在间,一托着他的,另一按-->>住了纱布止血。
热辣刺痛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暖暖的感觉。
凌月脸上的担心和心疼完全发自内心。
他知道即便是换做其他人,或许她也是这幅表情,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满足。
至少她来找他了。
现在还在陪着他。
黑眸里渐渐泛起一丝好奇,他忽然问道:“凌月,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真的看不透你。”
她抬眸望着他,只见樊一鸣的那双黑眸里透着兴,还带着丝茫然和不解。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现在我只想让你的伤口止住血!然后等医生来了给你缝针!”
他语气冷淡道:“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何必在意我,这点伤口又死不了人,对我来说只是小伤。”
“樊一鸣!我知道你喝醉了说话有些感情用事!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受伤的情况下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放任你不管!”
跟喝醉酒的人谈理智和冷静,那她就是傻帽。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笑的有些戏虐:“这伤口是我自己弄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同情我,然后我可以趁像慕容杰一样占你便宜。”
一句话让凌月忽然放开了他的,她一脸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樊一鸣忽然笑出声来:“怎么样?听到真相后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无耻?我也这么觉得……你走吧,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